周六是个好天气,大学就这样好,每周都是双休日。早上醒来看看表已经八点多了,楼道里依然很安静,偶尔还能听见水房中水管漏水的滴答声。难道说这是错觉,还是根本就在梦境,使劲掐一下叶子,他说很疼。哦,这不是在做梦!
“兄弟们,起床啦!太阳都晒到啦!”我猛然在宿舍大喊。
“神经病!咱这是阴面宿舍,哪有太阳啊!你拿你那被太阳晒着的让我看看。”姐夫睡眼惺忪的说。这家伙半睡状态说话还这么具有进攻性。
“你那儿挨着窗户呢,要晒也是先晒着你的。”这时叶子在那傻笑着看着我们。“大,你也别笑,赶紧起来。”我说。
“靠,周六毛事儿没有,起这么早干嘛啊!”叶子说。
“今天社团纳新面试通知都出来了,玩社团区啊!”我说。
“晚上才是那是面试时间呢!没必要起这么早,再睡会儿!”叶子说。
“你们都嚷嚷什么呢?我这梦正做到好处,床沿都上去了,就差揭盖头了。你说你们让我看看新娘子是谁也好啊!”小强说。
“鄙视你!”宿舍其他人几乎同时对他友好地伸出中指。
“哈……这觉睡得真舒服啊!要是再有个娘们儿就好了!”小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
“你可以找小元啊!”姐夫说。
“都别嘚嘚了,赶紧起来,吃点儿东西打球去了。”小雨说。
“这还像话,怎么能把正事儿都忘了啊!”叶子说。
“你们去吧,我不去!”姐夫说完又往蚊帐里边滚了滚。
“就懒死你吧!整天也不爱运动,那怎么能成,早晚胖死你,赶紧起来,一起去!”叶子说:“不然我们要把你被子给掀了啊!”说着,叶子就要去掀姐夫被子。
“好,你们先起,等个五分钟缓缓。”姐夫说。
“好,快点儿啊!”叶子说。
几个人洗脸刷牙,一通忙活。姐夫还真起来了,不过貌似仍然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又从其他宿舍招呼了几个兄弟,拿上球一起向楼下走去。食堂里人不多,看剩下的饭菜数量,应该是大部分人都还未来得及吃饭呢!看来,我们还不是最懒的。要了一个鸡蛋灌饼,一杯豆浆,早餐就算是吃过了。看其他人,大多也是如此,只是要的样式不一样罢了。一伙老爷们吃起饭来是如风卷残云,当然风卷残云是指的他们,而我还有多半没吃完呢!
“你看你,是个爷们儿不?吃起饭来跟个大姑娘似的。”叶子说。
“哥就是爷们儿啊,洗澡的时候大家可都是看清楚了的!哥吃饭就是慢了一点儿而已,哪像你们,跟八辈子没见过粮食似的,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还妄称自己是读书人,以后出门儿千万别说认识哥啊!我可丢不起那人!”我说。
“那好,你不认识我们是吧!”叶子站起身来一挥手,说:“哥儿几个走,跟他在一起吃饭,咱可丢不起那人。”说完他们几个起身就往外走。
“别啊,等等我。”不等吃完,我手里拿着吃得只剩一半的鸡蛋灌饼喝一杯豆浆向外边冲出去。
“咱都不认识他啊!”姐夫也跟着瞎起哄。
早上操场上很凉爽,又有法桐遮住刚刚升起的太阳,这环境正好适合打球。经过简单的分人之后,大家开始拼抢起来。刚入校的孩子们精力都很旺盛,打起球来上窜下蹦,球场上的气氛紧张而激烈。有些人比较懂篮球,自然规则之类的就烂熟于心,经常听见犯规之类的字眼在球场上响起,这类人把打球当做是一种体育活动。犯规自然是犯规了,可造成犯规的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是他不想停下来,而是他自己就不知道自己犯规了。后边这一类人就是那种不懂篮球,但对这项运动又比较钟爱的,他们把激烈的对抗放在首位而轻视规则,在他们眼里打篮球就是拼身体的,撞不过我就别想拿到球,至于规则,完全无视。球场上不时会有抱怨声。懂规则的人抱怨有人老是故意犯规。不懂规则的人抱怨这些人怎么总是那么矫情。姐夫就属于后者。姐夫下来时没穿球鞋,一双拖鞋奔全场。后来不知是谁踩了他一脚,他就借口说脚疼不上场了。两边人数不对等了,怎么办?
