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下巴,眼睛盯着外面,思绪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掰着手指算算,萨哈磷走了有一个月了。外面大雪纷纷飞,古代的交通很不方便,不知道萨哈磷能不能及时回家给我过生日?“福晋,喝碗**暖暖身子。”接过夏荷手里的**,一饮而尽,笑着道谢。夏荷在六月份生了个大胖小子,把阿尔萨兰乐的不到北。我和萨哈磷想让夏荷在家看孩子,结果人家小两口不乐意,非得帮我们看宝宝。
看着手中的空碗,一阵恍惚。对**由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欣然接受,现实逼得我接受**。我担心,会不会有一天我也接受萨哈磷三妻四妾,每天与萨哈磷的妻妾斗斗法,为孩子争夺爵位。想到我会变成不择手段的人,我忍不住抱着胳膊,哆嗦了起来。“福晋,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奴婢去请大夫?”拉住夏荷,笑着说道:“没事,只是有点冷,我去被窝里捂着。夏荷,你去忙吧。”夏荷见我穿的单薄,信以为真,扶着我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身上的寒意驱走了,可心却越来越冷,身体的血液好像也凝固了,呼吸越来越困难,第一次感觉到彻骨的寒意。“妍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去请大夫。”是萨哈磷的声音,难道我喜欢萨哈磷喜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这个时候还会幻听。听见开门声,什么也顾不上,掀开被追了出去。
“萨哈磷,我没事,别去麻烦大夫了。”萨哈磷将门开了很小的缝隙,门被风吹开,寒风嗖嗖的往屋里灌,打了一个寒颤。萨哈磷转过身,怒气腾腾地看着我,吓的我往后退了一步。“快回房间,谁让你光着脚跑出来了。”刚刚急的忘记穿上鞋了,看着濒临爆发边缘的萨哈磷,快速的回到房间,用被子裹着自己。
想了半天说辞,等见到萨哈磷的时候,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我走的时候,你怎么答应我的?再给我一字不差地说一次。”想说些废话缓和一下几分,但看到萨哈磷比包公还黑三分的脸,乖乖地闭嘴。“说吧,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不说我们就耗着好了。”我也很想说,但萨哈磷临走前,我说了很多话,现在怎么可能一字不差的重复了?
“临走时,你答应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你做到了吗?”这辈子最讨厌被别人冤枉,宝宝一直很健康,居然冤枉我。“不许咒宝宝,宝宝好的很。你从哪道听途说,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骂我?告诉你,你是人,我也是人,收起你的大男子主义,我不吃你那套。过不下去的话,我们可以和离。”气终于顺了很多,怒视萨哈磷。
萨哈磷大步走了过来,抓着我的手腕,力道太大,挣月兑不开,我的腕部很快出现红印。看着萨哈磷扬起的左手,我怒不可遏,嘶吼道:“又想打我吗?你的本事全用在我身上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萨哈磷有家庭暴力倾向,好现在发现也不晚。“我昼夜不眠地赶回来给你过生日,你就这个态度,我真的很失望。”萨哈磷松开我,眼里满是哀伤。
“我出门在外,整天担心你不会照顾自己,仅仅多说了两句,你竟然提出要和离。叶晴妍,你有心吗?你没看到我的付出吗?”说的比唱的好听,我可不愿背上黑锅。“真的吗?那可委屈你了,你可以找妮楚娥找找安慰。人家温柔娴淑,知书达礼,你们一路相处的不是很好吗?现在去找她好了?”将萨哈磷推到门外,插上门,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没事,只是漏雨了,过几天天晴就好了。”安慰自己道,坐在地上,想着我和萨哈磷的点点滴滴,眼泪流的更凶。“开门,我拿东西。”听见敲门声,背靠着门,擦干眼泪问道:“什么东西?你明天再拿吧,我想睡觉了。”听着脚步声,萨哈磷应该已经走了,身体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捂着嘴哭起来了。
听见孩子的啼哭声,声音越来越清晰,难道宝宝哭了?打开门,萨哈磷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宝宝小脸冻得通红,接过宝宝,抱着宝宝进了室内。“宝宝乖,不哭,额娘帮你揍阿玛。”握着宝宝的手,轻轻拍打着萨哈磷的肩膀。小孩子活泼活动,很快喜欢上这个游戏,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乐此不疲。
打累了,在我怀里睡着了。将宝宝放在摇篮里,一边摇一边瞪着萨哈磷。大冷天的,竟然抱着孩子站在外面。“小孩子比大人弱,下次别抱着她站在外面,冻病了麻烦。”如果不是怕吵醒宝宝,我早吼起来了。“呵呵,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大冷天的,我给你倒杯热茶吧。”变化的太快了,不知道有什么阴谋?
