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哨声中时常出现熟悉的旋律《黑色的星期天》,楼道里,水房里,扩音效果都不错,口哨的感染力倍增,喜欢在水房里一边洗衣服一边吹口哨,这让我感觉很轻松,口哨的声音在楼道里传递,似乎在表达某种讯息,这让我想起《布达佩斯之恋》。
“口哨吹得不错!”一个陌生的哥们儿说。他也在水房里洗衣服,不知道他是哪个学院的,但至少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和我是同一届的,我们这层宿舍全是零七级的。
“恩,学吹口哨都十多年了,比较熟悉而已。”我说。
“曲子也不错,是什么名字?”他问。
“《黑色的星期天》”我说。
“是不是就是那个死亡音乐?”他问。
“也不全是吧!原稿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因为原稿已经不知所踪了,现在的版本比起原稿杀伤力几乎为零。现在的《黑色的星期天》,只能是一首摄人心魄的优秀曲子罢了。”我说。
“听说这曲子杀死了很多人。”他说。
“不是曲子杀人,而是人杀人。曲子并没有错,曲子里传达出的讯息引起人们思想情感的共鸣,那种绝望让他们本意失去信念的生活变得脆弱不堪,因此他们选择了死亡,曲子只是在他们生命的最后时刻给他们精神上的安慰而已,如果人已经失去活的信念,死可以有千百种方法,即使是一支铅笔都可以把他们带进天国,这首死亡音乐在冥冥中起到一种催化剂的作用。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事实上是什么样子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我说。
“那人们为什么称它是死亡音乐呢?”他问。
“这很简单,人们总是喜欢给难以解释的东西添加一层神秘色彩,就像UFO,如果把所有真相都大白于天下,想象一下会有多少人失去饭碗。”我说。
人们总是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这样才能让许多人找到存在感,这样的存在感给予他们极大的满足感,让他们空虚的心灵得到拯救,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聪明才智,假如这种聪明用在正途,相信这个社会的进步速度会超出人们的想象。
寂寞无聊的周六日,我们已经习惯睡到早上十一点,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揉一揉惺忪的睡眼,才发觉明天就在眼前。
“睡下去买饭啊,给我捎一份!”叶子说。
“还有我。”小宇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顺便给我带一份啊!”姐夫裹了裹包在身上的被子。
“你看咱几个有谁有起床的意思啊!”我说。
“你们几个,真是没见过你们这么懒的,连个饭都不愿下去买。”小宇说。
“你不还一样,不照样没起吗?”叶子说:“还有脸说我们。”
“那咱早饭吃什么啊?”姐夫说。
“笨,不是有小元吗?”我说。
“对,小元他们估计正吃饭呢,赶紧打电话,让他给咱们捎点儿饭回来。”叶子说。
说完,叶子拨通了小元的电话,说:“小元,在哪儿呢?”
“我在餐厅吃饭呢!”电话里传出小元柔弱的声音。
“回来时给我们几个捎点儿饭回来。”叶子说。
“哦,叶子,你们几个吃什么啊,给我说一遍,我好给你们带回去啊!”小元说。
“我要一份肉炒饼,等下,我问问他们几个吃什么?”停了下,叶子问我们:“你们都吃什么啊?”
“我要一份孜然炒饭。”小宇说。
“我来份鸡蛋炒饭。”姐夫说。
“我来分西红柿鸡蛋炒饼。”我说。
“小元,来一份孜然炒饭,蛋炒饭,西红柿鸡蛋炒饼。”叶子说。
“哦,你听一下看我说的对不对,肉炒饼,孜然炒饭,蛋炒饭,西红柿鸡蛋炒饼。”小元说。
“对对对,就是这些,麻烦你了啊!”叶子说。
很快,小元把我们的早饭带回来了。
“大姐,我真是爱死你了。”说着叶子从小元手中接过他那份肉炒饼。
“你丫也太虚伪了,你是爱那份肉炒饼吧!”姐夫说:“跟哥学着点儿,小元,我爱死你……手里的蛋炒饭了!”
