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御风道:“森兄,恕朕直言,不知道森兄现在有何打算?”
这也是所有人现在最好奇的问题,冷嫣然也放下了筷子正色看着森源,自从东临被华裳公主掌控之后,森源就一直卧病不起,所以林御风和冷嫣然虽然心里焦虑但也不好询问,如今森源终于康复了,便也就必须给凤池一个态度了,若是森源并不愿意报仇一味躲闪的话,那么凤池的处境便就极为尴尬了,本来庇护森源就已经得罪了华裳公主和西光,若是森源日后没有报仇而是一味寻求凤池庇佑的话,那么凤池又会背负上软禁东临国君的莫须有罪名,西光和华裳公主若是以这个借口来入侵凤池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轩辕。
森源自是知道林御风一等人的顾虑,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亡国之恨,不能不报。”虽然语气极淡,但是却也极为坚定。
林御风和冷嫣然对视了一眼:这样就好办多了。
林御风诚恳道:“森兄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可以开口。”
森源再次走到林御风面前拱手感谢:“多谢林兄相助!凤池大恩,森源没齿难忘!”
“森兄不必言谢,帮东临又何尝不是在帮凤池呢?”林御风会心一笑,多日以来心中的包袱也终于与放了下来,“华裳公主与西光本是一家,他们虽然现在的目标是东临,但也必定视凤池为嘴边肥肉,朕即便是为了凤池的完全着想也会尽力帮助森兄复国。”
冷嫣然忖思一会儿问道:“不知道今日华裳公主可有什么举动?”
森源顿了顿方才开口:“说来也是奇怪,林兄亲自挂帅出征万渡河,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但是华裳却并没有在此时南下偷袭凤池,这倒当真让人匪夷所思。”
“那华裳公主竟然舍得放弃这么好得手的机会?”冷嫣然也是好奇不已,抿了抿唇,“久闻华裳公主机智过人,想必胸中也是有男子的壮志雄心的,若非如此,也不会打东临的主意,只是怎么这一次竟然如此出人意料?若换做是本宫的话,势必要趁火打劫的。”
林御风也点点头:“确实出人意料。”
“或许她原本想对付的也只有朕一人而已吧,如今她已经成功将朕驱逐出了东临,便觉得眼不见为净了,所以也懒得再使用什么手段乘胜追击了,”森源轻声说道,眼睛里面都是哀伤,“自从朕强行娶了她,她便从来不肯给朕一个笑脸,她必定是恨毒了朕的,朕知道这些年来她一直过的不开心,但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恨朕恨到了这种田地,真是造孽啊!”
冷嫣然知道自己戳到了森源的痛处赶紧打圆场:“话说回来,即便是华裳公主想趁火打劫也未必就能轻而易举攻下天阳,凤池北部的防御可谓是固若金汤,再加上有霍天雷将军镇守京师,京师也必定是块极其难啃的骨头,那华裳公主既然冰雪聪明便也知道不该打无把握之仗。”
“皇后说的不无道理,”林御风也笑着补充,“华裳公主虽然一时得势,但必定是弑君夺位,名不正言不顺,她若是现在再想出击凤池的话,首先东临国内的百姓就必定和她过意不去的。”
森源看看冷嫣然又看看林御风,抿唇一笑:“早听说林兄与皇后伉俪情深,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就连心中所想也都是一般无二,果真是心心相印,只是皇后娘娘竟然对这些子政事这般感兴趣倒是让森源觉得意外。”
冷嫣然脸上一红,心中羞恼,不知道这森源怎么好端端地说这个,分明就是在说林御风纵容自己一介女流干政,林御风见冷嫣然面有不快,便笑着对森源解释:“森兄有所不知,皇后不仅是皇后,也是凤池的宰相,所以朝中事无巨细宰相都需过问,想来封皇后为宰相的时候森兄还未醒来,加上还有行正式的册封礼,所以知道的人原本也并不多。”
森源心中一惊,没想到冷嫣然竟然这么了得,一个后宫女子竟有宰相之才,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而且林御风也是如此倚重这个女人,当下便对冷嫣然又多了几分敬重之心,赶紧起身走到冷嫣然的面前躬身赞道:“皇后娘娘巾帼不让须眉,真是女中豪杰,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冷嫣然的脸又红了几分,赶紧起身谦虚道:“国君过誉了,本宫身为凤池子民,自当为皇上分忧解难。”
“多谢。”林御风轻轻牵起冷嫣然的手,对冷嫣然柔声一笑,冷嫣然也回他一个了然的笑,两人眼中都是欢喜,森源的眼睛不禁又是一暗。
晚宴已经备好,因为森源的身份特殊,不宜让外界知晓,所以森源一直待在皇帐中,这晚宴也便是皇帐中举行。
帐子中间升起了炭盆,林御风和冷嫣然坐在主位,森源坐在林御风的左手边,下面依次是肖虎肖豹,冷嫣然的这边分别坐着柳陌和张无言,赵一钱二孙三李四坐在林御风和冷嫣然的对面。
酒过三巡,席间的氛围也越来越轻松起来,森源起身给冷嫣然敬酒:“皇后娘娘,森源对您的聪慧机智仰慕至极,这一杯,一是感谢娘娘的救命之恩,二来也是一表森源的钦佩之情,请娘娘一定饮下!”