“我有点儿累了,我先休息会儿,你们接着打。”我向空地走去。
“好,你们先歇着,我们接着玩儿了。”叶子说。
在我和姐夫到场边休息的时候,他们接着在场上拼杀。
“打个球,那么多话,还老说我犯规。在高中打球的时候,哥可比这放得开,也没听谁说犯规啊!”姐夫说。
“那是,在高中玩儿的时候,没人会说犯规的,那时候就是一帮哥们儿一起玩,都不懂,只要能进去球,谁管踩着几个人的尸体过去的。”我说。
“你在高中的时候也这样?”姐夫问。
“那是,跟人家会玩儿的玩儿不到一起去。我们宿舍的人在一起打球。那场面根本就不是在打球,根本就是一直在抢球。在我们看来,篮球不只是一项竞技体育,它更大程度上来说是健身运动。球赛一开始,整个场上人仰马翻的,一见球,一堆人就冲过去了,结果球没抢到,人倒是撞翻一堆。根本就没什么三秒区,二次,撞人之类的语言出现在球场上。”我说。
“我们也是这么玩儿的,玩儿了好些年了,也没人说不对啊!高中那时候,哥身体强悍的很,看哥这身肉你也应该能想象得到。那时候在球场上没人能拦得住我,哥拿着球一路撞翻四五个人把球扔篮筐里去。有次,哥直接拖着两个人就把球扔筐里了。那时候玩儿的多过瘾,哪像现在这么束手束脚的,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姐夫说。
“唉,人家讲规则,咱也不能说什么吧!入乡随俗。”我说。
“我以后不来玩儿了,太别扭得慌。”姐夫说。
“也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我说。
时光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黄昏。
“哥儿几个都知道自己报的社团面试时间跟地点了吧!”我说。
“知道了,六餐礼堂。”坡坡说。
“嘿,咱们基本上一样啊!”小强说。
“废话,报的一样,面试时间地点能不一样吗?”坡坡说。
走吧!一起去看看。大家离开宿舍一起向东院走去。六餐人还真多,这时候正是晚餐时候,大厅里很多人。门口有社团接待人员等待,他们把我们这些面试的新人排好队,依次进行面试。我跟姐夫报的是青协组织部。坡坡是宣传部,叶子是联络部,小强报的办公室。大家被安排到不同的队伍里等待面试。第一次面试还真有点儿紧张,谁知道考官会跟我们出什么样的题目。年轻人嘛,虽然有些紧张,但大家脸上的笑容却是真的,不安与喜悦混杂,新鲜才是我们真实的感受。
“你觉着青年志愿者协会应该是做什么的?”考官说。
“具体做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应该都是力所能及的公益活动吧!”我说。
“你觉着一个成功的活动策划应该包括哪些方面呢?”他问。
“标题,时间,地点,活动组织者,活动参与者,前期准备,目标,活动注意事项,应该就这些吧!”我说。
“你为什么选择青年志愿者协会呢?校园里有那么多好玩儿的协会呢!”他问。
“我觉着在青年志愿者协会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吧!至少不是为了名利。”我说。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有什么需要向我了解的吗?”他说。
“没了,谢谢!”我说。
“好,再见!”他说。
“再见!”说完我离开面试人群,到外边去等同来的宿舍哥们儿去了。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大家都到齐了,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面试的事情。
“你们面试的怎么样啊都?”我问。
“没什么感觉,就问一些与青协相关的问题。”姐夫说。
“都差不多,无非是对青协的认识之类的问题。”坡坡说。
“我也是。”小强说:“也不知道能不能面试上。”
“这谁知道,人家看上你要你,看不上就扔一边儿了。咱就是那菜市场上的大白菜,让人家随便挑,随便选。”我说。
“咱可不能都当大白菜,要多点儿花样,什么黄瓜,茄子,萝卜之类的都要有,这样人家选上咱们的机会不就大点儿了吗?”姐夫说。
“对,多样化经营,选经济可不是白选的。”坡坡说。
“就怕人家选你就是为了切成片用的!”小强说。
“我怎么就那么鄙视你呢!”坡坡说。同时我们很友好的向小强做了一个手势。
很快面试结果出来了,我有幸进入青年志愿者协会,成了组织部的一名干事。干事,说白了,就是做事儿的,这是后来才了解的。叶子报的协会最多,可他是最惨的一个,他没有去任何一个社团。小强后来辗转来到商院学生会,成了办公室人员。坡坡和小雨去了书法协会,到那儿弄了一套笔墨纸砚就再也没有去过。坡坡后来去了商院学生会宣传部。勤助纳新最晚,小雨以优雅的谈吐出众的气魄成为勤助市场部一员。我跟姐夫还一起去了武术协会,后来遇见了姐——“姐夫”这雅号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