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年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简单的洗漱过后便和苏安槿一起举办顾池的丧礼,顾池的父母在3年前相继去世,按照他生前的意愿,丧礼及其朴素,只有一些较亲的亲戚和一些相对熟悉的朋友,流年一手操持这些事情,心力交瘁,脸上是掩饰不了的疲惫,可是身体的伤痛与疲累不算什么,日后休养自是会好,最重要的是心里的伤痛,该如何愈合呢?
丧礼的第二天宋天凡就从苏城来到了夏城,也不知身体有没好,见此光景,便沉默的站在一旁。
下午的时候,苏安槿竟然看到从门外穿着一身黑衣走来的聂海天,身后未跟一人,7年未见,却和7年前有很大不同,7年前的聂海天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帮人,生怕被人暗害了,可现在,却如此堂而皇之的参加顾池的葬礼。
苏安槿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流年,无声的询问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来?
流年开口解释说是顾池先前让他来的。
聂海天来了以后看到苏安槿,眼眸里倒是一点惊讶都无,淡淡的说:
“你回来了。”
苏安槿傻傻的点头,不知他这句话到底是想和她说,还是想和姐姐说?
聂海天也点了点头,抬头便见阴暗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眸底闪过一丝精光,跨步走过去,点起一根烟,无所谓的淡淡问:
“这位先生看着很是面生,不是夏城人吧?”
宋天凡眼眸平静,伸出手去,回道:
“不是,我是阿槿的丈夫,请问您是?”
“我是她姐夫,呵呵,没想到啊,那小丫头竟然还有人要?呵呵,碰上你也算是缘分。”
“好说。”
苏安槿察觉到这边不同寻常的气氛,走过来越过聂海天拉拉宋天凡的衣袖,看着聂海天问:
“有事吗?”
“没事,看看我的妹夫怎么样,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啊,小槿你眼光可真好。”
聂海天的话不知怎的,明明听着是赞美,可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怪异,透着微微的尖酸和刻薄。
苏安槿的心凉了一凉,不明所以的看向宋天凡,却见他眼眸平静,见她看过来,温和的眼神安抚了她不安的心。
聂海天又瞅着宋天凡看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到来和离去一样,没头没脑,无从考据。
丧礼过后,莫流年和苏安槿像以前那样又睡到了一张床上,莫流年的腿微微蜷曲,缩在苏安槿的怀里,像个受伤的小兽。
“小槿,你知道我喜欢顾池,可是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就喜欢顾池了吗?”
苏安槿不语,在黑暗中睁着双眸摇摇头,也不管莫流年是否看到。
“从那一次,在学校里,他用病弱的身体挡在你的面前,为你挡小王八蛋的拳头时,我就爱上了他。”
莫流年却似得到回答一般,自顾自的又说了下去。
“小槿,你看我多傻,明明他一直想要保护的人都是你,可是那个时候的我,看到他如此苍白的面容,孱弱的身体挡在你面前时,心里澎湃的感情像海水一样汹涌过来,我就在那一片海洋里溺毙,沉沦,然后奋不顾身的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