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大赛在我们等待了一炷香时间后终于来临,这次诗文大赛是由扬州第一富商吴老爷举办,听说是盐商,估计没少走私私盐。那吴老爷大概四十岁左右,国字脸,长期不锻炼,已经发福,眼里透商人特有的精明,是只老狐狸。他旁边站着大约三十岁左右,身着白色长袍书生,一头乌发用白玉簪束起,白色长袍随风摆动,神仙一般的人物。在他不远处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温润如玉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词,看着他我想起了江磊,我的前男友,他们不止神似,而且样貌也有七八分像。
“回神了,虽然长得不如我,你也不用哭吧。”萨哈磷的声音打断我的回忆,我学着他的口气道:“台上那小姑娘长得不错,不知叶大少的魂被勾走没?”“你的关心哥收下了,你哥还不至于被迷昏了。不过这江南第一美女的确名不虚传。”“你说台上那姑娘是江南第一美女青青姑娘。”萨哈磷点点头,没再说话,专心致志看着台上。
我偷偷低下头了擦眼泪,台上吴老爷开始讲话。“在场的各位都是大明学识渊博之人,是有学知识的,老夫生平在爱与有学知识人交往,老夫谢谢各位来参加今天的诗文大赛。现在我们有请玉面公子给我们讲几句话。”说完坐在台上预备好的椅子上。那白衣公子上前站在吴老爷刚站的位置,嘴角噙着微笑:“各位是大明未来的希望,老夫希望各位全力以赴,为今天的诗文大会增砖添瓦。”听着老夫这两个字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幸亏萨哈磷及时制止,否则我会笑出声。随着一声“比赛开始”,诗文大赛拉开序幕。
古代没有报名制度,只要你参加即可。参加诗文大赛的竟然都是男人,没有一个女子,这让我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会,最终选择参加。本来萨哈磷是极力反对的,不过最终被我说服了。此次比赛共有两关,音律和诗。乐曲自己选,诗可以是现成的,也可以现场做。如果再多几关,我估计赢的可能性为零。
我一上台,整个诗文大会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一会台下小声讨论起来,叽叽喳喳的,像一群乌鸦,女人参加很奇怪吗?“小姑娘,这里不是玩的地方,要玩回家去玩,不能在这里捣乱。”吴老爷和声细语道,可他眼神出卖了他,估计见我一介女流,而且衣着一般,头发凌乱,看起来像个乞丐,怪不得他瞧不起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萨哈磷换了麻布衣裳,而且我不会梳这里的发型,只能编了两个大辫。昨晚将马车弄没了,我们步行进城,身上沾了很多泥土,谁让现在没柏油路了,更别提洋灰路的了。“可没说女孩子不能参加啊,我可以参加吗?”我可伶兮兮地说道。“吴叔叔,让这位姑娘参加吧,要不将小侄的位子让给这位姑娘吧。”是那个像江磊的少年,吴老爷笑着说道:“上官贤侄说笑了,上官贤侄不参加是诗文大会的一大损失。既然上官贤侄这样说,让这位姑娘参加吧。”原来他就是江南第一才子,我原本以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比赛正式开始,有十二个人参加比赛。第一关是赛诗,每人一首即可。锣声一响,那些书生开始奋笔疾书,可伶我只能左顾右盼,没人告诉我得写呀,我以为读出来即可,我看着台下的萨哈磷,他正悠闲的看台上才子的表演。没法靠自己,看来只能盗用他人成果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只想到**的被穿越女用了无数次的《沁园春.雪》和纳兰容若的《画堂春》。最后决定用纳兰容若的词。**的词太大气,不适合我这个小女子。提笔打算写,结果却发现不会使毛笔,最重要的是我不会写繁体字。纠结半天决定坚持到最后一刻,会繁体的用繁体,不会用简体代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写完《画堂春》。
锣声再次响起,一轮比赛结束。吴老爷下人将我们的作品拿到吴老爷面前,那个玉面公子是这次的判官。玉面公子对我们的作品一一点评,除了我之外,他们选的是古代诗词,有抒发情怀的,有山水田园诗,上官逸的是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玉面公子读的是慷慨激昂,而且上官逸的字很好,字字有力,甚至穿透宣纸,即使我这个外行人也能看出好来。
刚读完,在场的读书人都被这种气氛感染,个个昂首挺胸,好像誓与匈奴一战,随时打算马革裹着还。我偷偷看了萨哈磷一眼,萨哈磷也被这阵容震惊了,但他很快恢复,他应该没想到这些读书人有这样铮铮傲骨。“小姑娘,你过来一下,你能给念念这上面的诗,老夫老眼昏花,看不清楚。”玉面判官无奈地说道,说老眼昏花是给面子,估计在场的没人能认出来。听着老夫两个字,我要忍不住要笑,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勉强让自己不笑场。我走过去拿起我的大作,大声念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桨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我刚念完,诗文大会又静的没声,心道不可能,心里酸酸的,竟然没人欣赏纳兰的词。萨哈磷在台下竖起大拇指,总算得到一点安慰。
“好,姑娘的诗写得好,这诗是姑娘所做吗?”玉面判官走到我面前说道,难道这玉面判官曾经受过情伤,这诗可是纳兰容若祭奠亡妻所作。我摇了摇头,玉面判官很失望,笑着说:“也是,向你这般年纪的确写不出这样的诗,不知是何人所作。”看着他期盼的眼神,我真不想说出令他失望的话,可纳兰容若还没出生了。“我也不知道,偶然听来的,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开始第二局吧。”说着玉面公子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