“去。”大家对这姐夫同时做了一个友好的国际手势。
大家边吃边聊,沉浸在早饭的幸福之中。
“今天下午咱干嘛去啊?”叶子说。
“靠,早上还没过呢,就考虑下午的事儿了,你也太超前了吧!”姐夫说。
“别扯淡,说正事儿呢!”叶子说。
“要不咱找曦哥来,都一把,然后去打球。”小宇说。
“好,正合我意。”我说。
“那我就跟曦哥打电话了。”小宇说。
“鄙视你们,你们在那儿DOTA,我干嘛?鄙视那些DOTA的家伙。”叶子说。
“DOTA值不值得鄙视我不知道,我们反正是要鄙视那些脑细胞退化的家伙的,连DOTA都不会的人,这智商确实值得商榷。”我说。
“别说话呢,曦哥电话通了。曦哥,下午都一把不。”小宇说。
“人齐不?”曦哥说。
“都在宿舍呢,就差你一个了。”小宇说。
“好,马上到。”曦哥说。
“好,我们看好你哦!”说完,小宇挂断了电话。
“你们猜,曦哥现在干嘛呢?”叶子说。
“肯定跟她媳妇儿在一块儿逛街呢!”小宇说。
“那他媳妇儿能让他来吗?”叶子说。
“看吧!”宿舍人都笑了。
吃完饭,还没来得及收拾碗筷儿,曦哥就来到了。
“曦哥!”小宇说。
“宇哥!”曦哥故意挑了下眉毛,接着说:“开始都不。”
“我们刚吃完饭,还没休息一下呢!”小宇说。
“休息毛啊,刚起来的吧!看脸都没洗呢!开始吧!”曦哥说。
“我们得歇会儿啊,往那儿一坐就两个小时,不利于消化。”小宇说。
“靠,你们把我诓来,就这么着啊!还是人吗?我正陪我女朋友逛街呢,接到你的电话我连饭都没吃就跑来了。”曦哥说。
“不吃饭怎么行!曦哥你还是先吃点儿饭去吧!下午还要打球,别饿坏了。”小宇说。
“哈哈,哥早有准备,看见哥买的这都吃的了吧!哥能委屈自己吗?”说完,曦哥把那包零食打开,说:“哥几个,都来吃,我一人肯定吃不了。看瓜子,小洲儿最喜欢的了,花生,姐夫你的,还有开心果,你们自己挑,对了,火腿面包给我留下,我得垫吧垫吧!别愣着啦,赶紧开吧!”
“你还是先吃完再开吧!别再说我们欺负你。”小宇说。
“靠,一个手操作照样把你杀翻。”曦哥说。
很快宿舍里就响起“FirstBlood”的声音,一场关于冰封王座的英雄大会开场了。
“曦哥,你把你女朋友一人扔那儿你不怕你媳妇儿生气啊?”小宇说。
“没事儿,她们宿舍一帮娘们儿都跟着呢,我在那儿倒显得多余。”曦哥说:“接到你电话,我就跟我媳妇儿说,学院找我有事儿,我就溜回来了。”
“她没怀疑?”小宇说。
“哈哈,撒的谎多了,也就没有了谎言。说实话,她们一帮人叽叽喳喳的下午要去买衣服,哪有空考虑我说的话啊!没我在,她们一帮女生更自在。”
“我说,你们能不能有点儿品位啊!都都了两把了,还玩儿啊!能不能有点儿追求。”叶子说。
“看,叶子着急了,要不然咱们陪叶子玩会儿。”曦哥说。
“好啊!叶子来吧!”小宇说。
“开了啊!”宿舍里又响起AK-47的响声。
“靠,左路三个,火力支援。”小宇说。
“支援毛啊,右路4个,我正跟他们拼呢。”曦哥说。
“你们先顶住,我从门那儿过去偷他们后排。”我说。
“靠,你还是一贯的猥琐。”叶子说。
“欸,曦哥怎么跑这儿来了?”我说。
“哈哈,刚扔了个烟雾弹,迷惑他们一下,我就抄这边儿来了。”曦哥说。
定点儿射击,四个漂亮的爆头结束了对方的生命。曦哥练习M-14很见成效,爆头率极高,水平有点儿赶超我的意思,哈哈,说笑而已,相信曦哥不会介意。
