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源道:“皇叔说过,蛊的制作极为艰难,世间能成功制蛊的怕不出十人,方经世的情蛊怕就是方故给制作的。”
“肯定是的!”冷嫣然忽然眼睛里面冒着金光一锤定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三年前方经世无意之中知道哥哥与华裳在明山相遇之事,知道哥哥对华裳有意,便想到了这个巧宗,于是他便让方故做了一对情蛊用来完成自己的计划,但是方经世必定也是知道方故心里面是喜欢华裳的,所以也定然知道方故不会答应自己的做法,所以方经世便刻意隐瞒了被施蛊的对象,又或者方经世将华裳说成了是别人,当时方故与方经世的感情深厚,又是相依为命的亲兄弟,只要是方经世开口,方故自然是满口答应的,而且正好三年前父王曾经丢失了一些蛊石,现在想来必定是被方故给偷盗的,等到情蛊做好之后,便是哥哥去登基继承大统,然后又亲自去西光提亲之时,方经世自然已经在华裳身上施了情蛊,所以华裳才会前后反应差别那么大,竟然出人意料的绝食拒婚,后来忽然又以东临迁都和支援西光为代价嫁入了东临,现在想来必定是听了方经世的话,才会搞出这么一出来的,方故通晓医理又十分了解华裳的性情,看出了一些列华裳的反常反应,便能够猜到了自己被方经世骗了,竟然将自己心爱的女子拱手他人做了人家的情蛊,因此方故与方经世反目成仇。”懒虫
林御风和森源都点点头,冷嫣然分析得很有道理,林御风又问道:“然然,你说的不错,那么然后呢?接下来是个什么情况?”
冷嫣然倍受鼓舞,喝了口茶继续滔滔不拘:“不管是什么样的蛊都是只能在除夕施蛊或者解蛊的,所以方故再怎么生气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等着第二年除夕,但是父王发现蛊石失窃之后,便换了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保存,所以方故一直在寻求解蛊石,终于三年过去了,方故探索到了蛊石的保存地点,但是要解华裳身上的情蛊,更重要的是需要得到方经世身上的情蛊之物,然后方故去了凤池,但是方经世又岂是寻常之辈?一般的方法必定是不行的,所以一定要找到方经世的致命弱点,方故必定是下了一番功夫,才探出了方经世对我有意,于是就将我当成了与方经世谈判的赌注,所以太天阳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用马匹受惊来做幌子,然后给我下了十日醉美人之毒,方故的手段可谓高明之极,继而方故又假扮成褔柔公主的模样骗了我出宫,便直接带着我去了方经世在与君山的秘密宫殿,方故用我的性命作为交换条件换取了方经世身上的情蛊,不想方经世竟然也答应的爽快,再然后,就是林御风你们冲了上来,方经世便带着我一直逃到了悬崖之上,因为我的惊叫声,方经世与我同时失足掉下悬崖,方经世将我推了上来,但是自己却摔了下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方经世应该正好被方故给救了,方故虽然狠毒了方经世,但是他们必定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所以方故救了方经世,方经世在醒来之后,两人便和好如初,但是和好如初必定是有什么愿意的,我想他们之间应该建立了一个关于华裳的秘密协议,比如说,方经世将接手华裳在东临的势力,而方故将拥有华裳可以为她解蛊治疗。”
“混蛋!”森源暴怒地双手猛地垂桌子,眼睛嗜血,如果真的是冷嫣然所分析的那样,那么这三年不止自己备受煎熬,最可怜却是华裳,她本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参与,他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进了这场属于男人之间的纷争中来,若不是当年自己在明山对她一见钟情念念不忘,若不是自己登基的第二天就马不停蹄亲自去西光提亲,闹得全天下都知道东临新皇对西光公主一番痴心,方经世应该不会把注意力集中的华裳的身上吧?华裳也不应该成为方经世手中的棋子吧?
原来害华裳的人竟是自己!
亏得自己还委委屈屈煎熬度日了三年!
日日眼睁睁地看着华裳对自己的冰冷眼神,自己在心里面恨了华裳三年,恨她为什么看不到自己的一往情深?!恨她为什么这么狠心装作什么都看不见?!恨她为什么就是不爱自己?!恨她为什么心里面只有那个方经世?!
