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主人的眼神动作都是那般的轻柔,让自己甚至误以为,主人心里面也是有自己的,当时自己还叫的那般放肆,还把指甲掐进了主人的背上,现在想来,果然是痴人说梦。
方故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这样沉静安宁的蓝水,他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疼,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里面似乎还有些酸酸痒痒感觉,很新奇也很特别,以前想到华裳的时候,自己会觉得愤慨,恼怒,愤慨七哥的所作所为,恼怒华裳对森源的钟情,但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心里面堵着这堆不明就里的情愫。懒
蓝水的侧脸十分好看,以前总觉得蓝水与华裳相似,但是现在仔细瞧着,却不难发现两人的不同,蓝水的脸要比华裳瘦削不少,有些棱角,不像华裳的脸那般圆润饱满,华裳的眉宇之间总是有着一丝淡淡的哀愁,但是蓝水的眉间更多的却是恬淡平和,还有,蓝水的脸上既有俊美温婉,也有些少年的英姿飒爽,少年的脸上特有的绒毛显得格外的阳光清新,让人忍不住想多模两下。
方故的手指不知不觉就抚模到了蓝水的鼻尖,那上面一小堆晶莹的汗珠,窗子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刚好照在那上面,一颗颗晶晶亮亮的,十分好看,直看得方故心里面痒痒的,蓝水猛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方故。
错愕,惊异,似乎还有些期待。虫
蓝水舌忝了舌忝嘴唇,最近主人越来越让自己搞不清楚了。
方故对着那双沉静清澈的眸子一字一句认真地说:“蓝水,华裳是华裳,你是你,你们是不同的,华裳是本宫的女人,而你却是本宫的人,并且永远都是,本宫不能不要自己的孩子,所以本宫绝对不能放走华裳,但是等到华裳生完孩子之后,本宫自是会放她自由,本宫并不愿意留着一个怨怒之人在身边。”
“但是,蓝水,你却不同,你的命都是本宫的,你生是本宫的人,死是本宫的鬼,这辈子,本宫都不会放开你,你也妄想逃出本宫的手掌心,本宫活着,你就不许先死,时时刻刻不能离开本宫半步,本宫死了,你便不许独活,要跟着本宫一起下地狱。”
你的命都是本宫的,你生是本宫的人,死是本宫的鬼……
本宫活着,你就不许先死,时时刻刻不能离开本宫半步,本宫死了,你便不许独活,要跟着本宫一起下地狱……
这个狂妄霸道的男人,连这个时候都不肯放下自己的半分骄傲。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五年前,自己就认定了他。
蓝水一眨不眨地看着方故,似乎是要确定什么,直看得方故有些毛毛的不安,忽然蓝水的睫毛一阵剧烈地抖动,方故以为蓝水是哭了,以前每次在床上的时候,蓝水哭得时候睫毛总是都得这么厉害,方故刚想去安慰一句,但是蓝水仰起头,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主人,蓝水此生不悔。”
方故心头一窒,将蓝水抱得更紧,几乎是要把蓝水嵌到骨血之中,喉中有些堵堵得难受,眼睛亦是涩涩的。
还好,蓝水就在自己的怀里。
还好,这些年没有弄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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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
玄同
养心殿
方经世坐在位子上,一个将军模样人正跪在地上,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那个将军说道:“启禀皇上,京师都已经做好了防御措施,虽然现在京师形式纷繁,但是一切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并且,按照皇上吩咐的,已经有两万精兵前往了城南的玉山,现在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是森源一进入玉山,咱们便能够出其不意将他们一举歼灭!”
方经世手指扣着桌面,眉毛挑了挑,缓声道:“你做的不错,朕就是要让森源知道,即便他胜券在握,朕也能打碎他的如意算盘,朕刚刚登基,本来还想着休养生息一阵子的,不想这森远倒是自个儿找上了门来。”
“那森源不知好歹,咱们也用不着客气,到嘴的肥肉岂有不吃的道理?”那位将军讨好地笑了笑,随即又问道,“只是不知皇上为什么要选在玉山?”
