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下头,我清晰地听到不知道谁的呼吸声。
D胸已罢手,女孩蜷缩在墙角,用手轻轻抚过眼角,呲牙咧嘴,目光投向我,一双水汪汪的泪眼,圆圆的脸蛋,像个土豆。
我全身神经紧绷,表情故作镇定,心跳到嗓子眼,快要蹦出喉咙。
此刻,她的下巴掠过我头顶,眯着眼睛饶有兴味观赏动物般望着我。
我定在那里,猛地望着她那环于胸间的双手。左手,只有三根手指突兀地张扬着,中指和无名指不知去向。
手腕边,无数道横列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袖子边缘。麻麻咧咧地蜷缩着,像一条条树干边无骨龃龉爬行软体虫。
我一阵干呕。
空气凝成一团。
忽地,她双手交叉,手指清脆的咯咯声,弄得指骨咔咔作响。
猝不及防,一个偌大的拳头陷进我的左边脸颊,我一个咧咀未站稳。
口中腮帮子磕碰牙齿散发一股腥味。我吐了一口鲜红的唾沫,感觉牙齿一阵剧痛。
四周狼一般的目光似对猎物般虎视眈眈。
女孩将脚丫子往回收了收,往后挪了几个小碎步。
我正在思忖是否还以颜色,却听她一声闲散的:“开工。”随即悠闲地仰卧床上,双脚上下交叉搭在床杆。
我攥着拳,手心几秒钟之内浸出汗液,我往后退了几步。抵在墙边,两只手紧紧攥着衣角,咽了咽唾沫。
D胸靠前两步。
头发被撕裂的生疼,我感觉头皮被拎起,眼角旁的脸皮撕扯得变形。
一阵剧痛,后脑不受控制地撞击墙壁,我听见脑壳快要碎裂的声音。
我啊的一声,双手抱头,使劲扒开那只头顶的爪子,那只手堪比一个男人充满力量,叫我恐惧却无能为力。我伸出脚胡乱地踹着。她嘴里骂骂咧咧,紧跟一群女人蜂拥而上,眼前水泥地上满是一双双脚。我抱着头。无力还击。只感觉肚子吃了一拳,酸水快要反倒嘴边。好疼。紧接着又一脚。肋骨,大腿,后背,无数个雨点般连续不断的拳头夹着撕扯一阵一阵袭来渐渐地,我感觉不到疼痛。一阵麻木。
我在祈祷,我希望自己活着。
我害怕害怕自己就这样死去,夹着眼泪扯开嗓门大喊:“云姐,求求你,别打了,我受不了了。”我第一次觉得renquan在这个地方等于放屁,废的。
我只想活着。床的那边没有声响,恶狼们继续撕扯着猎物。
我把自己蜷缩成球状跪在地上,扒开眼前的脚,爬到云姐面前。露出一个头。
这个女人有着绝对权威,可以随意践踏任何人的尊严。不,确切地说在这里根本无尊严可谈,只有活着才是王道。我佩服自己的觉悟,三年的第一天。
我咧着生疼的嘴角,后背顶着毒打,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衣角,:“求求你,放过我”
她戳戳鼻梁上的眼镜,歪起头,嘴角一丝清撇,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渐渐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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