“不喝,我怕有毒。”我的音量有些高,宝宝不满地嗯了一下,朝萨哈磷做了一个噤声手势,专心地哄宝宝睡觉。等孩子睡熟了,拉着萨哈磷去了书房。“说吧,你有什么目的?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还有,下次在利用宝宝,我将你碎尸万段。”放狠话也没用,萨哈磷很快忘记了。
自从有了宝宝以后,每次我和萨哈磷吵架,萨哈磷就用宝宝当挡箭牌,屡试不爽。“知道了,我刚刚说话的口气重了一点,别介意啊。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看着你光着脚站在地上,怕你着凉,火气大了一点,原谅我好不好?”我可能真的冤枉萨哈磷了,但他带妮楚娥出门,一句解释没有,我受不了萨哈磷激将当成局外人。
“解释?”随手挑了一本,看了书名才知道是《烈女传》,以前看过几页,不对我胃口,不知扔到哪个角落里了?随便挑了一页,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哎,知道的多未必是好事,既然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好了。”萨哈磷指着书桌上的纸张,拿起看了看,记录着塔娜的生平。塔娜表面是萨哈磷四弟的家生子,但她真正的主子是萨哈磷五叔莽古尔泰。
古代人智慧不可小视,我是温室的花朵,塔娜他们是历经风霜的小草,想要活下去,必须用尽一切手段求生存,他们好像没错。“妍儿,你想什么呢?可别告诉我,你同情塔娜她们。”萨哈磷猜我的心思越来越准了,有时候,我会怀疑萨哈磷会读心术。“萨哈磷,你会不会很累?”问完有些后悔,好像触及萨哈磷底线了。
“累啊,但能保护自己和家人,我甘之如饴。如果看着家人受苦,我会更累。对了,你刚刚在害怕什么?我们是夫妻,应该坦诚相对,不是吗?”盯着书本发呆,思维一片空白。“哎,算了,你去换衣服,我们去酒楼。”放下书,坐在书桌前,提笔,写下了汉代乐府诗《白头吟》,传说是卓文君所作。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嫋嫋,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萨哈磷看完《白头吟》,自己乐了起来。“妍儿,你的字越来越好了。我很开心哦,妍儿终于知道吃醋了。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吧,但我很开心。放心,我对她们俩没有兴趣,塔娜很聪明,我怕你应付不了她,所以带在身边。”听着萨哈磷的解释,心里舒坦了很多,歉疚又增加了一份。
古代的婚姻制度给不了我安全感,我害怕自己全心全意的投入,最后落得“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下场。“萨哈磷,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低着头,拿着笔随意乱画。“画的不错,很像我,布局不合理,好好练练。”认真看着自己的信笔涂鸦,不禁“啊”了一声,真的很像萨哈磷。
“呵呵,傻丫头,是我做的不够好,没给你足够的信心。丫头,牺牲你的睡眠时间陪我看公文吧,我让你逐渐熟悉我的生活天地,这样你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没事胡思乱想。去换暖和的衣服,我们去后花园,园里的梅花开了,我们去煮酒赏梅。”想着外面的寒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停地摇头。
“你刚刚冤枉我了,陪我去赏梅,当做是赔偿,你没拒绝的权力。”还没等我开口为自己说两句,萨哈磷拽着我回了房间。从衣橱里拿出一堆衣服,选了半天,最后将选好的衣服递给我,从头到尾没问过我的意见。“可以不穿红色的吗?很俗气。”自从我回额图阿拉以后,我的衣服颜色都很鲜亮,这是没办法的事。那些贵族的衣服都很艳丽。没胆量做一个很另类的人。
萨哈磷摇头,将衣服塞在我的手里,出了房门。“哎”了一声,换上大红色的衣服,缩着脖子去了后花园。花园的四周摆上了炭盆,有了一些暖意。萨哈磷坐在亭子里,桌上摆满了纸墨笔砚。“风雪小了很多,你去梅林中间站着,我要画画。不准拒绝,你欠我的。”抓着我的把柄,拼命地压榨我,虽然满月复怨气,还是乖乖地占到梅林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