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待了许久,终于孩子的声音没有从耳边响起,看来的确是我错了。有人说谁也不是谁的谁,看似有些凄凉,可事实就是如此,她在你眼里是只能用生命交换的无价之宝,在她眼里你却一文不值。是夜,我无法入眠,所有委屈的眼泪默默的流淌,记忆中我曾在梦境中为她哭过,那种感受至今依然清晰,眼泪顺着眼角流到耳边,宿舍窗子没有关紧,凉风过处,泪痕是那么清晰。这一记耳光已经足够响亮,我生命中最珍视的一部分是那么的不值一文,看来我的价值观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等不到你的回答,也就不再等了,世界上没有卑微的爱情,只有卑微的等待,卑微的等待最多也只能换来高傲的施舍,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记得曾经读过一篇网络日志《我喜欢你,但那也只是曾经》,里面有一段话就是我的生活状态了。“不再在嘈杂的人声中捕捉你的嗓音了,不再在滚滚人流中追逐你的身影了,不再因为你出现而再三斟酌自己的言语,动作甚至表情了,不再,为你心动了。”既然我的不值一文已经骚扰了你,那么我想这种骚扰是时候结束了。
随意在大街上散步,路边的风景都是再熟悉不过了,悠然自得的情侣,黑漆漆的铁栅栏,随处可见的春花灿烂,奔走嬉戏的孩童,古色古香的简易卦摊,夕阳余晖斜洒给这世界镀上一层纸醉金迷。别看那些卦摊小而简单,甚至只有一张太极图摆放,那里却永远都不寂寞,总是有一些小姑娘去那里询问红尘姻缘,于是去卦摊听他们解卦变成了一种乐趣,这比听故事有趣的多了。有人喜欢测字,有人喜欢摇卦,有人喜欢看手相,于是她们的故事也就各具传奇色彩,但中心只有一个,那就是姻缘天注定,总有一天会遇见自己的如意郎君。
“姑娘,你看,你这爱情线有点儿散啊,你是不是交往过几个男朋友了啊?”
“是啊,大师,你说的还真对啊。”
“你看,你这爱情线,中间好多间断处,是不是没有一个处的顺心啊?”
“对,都是没多久就分开了。”
“看你这爱情线还那么多枝叶交加,是不是有些剪不断理还乱啊?”
“是啊,大师!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喜欢我的人我对他们又没有感觉,我十分苦恼啊!”
“看你这爱情线还有许多郁结之处,你这爱情线多是苦情啊!注定你这一生遇见的大多情事都会让你伤心。”
“那,您能帮我解解吗?”
“解这些情劫倒是不难,只是人敬鬼神总是需要些人事的。”
“这没关系,只要能帮我解开情劫,花多少钱都行。”
“这都是小事,咱用道法助人危难本就是积德行善,这都是吾辈应做之事,拿五十块钱吧,就当是您给咱庙里捐点儿香火钱。”
“好,那怎么解个解法呢。”
“这个简单,我给你画一道灵符,你时时带在身上,带够七七四十九天这些情劫自然化去。”
“那,大师,谢谢您了。我什么时候能遇见心上人呢?”
“不要着急,姻缘天注定,该来时自会来到。记住,一定要带够七七四十九天,不能让灵符着水,不然就不灵了。”
“谢谢您了,大师,等我遇见了,一定回来谢您的。”
“这都是吾辈应做之事,何足言谢。姑娘,一定要记得惜缘。”
虽说是高教区,都是些有知识,有理想的青年,但还是有很多人对这些东西怀有一种笃信的态度。还有很多人都相信他们的鬼话,尤其是那些情场经常失意的小女孩儿们。大师只要一述说她们姻缘上的种种失意,她们就开始相信那些大师所谓的据卦象看。其实用不着卜卦,谁都能把她们情场上的失意说出来,大不了相遇,相识,相知,相守,相离,中间加上些浪漫色彩的大片桥段,那些天生喜欢浪漫的小女生就会自动把这些情节全部幻想成自己就曾轻身经历过,然后对那些大师佩服得五体投地,自愿掏腰包让大师帮忙破解。凡事留心周围事物的人都应该会对高教区学生的爱情有一定了解,所谓自由开放的爱情,他们大多只是了解一个皮毛罢了,他们的自由开放大多是停留在肢体上,至于升华到心灵的情感自由,他们似乎从未在意过。看学校周围那么红火的招租生意,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自以为懂得爱情的天真少女变得伤痕累累,为什么有那么多稚女敕的面孔变得那么现实,为什么总见许多吸烟的女人浓妆艳抹下说些看似高深看破红尘的人生哲理,她们都是有故事的人,这个故事大多只是字面上的事,已经故去的事罢了,伴随那些纯真一起故去的不只是她们的青春年华,还有她们对这个肮脏人世的幻想!
