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不停地呕吐,整个人瘦了一圈。坐在饭桌前,闻着肉味,忍不住又想吐。“哎,都撤了吧。别人怀孕整个人变胖,你是越来越瘦。”萨哈磷坐在我面前感叹道,满脸的忧愁。“没事啦,在坚持几个月就好了,放心吧。你有事去忙吧,老呆在家里,玛法他们又该不高兴了。非常时期,别让人抓住把柄。”汗位争夺战进入白热化阶段,小心为妙。
“不去,我去也改变不了局面。阿玛继承汗位的可能微乎其微,我们只要守好阵地即可。小丫头,功高震主,明白吗?阿玛现在的处境很是艰难,既不能往前进,也不能向后退。我们家已经有三个在冲锋陷阵了,我只要赋闲在家就好。”代善的位置太微妙,一不小心就会找来杀身之祸,的确需要加倍小心,小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棋。
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萨哈磷,如果把我知道的告诉萨哈磷,会不会对他有帮助了?毕竟萨哈磷出生在政治世家,告诉他说不定可以助他一臂之力。“萨哈磷,我有话想说,这儿方便吗?”萨哈磷微笑着点头,我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你想听以后发生的事吗?我知道的不多,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萨哈磷笑着摇头,弄得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确定?”萨哈磷坚定地点头,笑着说道:“知道太多,会束缚我的行动,无知者无畏。相信我,即使不知道未来,我依然能做出正确地决定。”萨哈磷那份自信,我佩服之至。“那算了,我回房间睡觉了。晚上吃点清淡的,我不要再看见肉。为了孩子,你也别吃了。”萨哈磷不情愿地点头,扶着我回房间。
我躺在床上,萨哈磷坐在旁边给我读书,正确地说是给宝宝读。趁着怀孕,每天对萨哈磷提出千奇百怪的要求。昨天我要求萨哈磷穿女装,萨哈磷死活不同意,在我的软磨硬泡下,萨哈磷终于答应穿女装。很不巧地是,皇太极、多尔衮和多铎三人来访,而且不经通报擅自进入客厅,被他们撞个正着。
多铎很不给力,笑得在地上打滚。多尔衮有所收敛,没有哈哈大笑,只是肩膀一抖一抖的。皇太极最够意思,轻轻咳嗽了一声,但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断过。萨哈磷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立马跑回房间换衣服。送走他们三个以后,整整一个晚上没理我。如果不是我早上给萨哈磷做了一次爱心早餐,那小心眼的家伙到现在还不肯理我了。
“又想出什么馊主意了?告诉你,别打着孩子的名义整我,小心我秋后算账。”陪笑着说道:“没有,绝对没有。有时间给我和宝宝画张画像,我抱着宝宝的那种,把我画的好看点。”萨哈磷放下书,给我盖好被。“好,把我也加进去。盖好被,别着凉了。再坚持三个月,等孩子出生了,我帮你好好教训他。”
“你的主意挺好,我们可以画一张全家福。全家福就是把全家人都画进去,在孩子出生之前必须画好。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再画一幅,你说好不好?”拽着萨哈磷的衣袖,萨哈磷把他的衣袖从我魔爪里解救了出来,笑着点头。“知道了,我会尽快完成的。闭上眼睛,我给你和孩子唱歌。”萨哈磷又哼起了蒙古族古老的歌,每次听萨哈磷哼歌,我就犯困。
进入秋天,院子里落了一层厚厚的树叶。夏荷扶着我在院子里散步,挺着大肚子,每走一步都很困难。“福晋,你已经走了快半个时辰了,休息一会吧。”微笑着点头,接过夏荷手上的帕子,擦拭额头上的汗。怀胎十月真的不容易,前几个月吐得昏天黑地,最后几个月脚浮肿,半夜抽筋,折磨的我夜不能寐。
坐在凳子上,夏荷给我按摩腿部。肚子开始疼,一阵一阵的疼。“夏荷,扶我回房间休息一会。”夏荷看着我脸色惨白,顿时慌张了起来。“没事,只是肚子有些疼而已。”夏荷手忙脚乱地扶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肚子疼的越来越厉害。“福晋,是不是要生了?”夏荷不确定地问道,我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看着夏荷。
