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月的休养,萨哈磷总算恢复如初了。快过年了,每天忙着准备年货、送礼,我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萨哈磷天天赋闲在家,没事看看书,逗逗宝宝,体重增加了好几斤。为了答谢多尔衮和皇太极,我和萨哈磷给他们送了一份厚礼。新年讲究礼尚往来,他们也给我们回送了一份厚礼,细算起来,我反而是赚了。萨哈磷送给多铎一匹千里马,多铎送来一群牛羊,要求我们每天给他送双皮女乃。
“小财迷,你又在做发财梦了。夫人,你的发财梦何时能醒?有时间去学习礼仪,去年的家宴你称病没去,今年可不能再装病了。过几年,讷敏也该学规矩了,给咱们闺女做个好榜样。”想着那繁琐的礼仪,我一个头两个大。“我可以不学吗?要不你亲自教我。你教的话,我肯定学的会。”萨哈磷低着头喂宝宝糕点,顺手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宝宝看见我拿她糕点,哭丧着小脸,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我感觉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萨哈磷,看看你教的好闺女,我吃一块都不行。”又捏起一块,还没放进嘴里,宝宝急得快要掉眼泪了,很快哭了起来。“乖宝宝,别哭了,额娘不吃了,宝宝吃。”将糕点放进宝宝嘴里,宝宝的哭声才停止了。
“算了,她还小,以后慢慢教吧。”我还没批评了,萨哈磷先求情了。坐在椅子上,无奈地看着宝宝。“你呀,三岁以后归我管,我最讨厌吃独食的习惯了。”萨哈磷给宝宝擦干眼泪,继续喂宝宝糕点。“知道了,好好学习礼仪,家宴必须去参加,不许想歪点子。”板上钉钉的事,我讨价还价也没用。哎,从明天开始,我又要开始我的学习生涯了。
萨哈磷给我请了一个教养嬷嬷,一天一个时辰,每次下来腰酸。为了家宴那天不出糗,我拼了老命学习。“趴好,我给你按摩。”趴在床上,享受着萨哈磷的服务。“谢谢,舒服多了。为了你,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争取一鸣惊人,给你争光。”迫不及待地向萨哈磷邀功,翻了一个身,笑嘻嘻地看着萨哈磷。
“算了吧,你可别一鸣惊人,我怕麻烦。你呢,坐在我旁边,保持微笑,该吃的时候吃,该喝的时候喝,别委屈自己。把你家乡的曲子、诗词收起来,无论别人如何挑衅你,都不能用,明白吗?”“嗯”,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我还是懂的,笑着点头,抱着萨哈磷说道:“知道了,我是去蹭饭的。我累了,先睡了,你去给闺女讲故事吧。”
“嗯,你先睡吧,我去看看讷敏。”萨哈磷帮我盖好被,轻轻掩上门,有个温柔体贴的老公真好。不知道现代的爸爸妈妈好不好?房间里的画像又换了一张新的,看着画像一阵恍惚。我每年过生日,欧子墨总送我画像,难道欧子墨是萨哈磷的转世?可世界上有这么神乎其神的事吗?如果欧子墨真是萨哈磷的转世,欧子墨的奇怪举动倒也有了解释。
听见推门声,知道是萨哈磷回来了。“宝宝睡了?”萨哈磷笑着点头,退去外衣,钻进被窝。“萨哈磷,你说真的存在地狱吗?”萨哈磷先愣了一下,抱着我笑着问道:“对你很重要吗?”不答反问,狡猾的小狐狸。“我想确定一件事,人到底有没有来世?”现代的事不能说太多,免得萨哈磷这个醋坛子吃醋。
“如果有,我一定要找到你这个笨丫头。像你这么笨,肯定没有人敢娶,我不娶,你只能孤独终老了。”明明是甜言蜜语,经萨哈磷的嘴,全变成了损我的话。“不理你了,我要去找周公约会了。”“不行,你亲我一下才能睡。咱闺女有的待遇我全都要,不然不让你睡。”为了安抚萨哈磷这个老小孩,很给面子的亲了萨哈磷一下,抱着萨哈磷这个暖炉进入梦乡。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经过半个月惨无人道的训练,行礼时倒也有模有样。光说不练假把式,今晚是检验学习成果的最佳时机。我和萨哈磷换了一身正装,抱着宝宝,坐着马车去参加家宴。宝宝第一次出门,东看看,西瞧瞧,恨不得多张几双眼睛。宝宝在马车里来回走动,走累了,窝在萨哈磷的怀里,抱着萨哈磷取暖。
