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她像是在黑暗中抓到一线光亮,双手胡乱的模索,企图能模到他,“你在哪里?快救我,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冥浅域一愣,才想到她非冥幻王国的人,自然无法适应冥幻王国的黑暗,于是连忙燃了油灯,“不是你看不见,而是屋子里没有点灯。”
亮了,她看得见了,原来她不是瞎了,是屋子里没有点灯!她望向那个已经燃亮油灯正朝她信步走来的男人,眼前乍然出现一张如刀镌般,陵角分明、刚毅无比的脸庞。一股熟悉的感觉溢满她的胸怀,怪了,她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可是……她已经忘记在哪里了?
“我好像见过你?”她对他抛出这个问号,那柔美婉雅的嗓音比黄莺轻啼还要好听几百倍。她端着一对骨碌的眼珠子不断的瞧着他,毫不避讳的让眸中的那抹孩子气展露出来。
他又笑了,但一样的僵硬,“你忘了我……”
她侧着头想了一下,然后惊愕睁大一对明眸,“喔。你是救了我的人吗?”
他在床畔坐了下来,目光不能自主的被她那灿烂的笑容所吸引。她不但美,而且美得亮丽动人,尤其笑起来的样子简直让人神魂颠倒,不自觉的就会感染到她的笑。
奇怪,他怎么一直这样呆呆的瞧着她?她的眉头皱了一下、将脸凑近他,一点也不羞涩的、矫揉做作的回视于他,好像这样看人其实是件很自然的事般。反而是他,被她这么一瞧便浑身不对劲起来,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问:“你在看什么啊。”他的心又躁动起来了!怎么会这样?
“问你啊!你又在看什么?”她反问于他,天真的眨了眨眼。
“我……”他语塞,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但那种尴尬很快的便被出口的问题所取代:“你想起来自己是谁了吗?你真的忘了我……”
她又愣了一下,双眼再度轻眨,一对柳眉缓缓的蹙了起来,然后喃喃自问:“我是谁?我是谁……”突然感觉一股刺痛烧的她的脑袋,她痛苦的抱头低喊:“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噢!天啊!原来她不是惊吓过度,而是脑子真的有问题?
“你先不要激动,我去请大夫来。”说着,身子一旋便不见了人影。
片刻,他又回到屋内,身后跟着还有点睡眼惺忪的凌云。
他刚刚大概已经将她的情形对凌云说了一遍,只希望他能将她的脑子治好。
凌云在床畔坐下,伸手为情绪已经稍缓的她仔细把脉,赫然发现她的脑中有一块瘀血压住了神经造成记忆丧失。她显得有些难过的收回自己的手。
“怎么样?”冥浅域焦急的问。
“我太大意了,”事实上应该说,当时她嫉妒死了域大哥对这个女人好,因此根本没有太用心去注意她身上可能有其他的伤存在,所以完全没有发现她脑部不仅只有外伤而已,“我以为她的脑部受的只有外伤,谁知道,她的脑子里一大片的瘀血不化,造成神经压迫而丧失记忆,而且——”她未完的话被两人震惊的反应打断。
“丧失记忆?”冥浅域跟床上的她几乎异口同声,两人的表情一样的惊愕。
怪不得她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