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那边的祁风左等等不到人,右等不见人影。他自心里已经略有不祥之感。只是身在他人地盘,不便说出这不吉利的话来。
一天天挨过去,大家等的终于有些心焦,祁风正打算派人去海宁城打听情况,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出外视之,乃是一个寒烟赌客家里的家客,脸色沉郁,一脸死丧样。
祁风见此状,自心里已知事情的一二,不过他还是不相信,他想让家客自己说出来,于是,他拿着自己的残剑来到那位风尘仆仆的家客面前,道:“你家爷现在情况如何?”
那位家客咽了一口浓唾液,没有直接回答祁风的问题,而是用手指指马车。
祁风心里一惊,道:“那一同去的那位家客为何不回?”
家客又用手指指车里。
祁风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有想到眉山道人会如此厉害。
他拨开那位家客,径直上的车里,看了看里面躺着的寒烟赌客以及与他一同去的家客。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两人的死亡症状,他随后转身出的车来,对着那位家客道:“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那位家客此时已经显得很是沮丧。
祁风见此,忙对身边的人道:“先让他回去休息,我们把你家爷的尸首搬至到屋里为他净身出殡。”随后他安排几个家客出去给寒烟赌客的亲朋报丧。
一个时辰的时间,祁风来到那位家客休息的房间。
当他踏进那个人的房门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他心里直叫苦:“哎呀,看样子仇人已经追赶过来了,这是我的疏忽啊。”
他快步走上前去,只见那个家客已经气绝身亡,脖子上一道极细的剑缝。
看毕,他只在心里惊叹,看样子来者功夫不是一般啊,如此细的剑缝必然苦练许久。
到底是什么人呢?竟有如此的功力!
祁风正在寻思着,突然房门关闭,一阵劲风从房梁上直逼向祁风的脊背,他迅疾转身来用剑鞘挡住那股烈风的突袭。
他随后跳出数步远,盯视之,几缕修长的头发遮住脸庞。
祁风左右环顾之,似曾相识。
于是,他道:“你是何人?竟敢闯进此地,杀死这里的家客?”
那人哈哈大笑,轻掠起脸庞的几缕青丝,道:“祈大侠,可曾认得我?”
祁风见得此人的真面目后,眼睛陡然睁大,因为眼前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前杀死红雪丫鬟的采洛阳。
祁风,紧握剑鞘,内运气力,准备与之进行一场恶战。
而对面的采洛阳此时也已准备好迎战。
两人都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说不得几句话来,两人的武器早已碰撞在一起。
只是,祁风用的是剑鞘,采洛阳用的是剑刃。
两人在屋子里前后来回地斗打了一百多回合,到最后竟然没有分出个胜负来。
而此时,两人都是湿汗沾襟。
祁风暗思忖道,此人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看来必须要抽出残剑了。
而那边的采洛阳也是一股怨气填满在胸中,他想着要不是你个小子,我现在说不定还在享受荣华富贵,都是你个狗杂碎,整的我现在变成了一个纯粹的练武把子。该死的,你看我剑怎么挖出你的心来吧。
两人各自在心里想着,很快又斗打在一起。
这次,祁风抽出了那柄残剑,而采洛阳也使出了平生的气力,势要拼个你死我活来。
随着两人的斗打,一间小小的瓦屋根本是遮挡不住他们两人的气力的。
于是,他们突破顶瓦,上的屋顶上来继续斗打。
采洛阳还嫌打得不过瘾,径直引着祁风到了寒烟赌客平时的练武场里。
两人来到这里后,又消停了片刻。
祁风直骂残剑威力太小,采洛阳直骂祁风是狗娘养的。
两人互相瞅了一眼对方,不免是心中怒火顿然直冲,所以又接着斗法。
很快,两人的法术强弱便呈现了出来。
祁风是越斗越猛,而采洛阳则明显有些力弱。
他们两位斗了数十合后,采洛阳借个虚势,腾空而逃,祁风放下残剑,也不去追赶,径自回到了寒烟赌客的宅院里。
说实话,此时,他也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到得院中时,他看见家里的人正在为寒烟赌客准备葬礼。吹打弹唱的人员已经准备齐当。
祁风感觉有些仓促,连忙走进中堂去看究竟。
只见里面的大厅里摆着寒烟赌客的牌位,棺柩摆放在前面。
祁风见过其夫人,道:“不知为何要如此仓促地为寒烟兄料理后事?”
