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拨开众人,向门口走去,丝毫不理周围活着羡慕好奇的目光或者窃窃私语的议论,谢振寰这个变态!羞辱我没关系,早就习惯了。但是用得着玩出姐弟伦理绯闻吗?还有陈亭午——脑子里弹过这个名字时突然意识到可不就是他把我诓骗过来的吗!
陈亭午也真乖觉,不等我拎出他,自动出现在我面前嘻嘻哈哈道:“宸姐要走,我来效犬马之劳了。”说着就给我拉开门,又鞠躬又作揖地一阵风似的把我弄出门。
我想自己当时那架势算得上气势汹汹,涂得紫幽幽的食指指着他道:“你们玩我?你最好先买份人寿保险,要是我因此听到半句我不爱听的话,你就给我仔细了!”
“不会的不会的。”陈亭午强忍着不笑保证道,“宸姐要是当歌星,我午仔就是超级粉丝,宸姐要是当观音,我午仔就是善财童子。”这小子实在油嘴滑舌,“不过你们的表现实在好过浪漫满屋啦,哈哈……”
“陈亭午,我不料你胆子这么肥,你故意的吧?”
“没有啦,香港就是遍地娱乐的嘛,宸姐算是入乡随俗。”他又是一副痞子相,油盐不进。
“谢振寰那种衰人,也难怪你有样学样!”
“哎呀,寰少赶回来参加酒会,我思索宸姐和寰少急着见面啦,一定不想等到明天,所以就安排你们酒会上见嘛,宸姐可不要误会我。”说的振振有词,我看着他那张嘴,恨不得拆了它。
我气得头昏,冲口便冷笑道:“原来你们寰少还没断女乃?需要姐姐的慰藉?我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等着看家庭伦理大戏。”
“喂喂喂,宸姐,寰少可不是那样子的啊,他放浪不羁是不假,但是他绝对是个没有特殊癖好的男人,这一点我拍着胸脯给你保证,”
说着又神秘兮兮道:“不过公司不少,往后宸姐可要注意防狼。”
“陈亭午你可以去死!”我一脚踹过去。
酒会之后,至少华越的人都多多少少认识了我,不过这也未必是个多么好的事情,因为我的身份使得我的到来给整个集团增添了不稳定的因素,更何况我要么孤僻冷淡,要么开口便得罪人,难以讨人喜欢。
回到住处天一苑的公寓——谢氏庄园安雅园我并没有资格入住——我好好地在泡了个澡,脑子里像是强迫症一般不停地回放着这场闹剧和谢振寰的放浪行为。我并不是为这事耿耿于怀,夜不能寐,所谓凉薄之人就是形容我吧,他们怎么说,他们怎么做,对我重要么?我只是绝不相信,谢振寰真的是像他在酒会上表现的那么放浪和无聊,否则他如何能在短短两年时间内迅速而顺利地接手华越呢?
一个星期后,我在华越集团董事会正式与谢振寰见面,如果之前那次算是非正式的话。虽然心中有些不忿,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外形并没有继承我们的父亲,算是无可挑剔,他有着浓烈的东方男人气息,身材线条流畅但不显得过于强壮健硕,精心打理的皮肤和深邃的眼睛释放着诱惑而危险的信号,我相信对人大多数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他此刻并没有半分那天的放浪形象,远远地坐在他宽大光洁的办公桌后,神情冷峻专注,正像一个成功商人应有的表情,“讲真话,那天kiss你,我感觉真不错,这个好印象帮你赢得了一笔生意的机会。你想得到什么,你又能提供什么,你不如一一讲明。”
“你觉得我会不会和你做这个生意?”我低头玩看自己新涂的指甲,暗夜微蓝,很奇怪的名字。
“你会,因为你我都很清楚,谁也没把你当谢家人。我和你,根本就不是一家人,我从来不做慈善家,凭什么因为老头子的一夜风流就让你分我一杯羹。除非,你能提供什么我想要的来交换。”他终究是霁月风光中长大的,这时候脸上也掩饰不住对我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