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霖感觉那淡淡的甜美顺着晶莹的酒杯,缓缓地滑入嘴里,陈思霖原本阖起的双眼,在瞬间睁开,“这不就是那天我在酒窖里喝到的那个…………”
陈思霖敏锐的味觉告诉自己,这杯酒就是杨霖奇自己酿制的。
“恩,十年前,我亲自酿制了这杯酒,没想到今天终于能够和我最心爱的人一起分享!”杨霖奇酿制这杯酒,原以为再也不会找到能与他一起品尝的人,如今,他很庆幸,他终于找到了。
“霖奇,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陈思霖觉得自己总是在对他说谢谢,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好到让她都觉得无以回报。
杨霖奇笑着将她拥进了怀里,笑着说,“对你好,那是应该的,所以你不用对我说谢谢,我只是希望,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我,一直陪着我!”
“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吗?”陈思霖有点不安,因为每次杨霖奇这么说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什么事会发生。
“不知道。”杨霖奇将下颚抵在陈思霖的发旋上,“谁也不能预测将来,你也别瞎猜,只要乖乖地呆着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好吗!”
果然,他要走了,陈思霖的直觉一向很准确,这次他要去找外公了吗?
“带着我!”陈思霖很坚定地说,“你说过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要我陪着你对吧,那么,这一次,也请带上我!”
陈思霖做了决定,不会再逃避,不会再退缩,她要与他一同面对将来的一切,不管是好还是坏。
“思霖,你……”杨霖奇看着她,眼里的坚定让他松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过几天我们就出发!”
魑魅他们已经发现了博利等人的行踪,这一次,他们之间的恩怨也总算是会有个了结了。
陈思霖看着远处,蔚蓝色的天际,沉沉地叹着气,陈思霖,我来了,外公,再次见面时,我们又会是怎样的情形………………
“外公,你说什么?”炎力听到博利说他是故意将行踪暴露给杨霖奇的时候,大吃一惊,“你为什么这么做?”
博利眼里流露出哀伤的色调,“爱琳她坚持不了多久了,我想也该让思霖来见她最后一面。”
“可是,外公,杨霖奇一直都跟在思霖的身边。”炎力对杨霖奇行事的酷冷手段感到敬畏,单单是他一夜间就让所有的证物和证人都立刻消失无踪,这一非常的手段就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个轻易可以打败的对手。
“我就是要他跟着一起来。”博利也知道杨霖奇不是个容易对付的男人,但是,只要是男人都过不了女人这一关,思霖就是他的死穴,而他也是思霖的死穴。
“外公。”炎力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了一下,“其实,我是说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也许,也许我们真的该放下一切…………”
“炎儿,你是不是想要我放下一切的仇恨,然后和瀚启明握手言和啊!”博利严厉斥责,“炎儿,你难道都忘了是谁让你的陈思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又是谁害你双目失明,他瀚启明从我们这里夺走的东西还少吗!想要我这么轻易地放弃一切,忘记仇恨,我做不到,你外公能支撑到今时今日,靠的就是一个恨字!”
要他放下仇恨,除非他死了,而他其实也离死不远了…………
“外公!”炎力感觉到博利的异状,问他,“外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对了,你去看过你陈思霖了吗?”博利不露痕迹地转开了话题。
“恩,去看过了,陈思霖她一直念着姐姐的名字。”炎力一想到陈思霖那样的痛苦,心又不忍,“外公,别再让陈思霖为难了,好吗!”
“够了!”博利不满地说,“你也忙了一整夜,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炎力见劝不动外公,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博利深深地叹着气,看着窗外,“思霖,原谅外公,怪只怪你爱上的人不该是他!”
“霖奇,霖奇!”梦里,陈思霖突然大声地喊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思霖,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杨霖奇抓住她乱舞的双手,将她搂进了怀里,“别怕,我在这里!”
她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扑到他的怀里,“我做了个噩梦,梦到你和外公,一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那个样子真的好恐怖,霖奇,求你,别和外公斗了,好不好!”她好怕,那样的梦境好逼真,逼真的让她都惊悚。
“别怕,只是个梦而已,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怕是白天想的太多了,所以晚上才会做这样的噩梦,没事的!”杨霖奇为她拭去额角的细汗,安慰着。
“可是……”
“好了,我答应你,只会用和平的手段来解决问题,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用武力的,可以了吗!”杨霖奇终于半哄半骗,把陈思霖哄睡了,然后他起身,走到阳台上,为自己夹了一支烟。
“你也喜欢上吸烟了啊!”魑出现在了杨霖奇的身后,为他点燃了烟,“小心这些东西抽多了对自己的健康没好处!”
“哼,没好处,那你还抽那么多!”杨霖奇觉得抽烟比喝酒有效。
“我不抽不行了,都上瘾了,是戒不掉了!”魑的眼里暗芒划过。
杨霖奇转头,看了看他。
“看我干吗?”魑被他看的怪怪的,“我又不是陈思霖,你这么深情地看着我,我可受不起!”不仅受不起,鸡皮疙瘩还会掉一地。
“哼,你打算瞒着魅多久。”杨霖奇转过脸,淡淡地说。
“瞒什么啊!”语气很平静。
“你的病情,打算瞒她多久。”杨霖奇早就知道了,魑得了肺癌,也许是抽烟抽太多了。
“呵,你都知道了啊!”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似乎得病的这个人不是他。
“看样子,你已经做好打算了。”杨霖奇与他之间的对话,很平静,却很默契。
“恩,反正都是要死的,早死,早超生!”魑倒是想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