别看叶子在DOTA方面智商不高,一上球场那就变成两样了,跟个小坦克似的,在内线横冲直撞,顶着内线强大的防守靠背单打,几乎没有人能顶得住。只是这家伙有时爱玩点儿飘逸,一个内线偏要跑外边投三分,战绩可想而知。曦哥球技就比较全面了,无论是内线还是外线,命中率都很高,这篮球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小宇跟曦哥经常说:“这小伙子,纯靠身体吃饭的。”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太快,很快夕阳就染红了天,我们也该回去洗个澡把身上的臭汗味清理干净了。
是夜无眠,突然想起一个人,一直让我牵肠挂肚的人,不知为什么这会让我想起前几天跟朋友聊过的一个话题——死亡。脑子里很乱,也许该写点儿什么。
“前些天跟朋友聊天,人为什么那么贪生怕死?死有那么可怕吗?好像世界上就没有不怕死的人?
人们并不是怕死,而是这个世界还有好多值得留恋的东西,死亡的痛苦皆是源于一个贪字。贪恋功名利禄,一朝成名天下知,富贵荣华享之不尽;贪恋青山绿水,清幽隐逸真自在,俗世红尘皆是身外;贪恋风花雪月,红粉朱颜柔似水,青楼红烛最是**;贪恋经史子集,古卷书香昆仑阁,神思遨游道德成修;贪恋春夏秋冬,花开花落一岁尽,明朝桃柳又扶春风。贪恋绿树,贪恋红花,贪恋四时应景;贪恋阳光,贪恋黄沙,贪恋大漠孤烟;贪恋海浪,贪恋沙滩,贪恋大海浩瀚;贪恋纸醉,贪恋金迷,贪恋都市繁华;贪恋金钱,贪恋权利,贪恋众星捧月。贪恋着世间一切美好或者丑恶的东西。也许说贪有辱那些美好的事物,的确如此,对于那些虚伪的东西说贪毫不过分,对于那些美好事物应该用留恋或者说牵挂更好些,对于真正的人来说,不愿意死是因为有太多的牵挂,亲情,友情,爱情等等一切美好的东西。也许有人会说古代先贤,英雄人物好多都不怕死,明知是死依然一往如前,那是因为理想,亦是他们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一个牵挂,为此他们可以舍去在常人眼中很重要的一些东西。对于一些人的怕死之情只能用一句话概括:蝼蚁尚且偷生。死容易,只需要几秒钟或者更短的时间,但要放下这些牵挂却并不容易。死有死的清净,活有活的不易,凡事皆有定数。
人活世上不能总活在回忆和幻想里,生活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有好多事要亲自面对,毕竟童话世界是不存在的,即使你是安徒生也不行。把往日的时光片段与那本流金岁月一起典藏,放在靠右手边最上边第13个格子里,等到有一天你再也走不动了,夕阳的余晖下翻开蒙尘的时光纪念册,嘴角不忘记还有一抹微笑就可以了。记得有人说过: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荒唐,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声叹息,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场伤心,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其实本没有谁不合时宜,只是时间还不够。
零散的文字,狂乱的思想就这样封存吧!过去,已来不及。
最后,把原来的文字作为结尾吧,也算是祭奠一下逝去的青葱岁月:秋意冷清秋雨急,迷雾围城朱阁稀,雁剪秋风翎北望,叶落寒江魂南依。对面桃花应不识,吐幽百合谷香溢,一樽卿意两相思,三秋未见话别离。”
写完这些文字,对面还有未熄灭的灯光,想必是与我一样未入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