那夫人哭着道:“你是外来人,你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切莫多言,只管凭吊离去即可。”
祁风碰了一鼻子灰,感觉很是怪异。
他本想再问其他人,不过一想在人家都在难过之时也不方便,于是也就作罢,只是来到寒烟赌客的灵位前简单地凭吊了一番,随后便转身离去。
因为他还要急着回去向剑魔汇报情况,虽然任务完成的并不理想。
他回去的时间选择了黑夜。
其实也不是他可以如此,只是赶巧了。
于是小马夫和他星夜疾驰奔回山庄。
两人一路走街串巷,后来经过一片竹叶林。
祁风让小马夫当心,因为他前面就听人说过这里是不太平的一处恶煞之地。
小马夫一头答应着一头加快马的速度。
两人的呼吸在如此的夜里,如此的竹叶林中显得是那样微弱,那样不堪一击。
祁风有些犯困,正要卷衣打算小憩一会儿,突然马车一顿,他被甩出车外。
盯视之,小马夫已毙命于马下,而马腿已断。
祁风见此,旋即腾身出剑,立于地上环顾四周。
可此时四周什么都没有,除了一片安静,还是一片安静。
祁风在心里直骂道,你娘的大脚丫子,坑爷啊!
突然林间传出一声大笑,惊得祁风身上不自觉地出一身冷汗。
正待他寻找那声音的发生源时,一长相怪异之人已经飞到他的面前。
祁风一惊,欲抽剑刺击之时,方觉到那人与自己的距离使得剑根本无法抽出,祁风不觉间一皱眉头。
那人左看看,又观观,对着祁风笑道:“小子,你命挺大,竟然没有被我的铁戟索给要了性命。说你是哪路上的?深更半夜地瞎跑什么?”
祁风先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看他,随后道:“我是哪条路上与你这脏老头子有什么关系?再说,你不就比我功夫强那么一点?有什么神气的?”
脏老头听此,一腔怒火直冲脑门,他对着祁风哇哇大叫。
祁风见眼前老头挺可爱,虽然功夫了得,不过凭他祁风的直觉感觉这老头智商明显有问题。
他不觉计上心头,他要收了这老头。
于是他道:“你如果真厉害,敢让我三招吗?”
老头用手指着祁风,又比划了三下,道:“三招?呵呵,好久没有人敢夸下海口了,好,我就让你五招。”
祁风不禁在心里一阵窃喜。
两人简单地摆了一下阵势,便斗打起来,祁风专找老头的穴位打,可是结果,三招下来,打得祁风筋疲力尽,而老头倒显得更加精神。
老头躲过祁风的三招后,跳出圈外,立住脚跟道:“小子,我已经躲过了你的三招。接下来你也受我三招,如何?”
祁风看看老头,虽然自知敌他不过,仍然点了点头。
老头轻运内力,旋即冲向祁风。
既然是让人家三招,祁风只好左右躲闪,只有招架之势,而无还击之力。
结果,三招下来,祁风被老头打得口出鲜血,倒于一棵苍绿色的粗竹旁。
老头心里寻思,只想与这小儿玩玩,难不成要了他的性命?想到此,他径直走向祁风的身旁。
就在他与祁风有半尺之遥,只见祁风旋即坐起,一掌打在老头的胸上。
打得老头向后退出数步。
老头见此,直骂道:“你个兔崽子,竟敢偷袭我,看样子,你真的是不想活了。那么今天就让老朽送你走一程。”
说着,老头撅起白胡须,一股寒冷的催人发颤的气力,从他身后传出,只逼的祁风脸部皮肤颤动。
他快速也内运气力,用烈阳师父曾经教过他的霹雳炫电掌迎击老头的那束带着寒气的掌法。
只见两股气力相撞,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着整片竹林。惊得竹林深处也起了声声惊鸟的飞蹿声。
老头见祁风的掌法,好像在哪里见过。于是又用自己的另一掌势继续冲向祁风。
祁风也不示弱,也变换了另一种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