……
原来最应该恨的那个人是自己!
“确实混蛋。”冷嫣然抿了抿唇,因为方经世待自己不薄又曾舍命相救,她心里面一直是很敬重方经世的,虽然她从来都不说,但是冷嫣然从来都没有忘记初来凤池的时候方经世给自己的帮助,也绝对不会忘了自己的一条命是方经世换来的,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时时刻刻感激这个男人的,冷嫣然也不例外,但是这个时候,冷嫣然心中那个高大的形象轰然崩塌,虽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是冷嫣然从来都不认为一个男人要把将牺牲一个女人来作为自己成就一番大业的基点,而且还是用蛊,这手段真的太卑鄙了。
林御风看这森源的反应,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他很了解深爱一个人的感觉,森源的心情他很能理解,更何况是经历了这么一段周折与阴谋的爱,林御风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爱情本来是最纯真的,却因为别人的***和贪念,将这原本最纯真无邪的爱情染上了这么多的肮脏的色彩,就好像原本纯净洁白的雪地上蓦地多了许多污秽之物一样,林御风觉得很痛惜,却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森源
,事到如今,虽然冷嫣然说的全是猜测的,但是到底是有分真,看森源的表情就能够知道一二,森源是这个故事里面的人,这三年来他都因为这个被人既定好了的悲惨故事而难过伤心着,其实森源早该发现里面的颇多蹊跷,至少三年前丢失的蛊石,与华裳的前后反应的巨大差别,森源早就应该联系到一起,但是,不是有句俗话叫做当局者迷吗?而今冷嫣然这个旁观人一语道破,森源自然能够将过去的种种猜测和怀疑都联系起来。
只是,是不是太晚了?
华裳不是都怀上了方故的孩子了吗?不管华裳是不是中了情蛊,不管三年前明山初遇时候华裳灿烂明亮的笑是不是真的,也不管华裳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森源,不管如何,华裳与森源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是一段多么交错复杂的爱恨情仇?
冷嫣然悲伤地看着森源,自那一声“混蛋”之后,森源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整个人都瘫倒在桌子上面,两只眼睛空洞地看着桌上的蜡烛,蜡烛一闪一闪地跳跃着,时不时会有一行烛泪滚落下来,像是伤心人的眼泪,冷嫣然转头去看森源,森源面无表情,一双干涩的眼中哪里有半滴眼泪?
冷嫣然忽然记起一句话,有时候眼泪是不能够衡量一个人的悲伤的,森源的母亲曾经说过,能哭的人才能懂得幸福,还留给森源一条拭泪的手帕,这是多么睿智善良的一个母亲,她知道儿子最致命的弱点是什么,她希望她的儿子可以肆意流泪,可以拥抱幸福,只是不知道森源的母亲若是知道了森源现在的这幅模样,会有多么的伤心,冷嫣然将手轻轻覆在森源的发上:“哥哥,你哭出来吧,就像那一日在渡边一样,我在这里,哥哥,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森源倔强地咬着牙,半晌一字不吭,但是喘息声却开始渐渐增大,林御风看了看森源,倔强的眉目让人心里面不舒坦,然后林御风对冷嫣然比了个手势,冷嫣然会意地点点头,林御风起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这个时候自己是不必要留在这里的,现在森源需要他的妹妹来抚慰,而绝对不需要一个男人站在一旁观赏打量,林御风合上房门,一抬头看到肖虎肖豹赵一钱二四个人都担心地站前门前,几人刚想询问些什么,林御风却将手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然后将几个人带进了隔壁的房间里面去了。
没过多久,隔壁传来了男人压抑的哭声,在这寂静无声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凄清哀切,林御风几个人坐在隔壁闷着头喝着茶,窗外的夜色淡淡退去,林御风走到窗前,看着天空上已经淡白的几乎看不清晰的月亮,心里面忖思着,明天这个世界会不会又有什么惊人的变化?
PS:每日分享:我想知,如何用爱换取爱,如何赤足走过,茫茫深海,超乎奇迹以外,当赤道留住雪花,眼泪融掉细沙,你肯珍惜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