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等着宣判一般,几乎放弃了想办法阻止Charles说出什么话来——我是一直住在振寰那里的,安雅园并没有我的地方,天一苑他又嫌太远,接来了Charles之后也是在他这边住得多,难保不住有时候他情难自已的时候不防头被Charles听到了什么。
飘儿还在不断地“引诱“着Charles,Charles眨眨眼睛说声道:“我不知道,他们总是在房间里关着门的。”
我脸上已经是红一阵白一阵了,都不敢回过头去看他们两个,好在飘儿到底心思单纯,何尝想了那么多,拍着Charles的头道:“Charles乖,Carly和Ivan要谈公事,不能被人打扰知道吗?不是不喜欢Charles。”
还好还好,还好飘儿这个人不是那般敏感心机深沉之人,倘若这里换的是江心怡,甚至于是我,只怕都能看出一些端倪,飘儿竟然一脸的相信,所以说以她的情商和Charles确实能相处得极好。
今天谢振寰在忙内地一个告诉公路项目竞标的事,策划部那边忙得鸡飞狗跳,他也月兑不开身,车刚刚进了安雅园,我还没来得及进屋,他的电话就来了。
“你还是来公司一趟,有个中亚军火的事不能交给别人做。”他声音压得很低,这种地下生意华越还在做,即使证券和地产已经占了公司利润的70%,可是谢振寰这个人天生崇尚富贵险中求,时不时做上一票,只是如今没了陈亭午这样的左膀右臂,这种事只能由我和他经手。
“OK,刚刚接到了Charles,我这就过来。”
Charles本来已经下车准备跟着飘儿去她那边,突然听到他的名字,立刻挣月兑飘儿的手跳过来道:“是Ivan吗?我要跟他讲话!”
我俯身模了模已经窜到我膝下的Charles,笑着对谢振寰道:“Charles好淘气。”
他在电话那头低低笑着:“所以你敢惹我,就叫他治你!”
不知为什么,家中的姐妹,包括我在内,谁没有吃过谢振寰的苦头,人人都怕他,唯有Charles不,就算谢振寰黑了脸,连我都屏住呼吸,Charles一点都不变色,照样粘上去,只搞得谢振寰毫无办法。
他见我不给电话他讲,蹭着我的腿道:“Carly,你跟Ivan讲,晚上叫他回来带我去吃夜市,他之前答应过的。”我和谢振寰有时候又会悄悄溜去湾仔的夜市,Charles听到了几次竟然也记住了,谢振寰所谓的答应不过是应付他,想把他赶紧哄开。
我把他从我腿上拉开接着讲电话,示意飘儿可以把他带走了。
“走了走了,小姨带你去玩好不好?”
“不,我要跟Ivan玩。”Charles很执拗。
“天!Ivan有什么好玩,他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知道吗?”飘儿一面张牙舞爪地哄着他,一面对我道:“Carly,我们这个侄子以后要是有兄弟姐妹肯定也会被他治死的,他这么喜欢Ivan,想来性子是一样的,幸亏彩儿把他送来香港了。回头我可要跟彩儿诉苦,她这个做mum的都不管,我都要被她这个儿子都整死了!”
我刚刚听完电话,一面招呼司机载我去华越大厦一面笑道:“你这还只是姨母呢,将来哟啊是自己的孩子可怎么办?”
“哈哈,我还小呢,先不要孩子。”飘儿嘻嘻哈哈笑道,果然还是少女的心性,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神秘凑过来问道:“Carly,我倒是想问你,这几年你和Ivan住在一起好像关系很亲密……那他总有些生理需要什么的……”
背后被她这番话惊出一阵恶寒!天啊,她这是知道了什么吗?我心念电转挤出一分笑准备解释地时候,飘儿已然促狭地笑道:“Ivan招惹的女人多吧?你在那见了尴不尴尬?”
我听了心中如释重负,原来她指的是这个,顿时平心静气了,心跳也恢复了,气也顺了,脸色如常地道:“还好,还好……”
飘儿听了眨眨眼道:“也是,他这个人何尝忌讳什么的,肯定拿你当透明啦。”
“飘儿,没想到你这么坏,回头彩儿要是知道了,可不敢把她家儿子交给你带了。”都26岁的丫头了,说话还是这样的不防头,我既无奈又好笑道。
“哎呀,人家好奇嘛,你不知道,我好佩服你能和Ivan相处好的,给透露点他的风流韵事嘛,我留在手里头当把柄,省得以后他再凶我。”天,我怎么告诉她,告诉她其实谢振寰屋里的女人,只有我一个?