“我也不知道,看看再说。弄错好几次了,这次别在丢人了。我好歹是学医的,还给别人接过生,经验丰富,没事。”夏荷相信了我的话,站在床边看着我,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不行,奴婢得告诉爷一声。”夏荷小跑着出门,肚子疼的更厉害了。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心里没底,又找不到可商量的人,期盼萨哈磷从天而降,给我出出主意。
“嬷嬷,快进去看看福晋是不是要生了?”夏荷居然把接生婆婆给请来了,这位接生婆相当有来历,多尔衮三兄弟就是他接生的。“别急,还有一段时间。吩咐厨房烧水,准备好剪刀。从现在开始,府里人必须听我指挥。”闹了这么多次,这次总算是真的了。虽然做了足够的心里准备,但真正经历的时候,我怕的手不停地哆嗦。
“福晋,别怕。女人都得经历一回,忍忍就过去了。”说的比唱的好听,古代技术落后,搞不好会一尸两命。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萨哈磷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混蛋,你进来做什么?出去。”看见萨哈磷,我忍不住想骂人。“啊…混蛋,好疼啊,我不要生了。”抓着萨哈磷的手,骂道。“嬷嬷,别愣着,先止疼啊。”自从萨哈磷进来以后,嬷嬷一直处在石化状态。
“萨哈磷,你这个笨蛋,怎么止疼啊?快出去,别添乱了。”古人很迷信,男子是不能进产房的。“我在这儿陪你,别害怕啊。”我很想有人陪,却没有勇气挑战古代的制度。“出去,给孩子想一个好听的名字。”萨哈磷握着我的手不肯走,一屋子人没人敢劝,除了我。肚子疼的厉害,拿起萨哈磷的手咬了一口,一屋子人全呆了。
大嫂刚进门,被我的举动吓到了,站在门口,张大着嘴。大嫂很快恢复神智,呵斥道:“老三,快出去招待客人。有大嫂在,放心好了。”萨哈磷很听大嫂的话,恋恋不舍地放手。“大嫂,麻烦你了。妍儿,别怕,我在外面等你啊。”“知道,快出去。”如果不是大嫂在场,我一定再咬萨哈磷一口。
“夏荷,去弄点吃的。”抓着大嫂的手,吃力地说道:“大嫂,不用了,我吃不下。”大嫂坐在床边笑着说道:“弟妹,别怕。大嫂生了好几个了,经验丰富着了,有大嫂坐镇,放心好了。”被大嫂的豪爽模样逗乐了,夸道:“大嫂真乃豪杰,小女子佩服佩服。”大嫂嗔怪道:“被萨哈磷宠坏了,没大没小。”
经大嫂一搅合,好像没那么疼了。疼痛一阵一阵的,刚好一点,又开始疼了。萨哈磷、多铎和多尔衮站在门外,听见尖叫声,多铎人忍不住捂着耳朵。“太可怕了,第一次听见有人叫的这么惨,好像杀猪似的。”多铎刚说完,萨哈磷瞪了他一眼。多铎识趣地闭嘴,乖乖地回到客厅喝茶。这些我都不知道,是事后萨哈磷告诉我的。
天已经黑了,孩子还没出生,我的嗓子叫哑了,全身无力。“夏荷,端人参汤来。”大嫂说道,夏荷跑着出了房门。“大嫂,我没事,别大惊小怪。”声音很小,我实在是没力气说话了。“必须喝,喝了才有力气。再坚持一会,你一定可以的。”夏荷端来人参汤,为了保存体力,我全喝了下去。
体力恢复了一些,大嫂不停地告诉我“用力”,用尽吃女乃的力气,孩子就是不肯出来。“夏荷,帮我告诉萨哈磷,等孩子出生了,好好教训他一顿。敢折腾他额娘,欠揍。”一屋子人被逗乐了,夏荷捂着嘴笑了起来。“是,奴婢一定把话带到。”“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大声叫了起来。
“福晋,用力,奴婢看见孩子的头了。”为了孩子,我豁出去了,紧紧抓着床单,用尽全身力气,好像有东西从身体内滑出。听见啼哭声,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整整折腾了八个时辰,我和萨哈磷的孩子终于来到了人世间。“恭喜福晋,贺喜福晋,是个小阿哥。”看着襁褓中的婴儿,我的眼角流下幸福的泪花。
“夏荷,把孩子抱出去,客厅里等着一班人了。”大嫂说道,握着大嫂的手,笑着说道:“大嫂,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嫂的脸微红,轻轻拍着我的手,说道:“一家人,客气啥。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那班人。”“好,麻烦大嫂。”大嫂走后,我一直等着萨哈磷来看我,结果到第二天早上,我还没见到萨哈磷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