宝宝的天真无邪羡煞我也,看着宝宝,想着自己,忍不住叹气。随着年纪的变大,我的胆量成递减趋势,小小的家宴,我愁得一个晚上没睡着,现在手心里还冒着汗了。拿出手帕,擦干手心里的汗。“别紧张,天塌不下来。即使塌下来,还好我这个高个的顶着。”话虽如此,但每次见到努尔哈赤,总是吓得双腿发抖,四肢无力。
“还是那句话,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千万别给我在宴会上别出心裁,我不用你讨好玛法。傻丫头,怀璧有罪,你明白吗?”难得萨哈磷一本正经地警告我,宝宝看着我和萨哈磷,一脸的疑惑。“知道了,放心好了。我只管吃饭,其他的事全交给你了,行吗?”萨哈磷的脸上有了笑意,亲了宝宝一下,宝宝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萨哈磷抱着宝宝先下马车,我本来想跳下马车,萨哈磷瞪了我一眼,我乖乖地踩着凳子下了马车。看着黑压压的一片,赞叹爱新觉罗家族人的强悍,一个个都是种马。萨哈磷的辈分在这群人里算低的,我们挑了不显眼的位置坐下。宝宝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乐得手舞足蹈,如果不是萨哈磷抱着,早向一匹月兑缰的野马冲出去了。
“大汗到。”一时间黑压压地跪了一片,我低着头跪在人群里,刚想抬头,被萨哈磷的余光制止。为了不引起努尔哈赤的注意,乖乖地低着头。“小丫头,你是谁家的孩子?”努尔哈赤问道,稍稍抬头,用余光扫视了一下,被吓出一身冷汗,紧紧握着萨哈磷的手。“别担心,静观其变。”萨哈磷反握住我的手小声安慰道。
“我叫讷敏,你呢?”心里哀嚎一声“玩了”,萨哈磷把宝宝宠上天了,导致宝宝不知害怕为何物。“你阿玛叫什么?”宝宝歪着头,想了一会,大声说道:“叫阿玛啊。”现场有人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笑声渐渐变大了,宝宝看向萨哈磷,萨哈磷跪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哇,哇…我要阿玛”宝宝哭着跑到萨哈磷怀里,抓着萨哈磷的衣服,小身体一颤一颤的。
努尔哈赤看着我和萨哈磷,无喜无悲,我浑身冒冷汗。鼓起勇气,对宝宝说道:“讷敏,到额娘身边来。”硬着头皮将宝宝拉到我身边,这年代大男子主义盛行,哄孩子向来是女人的事,如果萨哈磷哄宝宝,必定会招来流言蜚语。“讷敏,你是乖孩子,对不对?”宝宝点头,脸上挂着泪珠。“宝宝是乖孩子,乖孩子是不能哭的,否则阿玛不喜欢宝宝了。”宝宝带着哭腔道:“宝宝乖,宝宝不哭。”
“小女无知,冲撞了大汗,求大汗降罪。”萨哈磷跪在地上请罪,宝宝看着阿玛跪在地上,趁着我不注意,跑过去,指着努尔哈赤说道:“不许欺负我阿玛。”萨哈磷脸色大变,拉着宝宝跪下。我想给宝宝求情,但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道说什么。“请来吧,萨哈磷,你这个女儿没白疼。”努尔哈赤大笑道,我和萨哈磷松了一口气。
“谢大汗。”我和萨哈磷异口同声道,萨哈磷抱着宝宝,免得宝宝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了。不要把汉人那一套搬来过,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努尔哈赤说完,底下谢恩声一片。努尔哈赤和阿巴亥坐定,一道道珍馐百味端上桌。等努尔哈赤和阿巴亥动筷,我们才敢动手夹菜。
一桌菜全是肉食,一点绿色也没有。烤全羊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我拿出小刀割了一小块,切碎了喂宝宝。宝宝自小在大金长大,很喜欢肉食。一小碟烤羊肉很快见底,耐着性子又给宝宝切了一盘。“妍儿,烤羊肉不错,你试试。我照顾宝宝好了,没想到宝宝年纪不大,饭量可不小。”莞尔一笑,拿着刀给萨哈磷切了一盘。
“多吃一点,空月复喝酒容易醉,我看着宝宝就行。你家那群酒坛子,个个海量,千杯不醉。现在趁着酒宴没开始,多吃点,免得喝趴下了。”说话的功夫,又给萨哈磷切了一盘。“没想到我家夫人还是贤妻良母,为夫三生有幸啊。”不和萨哈磷贫嘴,给自己切了一盘,吃了一块,竖起拇指夸赞道:“怪不得宝宝爱吃,味道太好了,我也爱吃。”萨哈磷无奈地笑了笑,动手给自己切了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