要是她会知道这一点,是不是跳起来的高度足以破跳高的世界纪录。
她和心怡不一样,一个是太聪明,一个是太不聪明,往往是这样的两类人最容易撞破别人的秘密,而不同的是,聪明人撞破秘密之后不至于闹得全世界都知道,不聪明的人,那就是炸了锅的。
我已经上了车,司机已经发动了车子,飘儿还在后头紧紧追了一声道:“千万别忘了告诉Ivan晚上回来带Charles去吃饭!”
我来到华
越大厦后直接上了29层,谢振寰秘书见了我一脸惊讶道:“宸姐怎么这会来了,谢总出去了呢,今天的竞标似乎有些麻烦。”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在这等一会他好了。”
她听了很乖巧地泡了一杯明前龙井过来,轻轻放在桌上又道:“宸姐要看什么资料吗?”
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歇过,正好松松脑子,便道:“不用了,你把门带上,我在这休息会就好。他回来自然会叫我的。”
一杯茶全部饮了下去他还没回,我便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会,直到听到谢振寰推门而入的声音,他进门后神色也十分疲惫,一面扯下外套扔在我身上一面道:“很累么?今天来回奔波的。”
“还好,好在都是有车的又不用我走,关键是昨夜睡得不太熟。”我如实回答道,身子懒懒地不动。
他听了嘻嘻笑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去你房间里睡,你怪我闹你害你睡不好,我不去你房间里睡,你还说睡不好,我看从今天起我还是过去你房里睡好了,反正你总是睡不好的,不如让我睡好。”
我白了他一眼,抄起他的外套甩过去,砸的极准,不过被他很敏捷地抓住了。
“飘儿一回来接管Charles,我深感肩上的担子就轻了,只用照顾你一个,你的待遇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我慢慢地站起来,想必这话是他爱听的,Charles没少烦他,甚至有一度逼得他想换掉或者再请一位保育员。
他走上前来揽过我道:“晚上……不回去了,我们去海上玩好不好?”
夜间用私家游艇出海,这是只有富豪才能享用的奢侈放松,自然是好的,但是我不得不说的是:“谁叫你答应你那宝贝外甥带他去湾仔吃夜市呢?Daddy知道你这样荼毒他的外孙一定不饶你的。”
“噢,天,湾仔那个地方只能我们两个去,不可以带他去的。”他蹙着眉,似乎在想对策,我正想悠悠然取笑他几句,不想他神色突然变化,一双手猛地伸向敏感地带……
我顿时气息乱了,慌忙将他推开,看他一脸坏笑,不由得尴尬地转掉话题道:“那个,梁伯丽明天的生日礼物你准备好了么?”
梁伯丽是香港名媛的鼻祖,社交女王,她本人是最后一任港督的表妹,其夫婿又在香港经营实业,可谓官商双红,是以是香江达官贵人政商名流都喜欢结交的人物,在她的party上往往能起到比谈判更好的作用。
他扫兴地横了我一眼回答道:“三个月前在南非拍下的一颗11克拉的未切割圆钻,梁伯丽虽然年纪大了,对这些钻石什么的喜好程度不比年轻人低。”
我点点头,他在这些交际上头做的永远无可挑剔,不多花一分冤枉钱,却又每一分钱花的讨人欢心。
“那个和中亚的军火是怎么回事,从前不是都直接走程序提货付款的吗?”我疑惑道。
“这次是和吉尔吉斯斯坦,不是和塔吉克斯坦了,完全是新客户,所以要重新谈,以便确立长期的关系。”
“哎,以华越现在的实力,何必还去做这些地下生意,不如趁早洗白。”我叹口气劝道。
“现下就只剩下军火了,白粉的早就停了,风险太大不值得,况且也害人,但是军火不同,他们总是要打仗的,不朝我们买也会朝别家买。”这就是谢振寰的逻辑,全然不顾世俗的标准,自有他的判断,旁人如何也说不动的。
直到晚上七点半的时候,接到飘儿满腔怨愤的电话——
颍川之言:很轻松的一段日子,身在其中的时候也许不觉得,日后自有怀念的时候。
***
求收藏,也求月票;爱荷包,也爱鲜花,我是颍川·想当女王·为新文而发愁·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