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伊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孤独竟然会对自己表白,而且在自己拒绝之后,他仍没有放弃。他一走,她就乱了,她不是心动,更不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很意外,因为他一直对自己并不太好,千年后一样,千年前也是一样。
只是,她都不知道,怎么会改变的?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难道现在她是桃花朵朵开,走桃花运了?
好无奈,好莫名其妙,唐伊雪甚至不知道如何解释,如何才能让孤独明白,自己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不可能会有任何的结果。他们,只能是朋友,是那种亲人,但绝不是爱人,绝不是伴侣。如果非要说一个先来后到,那么只能说,他后到了。她早已经是冥浅域的,不可能改变了。她更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最好是美男多多,全收了的那种女人。一个就够了,一个就好了,她应付不来,更不喜欢。
叹了一口气,真是麻烦的事情还没解决,又多了一件,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了,头痛啊,好为难啊。
她不由得趴在桌子上,哀声叹气,没精打彩。反正现在他回来了,这堆麻烦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吧,她正好乐得清闲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南新正在房间外,完全的将他们的对话收入了眼中,此时,孤独走后,他仍然呆在原地。其实,他是了解和明白唐伊雪的,他知道,唐伊雪不可能接受孤独,不可能背叛冥王,他更知道,她爱的是冥王,没有别人。只是,她太善良了,才让他们爱上。
雪儿啊,雪儿,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你越是这样关心他,他就会越陷越深,到头来,谁也放不开手。
他在心底中叹息,看着无聊的人儿,多么羡慕孤独,那么勇敢的表白,甚至无论是在千年前还是千年后,同样得到了她的关心和帮助,而自己呢?
他好想进去,告诉唐伊雪,他也喜欢她,可是,他却不敢,因为他曾经掳过她,害过她,让她受尽了苦。现在,又因为他,一起坠入了时空,穿越过去,来到了这里。
他更羡慕冥浅域,他早一步认识了她,甚至还得到了她的爱情,在这一点上,他永远是最大的赢家,无人可敌,无可取代。
南新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站在窗外良久,最后才慢慢的转身离开,他最后还是没有勇敢去表白。
而孤独沉默的离开了唐伊雪暂居住的小楼后,立即派了不少的家丁及守卫丫环们去她的住处保护她。简直就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贴身的丫环都有好几个,足以见到他的重视。
安排好人保护她后,他才去看望那个青云道长,按照他的吩咐买了好多施法用的东西,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夜晚来临的时候,孤独府众人的恐惧便开始上升了,黑暗开始吞噬土地,赶走光明。
灯火通明,众人的脚步声急匆匆的,而且几乎是三五成群,人人手里拿着灯笼火把,神情紧张。他们都知道,今晚要出现在大事,大家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上。
只有四个人神情自若,孤独,南新,青云道长,还有他的弟子。而唐伊雪则是忐忑不安,十分的担忧。她既希望能捉到凶手,又希望他们得到解月兑,早死早投胎。只是,也许事情并不像她所想象的那样。
傍晚时分,她在众人的保护下,缓缓的来到了大厅,吃过了晚餐,休息了足足有几个钏头后,又随着众人来到了花园之中。
法事便是在这儿举行,一切都已经布置妥当,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当主角们出现的时候,气氛安静到了极点,众人也紧张到了极点。
时辰到了,正是午夜十二点,正是阳气最弱,阴气最足的时候,正是鬼魂出没之时,青云法师此时正端站在设法的坛子前,舞着他手中的桃木剑,口中喃喃自语。
孤独和唐伊雪专注的看着,前者是抱满了希望,后者则是一副看戏的心态。谁让海婕活在现代,对于这套她还真的没有见过。
呢喃的施法声,挥舞的迷乱的剑,走来走去的人,夜风吹得呼呼的响,烛火在燃烧,而阵阵的香燃着飘出味道。
好一会儿,一点动静也没有,唐伊雪便开始觉得这法师是个江湖骗子了,舞了那么久了,怎么一点事也没有发生?还看不出她是人是鬼呢?
