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去送行,师父和红莲将萨哈磷送到医馆门口,红莲的眼睛红红的,这辈子他们俩是不可能了。萨哈磷回大金,他们俩见面的机会微乎其微,希望红莲能早日走出来。走到半路,我和萨哈磷遇到了上官逸,上官逸应该是来送行的,看来不知道萨哈磷要走的,只有我和红莲而已。他们俩笑了笑,萨哈磷邀请上官逸上了马车,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有千言万语想说,但不知从何说起。
马车很快来到扬州城外,我们三人下车,谁也没有说话,我们在等对方开口。三人里,我最沉不住气,我开口打破这种怪异的局面。“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上官大哥,我们送到这里就好了,别往前走了。”“凌云,扬州永远是你的家,没事回来看看。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但别忘记回来看看我这个兄弟。”上官逸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着他们俩,我的眼泪又止不住掉下来了。我才不哭了,天下无不散宴席,离别是为了下次再聚,我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我们三个人一定会在聚的。
萨哈磷递给我一块手绢,笑着骂道:“这么大了还哭鼻子,赶快擦擦,要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妹妹了。”说完给了我一个拥抱,上官逸抱着我们俩,我们三个人静静享受现在的一切。最后还是萨哈磷先放开我,将我交给上官逸。“上官兄,我将我这个傻妹妹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会带她离开。傻丫头,以后有事记得找我,我永远是你哥哥。上官逸,那傻丫头只许我欺负,不准其他人欺负,你一定要记住。妍妍,再给我唱一次《精忠报国》吧。”我含着眼泪给萨哈磷唱起了《精忠报国》,看着萨哈磷远走越远,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上官逸没说话,静静地抱着我,等到我哭累了,上官逸抱着我上了马车。“妍妍,没事,你哥很快会回来的,把眼泪擦擦,我们去吃饭。”回到扬州城已经中午了,上官逸带着我去了扬州最大的酒楼,我点了一大桌子菜,将一桌子菜一扫而空,上官逸看傻眼了,吃完饭,在扬州城消了半天食,晚饭时才回到医馆。师父和红莲心情不好,一顿饭不欢而散。萨哈磷走后,没人和我斗嘴,要多无聊有多无聊。
像个幽灵在院子里乱逛,不知不觉走到萨哈磷房间门口,发现萨哈磷房间的灯亮着。“萨哈磷,你回来啦。”结果发现师父在萨哈磷房间整理书籍。“小丫头,在时天天嫌人家,走了又想。”“切,某人还不一样。”师父拿着《孙子兵法》坐下,我坐在师父不远处,发现书上有很多萨哈磷自己的见解,真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师父感叹道:“是啊,我老将你们当成小孩子,现在才发现,你们长大了。老鹰长大了,迟早会飞向天空的”。“师父,我要一辈子跟着你,你别想甩了我。”我抱着师父,耐在师父怀里撒娇。“那逸儿该着急了。呵呵,到时逸儿还不得恨死我这个老师。”“不聊了,我先走了。”说着我红着脸跑回自己的房间。
萨哈磷走后,医馆冷清很多,红莲经常走神,只能每天想办法逗红莲开心。有我在,红莲还能勉强笑笑,一没人红莲准走神。一没留神,红莲将手给扎了,血滴在还没绣好的鸳鸯戏水上。我赶紧找来药膏给红莲涂上,看来师父说的没错,长痛不如短痛。“红莲,我有话问你,你喜欢不喜欢我哥,只回答是或不是?”红莲红着脸点点头,此时的红莲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萨哈磷文武双全,长得也不错,很受十几岁的小姑娘欢迎。而萨哈磷来自女真,没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的教育,他的很多行为容易让人误会。这萨哈磷走了,还带走一颗纯洁少女的心。
看着红莲,我不知道如何做,人走了还不忘给我惹麻烦,将萨哈磷骂了千万遍,但也不能解决当前问题。犹豫一会,决定快刀斩乱麻。“红莲,你很优秀,真的,我很喜欢你,但你和我哥不可能,我哥他有未婚妻。”红莲的手抖了抖,眼泪流了下来。“漂亮吗?”不知该如何回答,怎不能告诉红莲,他现任未婚妻是我,以后是谁不知道。“没红莲好看,但他们的亲事是双方父母定下的,板上钉锭改不了了。”红莲紧紧抱着自己,咬着嘴唇,我很担心,但不知道该如何做。“红莲,你别伤害自己,你会找到更好的。”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言辞是如此匮乏。“妍妍,你先出去。我没事,真的。我想休息。”我轻轻退出房间,关上门,没一会哭声传来。
不知道在院里转了几圈,听着红莲的哭声,除了干着急,什么也干不了。“妍妍,别着急,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没事随我出去走走。”上官逸不知何时来到庭院,看着风轻云淡的上官逸,我那颗在海洋里航行的心找到了指向标。“好吧,红莲真的会没事吗?”上官逸点点头,笑着说:“上官大哥会骗你吗?这种事谁也帮不上忙,红莲很坚强,她会想通的”。想想也对,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想通后,我拉着上官逸去逛街。
扬州依然繁华,萨哈磷的离开对扬州没有任何影响,有影响的只是我们这些认识萨哈磷的。“妍妍,想什么了,这么入神。”“没想什么,只是在想,人真的很渺小,少一个多一个对这个世界没影响。”上官逸笑了笑,拉着我去了一户人家。怎么说了,那户人家真的很贫困,有六个孩子,看着床上那一堆孩子,想不震惊都难。上官逸拿出一堆零食,那户人家的小孩一抢而空。那六个孩子面黄了肌瘦,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
那户人家的男主人热情的招待了我们,上官逸给了他一些银两。男主人留我们吃饭,被上官逸拒绝了。“妍妍,你看到什么?”不知道上官逸想说什么,我摇摇头。“妍妍,那个家庭很贫困,但他们很努力的活着,活着就有希望,等那些孩子长大了,他们家的日子会好起来。我相信凌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我们一起等凌云回来,在凌云回来之前,妍妍要开开心心的,别让我和老师担心。”是呀,我该为关心我的人快乐地活着。“上官大哥,谢谢你。我会开开心心的,我要快乐。”我大声吼道,街上所有的人都朝我看来,我躲在上官逸身后,上官逸无奈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