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决定离开我的那一刻,嘟嘟的人生就注定不完整了。”
“你是我见过,最差劲的母亲。”言闫转过身子,直视于林慧,“林慧姐,你说你的人生因为你自己的坚强而更加美丽,可是如今你要教授嘟嘟的却不是坚强,东阳哥是不会放弃嘟嘟的,我也不会,嘟嘟不会是个缺少父爱的孩子,可是林慧姐你却自私地想将母爱从嘟嘟的生命中抽出来,对他,公平吗。”
“你凭什么站在这里说这种话,我以为我三年的忍让,最终会赢回他的心,可是我所看见的,是他离我越来越远,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在乎嘟嘟,不在乎我们曾经的情意,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一心只在你身上,你是不是很得意,很开心。”
“是,我是很得意,也很开心,败在我手上的可是于林慧,是我崇拜的偶像。”夏东阳走向言闫,背对着林慧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所以,为了不让我这么得意,林慧姐是不是更应该振作起来,证明他不选你,是他的损失,证明……你永远比我强。”
“你又知不知道就是利用你的那份崇拜和信任,我才能稳稳地站在他身边。”
言闫一脸的茫然,而于林慧则是迟疑了,夏东阳一直都没有和言闫说那件事情,于林慧无力地坐在楼梯的阶梯上,“为什么,你居然可以让我觉得内疚,太可笑了。”
“我不说,是因为并不重要,林慧,你知道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后悔,其实也许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或许你觉得是你刻意为之,但其实都有了注定,命中注定。”
于林慧起身,走到言闫面前,笑笑,“输了,真的输的很彻底,言闫,我直到现在仍旧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夏东阳只有对你才是特别的。”夏东阳对于言闫的举止,一直都令林慧有些介怀,所以即便她才是夏东阳的正牌女友,也不惜违背自己做人的原则,欺骗言闫。
“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说了这么多,林慧姐你究竟作何打算?”有些秘密似乎连她都不知道,言闫不由得有些心悸,夏东阳说的没错,她不是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主,若是今天夏东阳是孤身一人过来的,说不准她就会跑到门口窝着,也或者什么都不说,也会嗔怪他。
“不要担心,我是谁呀。”于林慧看向夏东阳的方向,“从哪里跌倒,就能从哪里站起来,既然事情说开了,没事,只是……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于林慧走到夏东阳面前,轻轻开口,“后天,是爷爷的寿辰,我希望你能以于家人的身份出现,我不希望于家在这个时候因为我而蒙羞。”
夏东阳望向言闫,言闫随即开口,“当然可以。”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因为这四个字变了脸色,于林慧和夏东阳都很奇怪,言闫为什么就像是急着答应一样。“可是……我也要去。”
“求之不得。”
“那我们先走了。”
“嗯。”
林慧见他们走了之后,将脸上那些湿气尽数擦去,这场苦肉计能成功多少,她不知道,只是这么一闹,她和他们的联系又被硬生生地拉起来了。
“你答应的真够爽快的。”狐疑地看了言闫一眼。
“林慧姐对你的最后一个请求,你不会那么铁石心肠的,对吧。”
“呵,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挺开心的,还要到场,言子,出什么事情了?”
“没事,真的没事。”
上车,系好安全带,今天这场劝剧,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不管是林慧,还是言闫,心里都压着事情,也罢,如今走一步算一步,想不了这么多,只要他能够好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就够了。
言闫看着夏东阳的车子离开之后,出门拦了出租车去医院。这是距离李家最近的医院,言闫是为了不碰上夏东阳,才将父亲安置在这里,更何况,仁心的心血管科口碑不错。
回到医院的时候,在大门外看到熟悉的人影。
李莫的左手缠着绷带,站在医院大门外,表情凝重,“李莫。”
收回自己的视线,换上平日里无所谓的样子,“我们还真是有缘,居然又在这里遇上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转移到他的手,白色的绷带有些扎眼,“受伤了?”
“这……这算什么,比这还重的伤,也受过。”
“对了,我还想问你黛净怎么样了?”
李莫垂着头,身子靠在墙边,“她,醒了,或许是林霖的力量也说不定,只不过……”捂住右边月复部,继续说着,“只不过你还是见不了她,大哥不知道把她和林霖送到哪里去了,应该是个极其安全的地方。”
“那就好。”言闫从刚才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看着他的头发才恍然大悟,“你的金毛呢?”
李莫回道,“我不养狗。”
她指着那一抹黑色问道,“不是,我是说,你的那头金发呢,这个是头套吗?”
李莫将头发染回了黑色,从前不羁的外表透着沉稳。
“还有……你怎么流了那么多的汗?”
“我……”李莫还没有回答,人整个就软了下去,月复部有些微微的血色。
“你怎么了
,医生,医生。”出来的是在门前的护士,而后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护士也跟着出来,“那个不就是16床的病人吗。”一个护士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看见晕了的李莫皱着眉头。
稍后,推了担架将李莫送上了楼,“你是家属吧,跟我过来。”
“我不……”本想月兑口而出的一句话,“他的家属没有来吗?”
“对,从做手术到现在,没有人来,手术同意书是他自己硬签的。”
言闫觉得,似乎丢下他,有些不人道,淡淡地和护士说,“我不是家属,我是他朋友,不过可以代表家属。”她是他大嫂的姐妹,是他侄儿子的干妈,姑且就算是家属好了。
李莫重新缝合伤口的时候,言闫去了言父的病房。
“爸,你感觉怎么样,我让医生再过来检查检查吧。”
言琉文拉住言闫,“刚才来过了,说多休息就可以了。”
“爸,我……”言闫想问却怕刺激了老爸。
“我去于家,有我的打算,于老爷子不答应也有他的打算,而你夏伯伯也会有自己的主意,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瞎操心。”口吻依然是将言闫当成了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你究竟有多少证据握在夏伯伯手里,如果上了法庭,那些东西又会带来什么后果,我想要知道。”
“你在爸爸心目中,永远是个孩子,我说了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也管不起,如果,如果你不答应我,爸爸……怎么能安心。”话越说越急,看父亲不舒服,言闫只好作罢。
“嗯,我不管,你好好养身体好不好。”看了母亲,“军子呢,没有来吗?”
“下午的时候,来了十分钟,连坐下的功夫都没有,就又走了,对了,他还说,S市现在一级戒备,说让我和你爸暂时都不要离开,你知道怎么一回事吗?”
想起那天,军子匆匆离开,言闫猜想八成和李莫的大哥他们有关系。
正想着,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言闫拿到可以使用电子设备的地方,才接起来。“喂,你好。”
“言小姐,你在哪里,李先生又要要求出院,我们劝不住,您快过来一趟吧。”
那边还有一个收债的,言闫连声答应,那边的护士才挂了电话。
进了病房,言母正在给言父喂汤,“爸妈,既然军子说了,你就留下来,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几个医生死死地握住门把手,让李莫没有办法,正想着从窗台上走,可是刚缝合的伤口让他觉得浑身都被扯着痛。
“李莫,你发什么疯?”
言闫居然没有离开。
“他们,不让我走。”对着门外叫道。
言闫冲那几个医生笑笑,“你们放心,他不会再发疯的,我保证。”
“你知不知道,他刚才起来想杀人的那副样子,不行不行。”
另外一个医生仔细打量了言闫,“没事,她是李先生的太太,她去,一定能劝得住李先生。”听了那个医生的话,几个医生松开了手。
“我……是他的太太!”
“当然,我的记忆力可是很好的,更何况李先生这么特殊的人,三年前你不是在仁心住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