正当她在心里怀疑,鄙视的时候,一股股的阴风吹起了,而且越来越大,吹得花园中的花草东倒西歪,烛火也有熄灭的危险,而摆好的阵和帆也吹得迎风飘摇。
唐伊雪心里一惊,她感觉到了,这风有古怪,这风肯定有来历。果然,没一会儿,那青云道长挥舞得更快更频繁了,而他身后的弟子也严阵以待,随时上前来助他一臂之力。
孤独的脸色很严峻,目不转睛的看着,动也不动,他一直在等待,就像头豹子。
不一会儿,阴风也越来越强烈,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来,更感觉好像到了眼前。就在这时,挥舞着桃木剑的青云道长严厉的大喝一声:“大胆鬼魂,速速束手就擒,不然定要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投胎,无法再世为人。”
他的话刚落下,便听到阴风中传来几个女子的哭喊道:“道长饶命,道长饶命,小女子们并无害人之心,更不是什么
凶手,只是孤魂野鬼无法投胎为人,请道长放过小女子们,放过我们。”
说完,几个白衣女子便现身在众人的目光下,摇摆不定的飘着,神情惶恐害怕,十分的凄凉。
唐伊雪定睛一看,那不是昨晚在后山上见到的那几个成为了孤魂野鬼的白衣女子吗?曾经是府中的丫环呢,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那青云道长也不听她们说,冷冷的哼了一声,厉声道:“不管是什么人,成了鬼魂必须入冥界,你们留在人间,迟早是个祸害。本道留你们不得。”说着,便要作法,除去她们。
唐伊雪一见,急了,连忙站起来,高声道:“慢着,她们并没有害人,为什么要伤害她们?入不了冥界,也不是她们的错,她们也想投胎啊,做为道长,你应该渡她们入冥界,而不是让她们魂飞魄散。”她义正严词,很不喜欢这个道长的作法。
“不管是孤魂野鬼也好,凶灵也罢,她们本不该在人世徘徊,不走自然留不得,若干年后,只怕不是凶灵也怕成了凶灵。”道长十分的严肃,看着眼前一直令他看不透的女子道,这个女子很奇怪,以他的法力,他竟然无法看穿她,而她身上似乎很是奇怪,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是什么道理?人家现在好好的,你咒人家干嘛啊?有办法就赶紧帮一帮啊,不帮还来落井下石,真不是个好人。她在心里诽谤道,但是脸上却没有表露。
“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帮一帮她们。如果你不忙,也请你不要伤害她们,我自然有办法让她们入冥界。”她淡淡的道,声音铿锵有力,不容质疑。
青云道长不悦了,捉鬼和处罚鬼魂是他的职责,可不是来救鬼魂的,这个女人似乎对这几个女人挺好的,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他将目光投向了一直不说话的孤独,等待着他的决定。
孤独皱着眉头,他也看出了眼前这几个女子不是他亲手处死过的人,更与他无怨无仇,他又看了看身边气愤交加的唐伊雪。
“青云道长,她们是无辜的,放过她们吧。”他平静的对正看着自己的青云道长道,他在这件事完全听她的,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那青云道长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闻言高兴万分的唐伊雪。心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好吧,但本道是不会渡她们的,既然小姐自己说了有办法送她们入冥界,那么本道便将她们放了,这一切都与贫道无关了。”青云道长冷淡的道,并不想多事,反正他只是被请来的,要他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唐伊雪重重的点点头,她会将她们送入冥界的。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谢谢少爷,谢谢道长。”那几个鬼魂女子不由得感激道,不住的磕头。
那青云道长见状,便不再说什么,将那几个鬼魂女子首先收到一旁,然后继续作法,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又烧了好几道纸符,嘴里法号不断。
没一会儿,一道凄怆的悲哭不止的声音便出现在众人的耳中,熟悉的声音,令得不少人震惊。
果然,当那女子被青云道长的法力唤到跟前时,众人一眼便认出那跪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曾经嚣张高傲的琳儿。
只见那琳儿一袭的红衣裙,正是她死时身边落在地上的衣服,此时她哭得很悲怮,因为死得很突然,很离奇,更不甘,所以她还是一副无措的模样,低着头痛哭。
“呜呜呜……”饮泣声,打在众人的心头上,就算她曾经怎么嚣张,怎么对他们不好,如今见到她落到如此凄凉的地步,大家心里也不好受。
唐伊雪无比的同情,她也死过,自然明白这种感受,所以她也想救下她。于是,不待那道长开口询问,便客气的道:“她是琳儿,不是坏人,道长也放过她吧。孤独,可以吗?”
那道长无语,捉一个,放一个,这真是他从事这一行那么久来,遇上的最莫名其妙的事情,她到底要怎么样?
“琳儿?”孤独认出了地上啜泣的女鬼,听到她又为她求情,想了想,自然也同意了,因为他说过,只要她开口,他什么都给。
道长这回什么也没问,看到他们的表情说话,便知道这个女鬼也要放了,于是便将她也一起收了起来。
唐伊雪这才松了一口气,再捉到的鬼,她是不会再干涉了,因为无辜的鬼再也没有了,现在只等那个鬼魂孤独宏的落网了。
青云道长又舞弄了好一会儿,这回起的不是小风了,而是阵阵的大风,吹得所有人的只觉得阴风阵阵,冷入了骨头中,更有些睁不开眼睛。
唐伊雪明显也感觉到了一个强烈的鬼魂,怨气极重,而且似乎在强烈的反抗。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因为这真正的凶手要出现了。
孤独也感觉到了,所以他的脸色极为凝重,更加目不转睛的盯着神情同样凝重的青云道长。
不知道纠缠了多久,那青云道长是使出了浑身的法力,这才终于将那鬼魂擒来了。只见他的法坛前面,正挣扎着一个高大的鬼魂,不是孤独宏是谁?
只见那鬼魂孤独宏正凄厉的叫着,挣扎不已,他一脸不甘心的模样,正怨恨的瞪着作法的青云道长,以及孤独和唐伊雪。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他挣扎着,吼叫着,可惜那道长还是法高一筹,将他牢牢的控制住了。他的出现,令得一直端坐着,平静无波的孤独猛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朝他走了过去。
“哼,我要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投胎,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可以天天的折磨你的鬼魂,让你更加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冷酷的声音从他的嘴中吐出,宛若修罗。
他的话,令得孤独宏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害怕的看着他,他最害怕的不过是如此,从成为鬼魂后,他就害怕自己会魂飞魄散。
“不,不,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孤独宏拼命的叫嚷着,又急又怒,更加强烈的挣扎着。
唐伊雪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怒道:“你滥杀无辜,可恶极致,没人救得了你。”
“孤独少爷,你不能折磨他的魂魄,本道只能马上帮你灭了他,不让他再为祸人间,至于折磨鬼魂,这有为本道所为,所以本道马上施法要他魂飞魄散。”这时,青云道长缓缓的道,语气不容置疑。
孤独沉默了,他倒是很想折磨他,不然还是不能泄了他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