方经世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玉山在玄同城南,距离京师距离起码有二十里地,即便是打杀起来,一时半会儿也传不到京师中来,而且,玉山地势陡峭,又是常年荒着,所以并没有百姓居住,咱们动起手来自是可以没有顾虑,最重要的是,玉山只有一个入口,三面环山,只要是森源一进入了,那么便就是有去无回。”
“皇上所言极是,”将军顿了顿,随即又问道,“皇上要不要多派一些人手暗中监视着苍绝和凤池的礼官,末将总觉得凤池与轩辕必定是打了什么主意,才一直赖着不走的,不知道皇上以为如何?”
“苍绝自然是要盯得紧点,但是却也不需要增加人手,苍绝进西光是为了观礼,为了凸显诚意,所以只带了不到百人来,而且轩辕位置靠南,士兵不善于冬季作战,所以苍绝轻易不会这个时候用兵,相城的探子昨日才来禀报,说轩辕并无动作,所以苍绝那边倒是不打紧,至于凤池的礼官,”方经世抿了抿唇,想起了那一天在逐月宫见到了素瞳的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还有淡然恬静的笑,想着那位被自己遗忘的深情少年,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方经世的心里面有些不忍,只是稍稍一瞬,方经世随即忽视这种感觉,然后道,“凤池的礼官,倒是
需要仔细盯着,现在苍绝就在玄同,森源也在路上,唯独林御风一直不知动向,前往凤池的密探也没有探到林御风的踪迹,朕心里面总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林御风会趁机做些什么,所以一定要盯紧了凤池的礼官!”
“是!末将遵命,末将这就去办!”将军躬身退下。
站在一旁伺候的海印眼皮一阵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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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
玄同
揽月宫
西光的冬日比起轩辕来说,确实是要冷了许多的,而若离又是最怕冷了,所以每天都赖在床上几乎不下地,这一天苍绝又是一番折腾才把若离从床上拉起来,两人嬉闹着都穿好了衣服,然后若离为苍绝梳头发的时候,竟然发现了有一根显眼的白发,若离一怔,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苍绝奇道:“好好的,怎么就停了下来了?”
若离随即勉强一笑:“没、没什么。”
若离赶紧又梳起头发来,只是心中却开始涩涩的难受,他的苍绝才只有三十一岁而已啊,正是壮年,怎么就有白发了呢?若离将那根白发藏了起来,继续给苍绝梳着头发,但是明显就没有刚才的兴致。
梳完了头,若离便就一声不吭地趴在了苍绝的肩膀上,心里还还在难受,一头柔发如瀑布一般垂下来,搞得苍绝痒痒的,用手抓了一缕青丝凑到鼻尖深深一嗅,顿时浑身都觉得舒坦,苍绝最喜欢若离这么跟自己撒娇,心里面都是暖暖的柔柔的。
苍绝看着镜中两人相依相偎的模样,便笑了:“若离,朕又被你养肥了。”
若离听着也赶紧抬起头,瞧着铜镜,两人一张柔白一张古铜的脸凑在一起,若离的小手在苍绝的脸上到处比划着,看着与以前有什么不同,自从脚伤了之后,若离便闲来无事做,就管起了苍绝的饮食起居,只要苍绝晚上熬夜批折子,若离必定会让小厨房给备好了点心和汤羹送去的,而且还有亲眼看着苍绝吃完才会放心,有时候若离也会亲自下厨给苍绝一个惊喜,苍绝自然也乐得享受。
若离看了半晌,最后下结论:“是比以前胖了些,虽是胖了些倒也好看些,皇上比一般人高出不少,所以也需要胖一些才能相称。”
“倒是你不管怎么喂,就是不长肉,总是这么个尖尖的下巴,看得朕生气,”苍绝模了一把若离的下巴,有些生气地哼着,“整天什么山珍海味的都紧着你补的,哼,原来都是做无用功,倒是浪费朕海量的银子。”
若离看着苍绝板着脸,便笑嘻嘻着凑到苍绝面前,拉了拉苍绝的鬓角,然后又在苍绝的耳边亲了口:“嘻嘻,若离天生就是不长肉的,怎么喂都这样的,怎么皇上不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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