“这个小伙子,对,就说的你。”
“你是说我?”
“对,就是你。你也是来看看的。”
“不是,我就是来听听的。”
“你不来摇上一卦?”
“不了,咱可消受不起,老是窥探天意,我怕遭天谴的。”
“小伙子可别这么说,抬头三尺有神明,人家会当真的。”说着那大师向上指了指天。
“是啊,所以我可不敢窥探天机。何况,我这囊中羞涩,恐怕付不起卦资。”说完转身想要离去。
“诶,小伙子,别走。咱们相见也算有缘,我就送你一卦吧!”
“送我一卦?”
“对,我就送你一句话,今年你可是命犯桃花,你可留神!”
“就我?还命犯桃花!你看我又没钱又没势的,模样也就一般人罢了,我也不像人家要么有个有权有势的爹或者干爹,要么就是有个有权有势的妈或者干妈,就我这样的扔大街上白给都没人要,还什么命犯桃花啊!你说我吓死桃花我还真相信!”说完,留下一个摇头叹气的大师,只身离开卦摊。
校园里时常还会有火葬场飘过来的尸体焦味儿,生命终结在这万物复苏的仲春时节,流星的陨落也不见星空有什么缺憾,就像花开花落,花开时不觉得校园拥挤,花落时也没见校园冷清。
这些日子突然有很多陌生人加我好友,看看她们的资料全是女生,难道这就是那天大师所说的桃花劫。哈哈,管他去呢,找些陌生人扯闲天倒也可以打发一些空闲的时光。反正大家都互不相识,我可以给每一个陌生人扮演一个不同的角色,就像是演戏,把一个我扮演成几十种不同性格不同品味的人,都是虚拟世界,这不需要负什么法律责任吧!那些人还真是特容易受骗,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她们一个个忽悠的云山雾罩的,在她们眼里我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男人,而且适合于各种如花似玉之精品女性,甚至好多人都有与我深入交往的意向。当然,我都婉言谢绝了,我说我已经名花有主了,并把心目中的那个人完整的对她们描绘了一遍,对此她们深表遗憾。有两个听我说了这些还不相信,非要见到实物证据才相信,我只好推说空间相册密码忘记了,等哪天想起来再让她们看看我们亲密的私房照。虽然是虚拟世界,对于自己的欺骗行为我还是深感内疚的,毕竟是骗人,不过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就当是请她们帮忙出演了一部电影吧!一部电影时常从几十分钟到几百分钟不等,但都有曲终人散的谢幕时刻,空荡荡的电影院里灯光昏暗,所有演员与观众全部离场,偌大的空间没有他们曾经来过的一丝痕迹,这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这些日子,睡眠质量不好,总是反复的做同一个梦。我一向以为自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我曾对此坚信不疑,因为我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说起来这梦是异常简单的:“一个人孤单单的站在一个没有声音的世界,周围全部都是白色的,一眼望去什么也看不见。突然间从脚下出现一条黑线,慢慢蔓延整片的黑色渐渐寝室了这个世界,连自己都无法看见自己,远处渐渐有了光亮只是一点红色,红褐色的小点慢慢变成无数红色的液体,晶莹剔透,不知是什么让这些红色的水滴破碎,杀那件淹没了所有的黑暗,沉浸在这红色的海洋中反而没有一丝窒息的感觉,海水咸咸的,还有一丝苦涩,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很安静,蓝的让我不敢相信这就是天空,透过海水望着天空还真别有一番韵味。红色慢慢退去露出黄色的地表,轻轻一点绿色的草原就一直蔓延向远方,森林也跟着出现,还有河流在其中穿行,漂流在河水中欣赏两岸鸟语花香,这也许才是真的自然。起风了,狂风把所有的绿色吹散,细细的沙粒打在脸上有一点疼,漫漫黄沙掩埋了所有曾经的美好与孤独。一路独行,不知道远处那些突兀的黑影到底是什么,越往前走离我越远,我大声的呼喊,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人拿走了,安静,安静的有些让人害怕,于是坐下来,把自己埋在双臂里面躲避这死一样的沉寂。这时有一双眼睛在天空望着在黄沙上的我,是冷漠,是嘲笑,那分明是自己,虽然没有看那双眼睛,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回头仰望天空那双眼睛却消失了,黄沙漫漫模糊变成橙色,又变成大片的红色,又变成大片的紫色,色彩猛烈变幻仿佛这个空间就要爆炸,最后终于又变成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了,我想确定一下我的存在,却什么也模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