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东阳由于以于家人的身份出席,所以下午就到了于家,而顺便也将言闫接到于家。夏东阳一直在打电话。
“怎么了?”
“伟伦的电话一直不通,算起来应该已经到了才对。”
“可能有事情耽搁了吧,我们进去吧。”走了两步,言闫就停下了,“还是,你先进去吧,你现在的身份很尴尬,还是离我远一些。”
夏东阳无所谓地笑笑,于家的人,甚至是下人都不会在意这些事情,而这个点外人应当是没有的,不过还是笑笑往里面去了。
言闫看看四周,想趁机往后面的大宅子跑过去,却听到后面有人叫她。
“言子姐。”迟铭跑过来和她打招呼,而后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挽上他的胳膊。“你今天很漂亮。”那身礼服于迟铭略有耳闻。
“谢谢,好久不见了。”打量着那个女孩子,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这位,不介绍介绍。”
“我的未婚妻……”
女孩子放开迟铭,拉着言闫就自顾自地说话,“言子姐,你好,我是这个笨蛋的未婚妻苑丹,你的这件礼服好漂亮,虽然素雅,但是把你整个人都衬托得好……嗯……神圣。”
“丹丹,言子姐她就是这个脾气。”
“我挺喜欢她的,只是我不是教堂的人,不用那么神圣,我叫言闫,很高兴认识你。”
苑丹轻蔑地看了于迟铭一眼,意思是人家很喜欢她,不要于迟铭多嘴。
“言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刚刚看大姐夫进去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听苑丹叫夏东阳姐夫,言闫心中顿时有些小酸涩。“丹丹,刚才妈在到处找你,你不过去看看。”
苑丹本想回嘴,可是看于迟铭使了一个眼色,苑丹只好狠狠瞪他一眼,而后说道,“是啊,言子姐姐,我去看看她们找我做什么,先过去了。”
“好。”
苑丹走进宅子之后,言闫看着于迟铭,“你让她离开,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言子姐,你和他……我是问你们……”怎么问似乎都不妥。
“迟铭,我和他不是你想象的样子,看你的样子,现在很幸福吧?”
于迟铭点头,“嗯,我想她是我这辈子的幸福。”
年少时的情怀,有的会像言闫这样一直深藏于心,有的会在遇上对的人之后一切迎刃而解,迟铭真的找到了,而她,坚持得对与不对,如今也没有办法去考证,只能按着自己的心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言子姐,是不是有事情要我帮忙。”
看向大宅子,而后说道,“你若真的想帮我,带我去找你爷爷。”
“找我爷爷,言子姐,你想要做什么?”
“相信言子姐吧?”
于迟铭立马点头。
“既然相信,就不要问。”
“嗯,好吧,我带你过去。”
于迟铭亲自带着言闫到了于老爷子住的老宅子,虽然是于迟铭,也得由管家通报才能进去。
管家没有一会儿就出来了,“铭少爷,老太爷说只让言小姐进去。”
“这……有什么话我不能听。”
“迟铭,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那行。”其实放言闫一个人去找爷爷,于迟铭心里也是上下打鼓,可是看言闫坦然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会有事情发生。
…………
这面镜子前面,林慧换上了昨天挑选了那条礼服,香槟色的抹胸长裙,而站在她左边的于迟慧身上穿的是一件一模一样的礼服,迟慧揭开林慧脸上的疤痕,“哼,你我果然是一模一样的,不管是脸还是心。”
于林慧打下她的手,“你少罗嗦,谁和你一模一样,我没有你狠,至少对于我的亲人,我做不到你那般绝情,说吧,今天晚上你究竟要做什么?”
