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一场敢于曝光于他人的恋爱,敢于牵起他的手,是我这一刻能想象到的最大的爱情理想。
与他一步步走到停车场,把媒体的惊愕抛在身后。在寂静无人的停车场里,再也忍不住从背后抱住正在替我拉开车门的凌啸风。
“啸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贴在他挺直的背上,喃喃私语,却是如此傻的问题。
他反身过来揽住我笑道:“我也不知道,你脾气那么坏,第一次见面又那么凶,要说美么,娱乐圈的美女太多了。我竟是为什么喜欢你呢?”
我听了,抱着他的手蓦地一松,心下一沉,到底是自卑的,他说的很对,倘若是江心怡那样的女人,对她好便有一千个理由。可我却不是。
就像以前看红楼梦,自己从来就是最爱薛宝钗,也自认为应当人人都爱薛宝钗,从不明白为何宝玉会钟情于刻薄小性子的林黛玉。
凌啸风见我脸色一白,在我脸上轻掐了一把,宠溺道:“傻,开个玩笑也能当真,从前在伦敦时怎不是这样的?只看五年音讯全无,半夜里有多少回叫了你的名字。”
最受不了这种蚀骨的温柔,顿时脑子一短路傻傻地问道:“叫我做什么?”
他闻言不怀好意地一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道:“我不是圣人,你说叫你做什么。”
脸一红,已经临近30岁的男人,不管有没有固定女友,他都是有生理需要的。只是他突然这样说出来,实在羞得我一把推开,跳进副驾驶座重重地带上车门,再不敢看他。
从“人间四月”到湾仔还有一段距离,好在啸风只是时不时含笑看看我一直绯红的脸,并没有再说这些私密的话。
“Carly,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到的事吗?”车正好开到一片灯火阑珊的地方,似明似暗的幽蓝将人拉进过去的时空……
大雪纷飞的北欧冬天,第一次去欧洲大陆旅行的我被堵在了赫尔辛基,北上拉普兰省的车全部停了,在青年旅馆百无聊赖又没有朋友作陪,在齐小腿深的积雪上走了一阵,便混进一家酒吧取暖。
还记得那家酒吧的名字,Iceberg。倘若当时不是冷得受不住,也不会认识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
我进去的时候,正有一群鬼佬围着一个乌发的亚裔年轻人,似乎气势汹汹地对峙着,那亚裔少年虽然只一人,眼神却倔强毫不示弱。
我并不关心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那时候的北欧,黄皮肤黑头发的人实在少,难免多看了一眼。等我自取了一杯最便宜的果酒时,他们已经打起来了。我冷眼旁观着,见那少年虽然只有一人,却丝毫不胆怯,颇有章法,似乎是练过的。
只是到了后来,鬼佬到底人多势众,少年的体力渐渐不支,一落下风,背后、胸口连续挨了几刀,他向前一呕,吐出一口血沫。
我本晃着腿在数着他还能支撑几拳,忽然听他用中文骂了句:“我就不信今天要死在这!”
是华人!
来不及多思索,随手扔掉果酒,一个跃下跳进战圈拉开他,生生躲开了一个足有2米高的鬼佬的重拳。
少年显然一愣,竟还停形斯斯文文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顿时火大,先放倒了一个杀到面前的鬼佬,转脸没好气道:“你脑子有问题,现在问这个?先出去再说!”
少年好似并不介意我的态度,微微一笑,不再恋战,只是突然拉着我的手,连放倒了几人冲出酒吧。
颍川之言:我们都会老去,但是年轻时候在互相生命中烙下的印迹是永恒不忘,这一世,他遇到再优秀再美丽的人,也不能取代你。
这世上,最可悲的是,从来没有开始过,那才是言情无法言之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