冷嫣然本来酒量不差见他又说的如此真诚,自然也不会推月兑,便举起
酒杯笑道:“国君的盛情,本宫自然要全然笑纳,国君请!”
说完便一饮而尽,将空杯子对森源比了一比,示意自己已经饮完,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对森源牵牵嘴角,露出一个极好看的微笑,明眸皓齿,清澈率真,美得惊心动魄,如何还能与从前那个深宫丑后联系在一起?林御风看着心中便觉得欢喜,嘴角忍不住上扬,夹了些菜放到冷嫣然面前地小盘里面,轻声道:“然然,你脸颊红红的,倒是十分好看。”
冷嫣然脸颊一热低头吃菜并不理林御风。
森源笑着点点头:“娘娘虽是女流之辈,却为人豪迈率真比一般男子都要爽快,森源佩服!”说完森源也满饮一杯。
冷嫣然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觉得脑袋一沉,一阵浓重的困意袭来,冷嫣然用手撑着脑袋,尽量让自己的眼皮别闭上,随后有使劲地掐了几下自己的大腿,这个场合自己若是倒头就睡那便是在丢凤池的脸,但是纵然冷嫣然千般努力,最后还是摇摇缓缓地趴在了桌子上。
林御风赶紧抱起冷嫣然急切地摇着她的脸:“然然,然然,你怎么了?”
模模糊糊看到林御风的脸,冷嫣然心下安宁不少,乖乖伏在林御风的怀中,小声道:“可能是刚才喝了酒吧,我……又想睡了。”
“你不是刚刚睡醒的吗?”林御风皱着眉头,见冷嫣然已经睡着了,心中蓦地一沉,打横抱起冷嫣然往屏风后面跑,将冷嫣然放到床上盖好了被子,沉声道:“张无言,你进来给娘娘把脉。”
“是。”张无言赶紧走了进去。
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搞得精神紧绷起来,晚宴是进行不下去了,所有人都站在屏风后焦躁地等待着,森源看着屏风上面的红梅斗艳的图案,陷入了沉思,忽然转过头问赵一:“这几日轩辕有没有什么动作?”
赵一答道:“轩辕并无什么动作,只是昨天褔柔公主秘密前来万渡河了结了林亚夫他们一伙乱臣贼子的命,还对着皇帐射了一箭,箭上绑着字条说是把林亚夫的尸首送给皇上娘娘做礼物,只是褔柔公主来去无踪,并没有人亲眼看到。”
森源长叹一口:“原来如此。”
“国君知道些什么?是不是和娘娘这几日总是贪睡的事情有关?”赵一赶紧问道。
“朕说不好,必定要让御医给娘娘把完脉之后才能做定论。”
张无言跪在床前,先是把完了脉,顿时眼皮一阵狂跳,额前渗满了冷汗,张无言咽了咽唾沫,微微怔了一会儿,又过去翻了翻冷嫣然的眼皮,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紧张,似乎是不敢相信似的,赶紧又跪下来又给冷嫣然把了一回脉,到最后,张无言猛地一瘫坐了在地上。
林御风见此状,心中已经凉了大半,知道冷嫣然这几日总是犯困必定是有什么不好了,兀自强作精神:“张无言,出来回话,不要搅扰了皇后的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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