“你不必知道,姐姐,你只需要让所有人知道于迟慧一直呆在会场中没有出来,只要保证你身边一直都有人,就可以了,对了,不要拿出你自己的气质,要和我一模一样。”
于林慧现在仍旧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会答应他们,或许她也只是一口气吞不下去,反正她也不是没当过坏人。
将那块疤痕贴回原位,“你出去吧,我把衣服换下来,现在我的身份可还不是你。”
“好。”
于迟慧拨通了孟国平的手机,“确定吗,就夏仲勋。”
“我查过了,夏仲勋的病本来也就没多少时间好活了,这样你的良心不会不安了吧。”
“算了吧,你的这个计划,就是让我们两个死了之后都下地狱。”
“有你这样的佳人相伴,我死得其所。”
于迟慧冷笑,“你死得其所,别拉上我。”
“放心啦,小姐,我们的计划十分周详,哪里有什么岔子,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乱子,我一个人承担,绝不会拉上你的。”
…………
言闫有些惴惴不安,轻轻敲门。
“进来。”一袭白色中山装的老人,暮年的祥和宁静。
“您好。”言
闫鞠躬做礼。
“你就是夏东阳拼了命也要护着的那个丫头,狄老爷子的金婚宴席上好像见过嘛。”
“于老您好记性,我确实有幸去了狄爷爷的金婚宴。”
“要求单独见我,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除了你我,没有第二个人。”
“我希望您能出面救我的父亲。”
“你父亲,他不是好好地在H城任职吗。”
“于老,您一定知道了夏伯伯和我爸爸的事情,那次他在这里心脏病发,应该就是找您说这件事情。”
“丫头,这些话是你父亲说的。”
言闫摇头,“这些话是母亲告诉我的,父亲对于他发病的原因只字未提,但是我个人认为,于老在S市的能力,救我父亲,绰绰有余。”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们?”
言闫直起身子,问道,“韵慧的身世,掩盖得住吗?”
“你这孩子,原来握人把柄的事情,你们这些小辈也会做。”
“您最看重的不就是于家这块门楣,你不会想让韵慧的事情公诸于世。”
于文泽起身,站在窗边,将楼下的景色尽收眼底,“如果你想按着你的心思做,那就那样做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那样做的后果可能会将事情推向反面。”
“于老,那我倒想听听您的交换条件。”
于文泽轻笑,“似乎你再没有什么让我感兴趣的。”夏东阳,如今失去了价值,自然不必强留。“孩子,恕我爱莫能助。”
“您一直都是在这样逼别人,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也会被他人逼迫。”
“哼,让我给你上一课,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要胁别人的,首先你要懂得打蛇打七寸,挑到最重要的那根筋,即便是再硬的骨头也会痛。”
“于老,你信不信这世间上有因果报应之说。”
“丫头,我只信人定胜天。”
“或许是我的见识浅薄,如果你今天救人一命,那么他日必将会有好运,而如是做了一件坏事情,就算现下安然,内心的不安终将会使你的一切破灭的。”言闫看了看四周,于文泽费心经营的地方,“我不信一个没有人情的地方,能够这样维持下去,家,是用爱包围的地方,一个家族的荣光,从来不是看这个家族有多少人做官,有多少人玩弄权术。”既然劝说无果,言闫说了几句肺腑之言,亦或是因着怒气冲昏了头。
“告辞了。”言闫还是就有礼貌的鞠了一躬,而后离开。
破灭,不会的,他要让于家万世安然,要让子孙后代以于家为荣,自然不能帮言琉文,言琉文肯当替死鬼,那些事情才会随着他入土,再没有人知道。
…………
于迟铭看言闫下来心事重重的,虽然担心,却不敢问,如果言闫想说自然会告诉他,两个人一路无言,一直回到主宅,苑丹老远就迎上来了,虽然她不计较,可是还是担心,于迟铭对这个大姐姐还是保有原来的一份感觉,女人嘛,或多或少都会吃些醋。
言闫见不好当这个电灯泡,便借故离开了。
“言子姐姐怎么了,去了爷爷那一趟,被你爷爷教训了?”
“这个节骨眼你还开玩笑,我总觉得她有心事。”
苑丹捏了捏他的鼻子,于迟铭叫痛。“干嘛呢?”
“她的心事自然有人帮她分担,你还是看看我有什么心事比较好吧。”
“谁帮她分担啊?”
“姐夫咯,刚才在屋里的时候,他一直往爷爷住的那里看,我想是担心言子姐吧,而且你有没有看到,他们刚才在门口看彼此的眼神……”苑丹回过头,于迟铭已经进屋了,她便停了话匣,追着于迟铭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