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法师就这样怡然地看着他,听着他,随后,便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干笑着说道:
“哎,我说好兄弟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这都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了,还老提它干嘛?我以为你早就已经忘掉了呢,没想到,你心胸居然会这么狭隘,对此事一直还耿耿于怀。瞧瞧你现在,有模有样的,不是活得挺好的吗?”
这话充满挑衅味,法师似乎有意激怒老人。
老人冷冷地哼了一声,盯着法师,说道:“你说的可真轻巧啊,南宫及!这种刻骨铭心的仇恨,碰到谁,谁都不可能忘记。这四十年来,你可把我们一家人给害惨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恨不得立刻就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老人的愤怒有增无减。
“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哼!”南宫法师嗤之以鼻,说道,“你认为你有那个能耐吗?不是我吹牛,哪怕再让你年轻过,哪怕现在有十个、甚至一百个年轻时的你,也动不了我南宫法师半根毫毛。”
法师说完,猛然将斗篷往头上一扬,随后,又恢复到之前那副狰狞可怕的面目,继续说道:“我现在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所不能的法师啊!杀你,易如反掌。”说着,法师可怕的爪子在空中慢慢合握。
这一刻,老人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又目注视着变回妖怪的南宫法师,眸光飘乎,若有所思,他不自觉地将手缩回,落在铁条上,沉吟片刻,却忽然问道:“南宫,我问你,你……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法师也一直观察着老人,却没想到他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便笑着回道答:“怎么?这副模样,不好吗?你不喜欢吗?我倒觉得挺好的!我以为,你应该会感到高兴才对,不是吗?看到自己的仇人,如今变成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你难道没有半点快意吗?骗人吧?”
这明显不是老人想要的答案,老人虽然很痛恨南宫法师,但他还是想知道真正的原因,于是,他便继续追问道: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法师依旧目视着老人,他似乎有意推迟不答,片刻,他又失声地笑了起来,随后,却是故意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话长啊!况且,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这些吧,不过……”他顿了一下,眸光一闪,似乎有意戏弄老人,有些轻挑地道,“我还是要感谢你的,如果没有你,也许,阿秀永远都不会向我投怀送抱的!!哈哈哈哈……!”
法师笑出了一脸的眉飞色舞。
老人却听得心头满是凉意,脸色早已一片惨白,他拧着铁条,他咬着牙关,他眸光飘飘,却一刻不离法师那张狰狞的笑脸。
“你、你在说什么?!”老人突然愤怒地喝问了这一句,打断了南宫法师的笑声。
南宫法师并不来气,却依旧调侃道:“我说什么?你那么聪明,不至于,还猜不出来吧?”
“难道,你把我捉来,是……”老人没敢往下说,心神瞬间一落千丈。
法师这会儿没有犹豫,直接上老人的话头,说道:“不错,把你捉来,本法师就可以化身为你,然后,在酒店里,跟阿秀来场感天动地的情人大重聚了!”说到这,法师故意倾头,动了动鼻孔,闻了闻身上的斗篷,随即又是一副眉飞色舞的轻浮相,不禁赞叹道,“啊!阿秀虽然已是将过花甲之人,可身上,那股浓浓的香味不但未减,反而更让我陶醉。说真的,我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开心过了,真得好好感谢你啊,哈哈哈哈……!”
“你、你!南宫及!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啊!!你一定会遭天遣的!”老人又不禁举起手来,指着南宫及,这回骂得更恨,脸色都胀得通红,仿佛血管里的鲜血将要迸了出来,泪水已经逼上了眼眶。
南宫法师也不动声色,依旧怡然自若,斜着眼,瞧着老人,笑道:
“骂吧,尽管骂吧,趁你现在还有力气。本法师宽宏大量,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的,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李秀了,就算死后,我也会诅咒你们,让你们连做鬼也没法相见!呵!”
“我、我苏箫,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老人看似相当困倦,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呵呵呵呵,”南宫法师眸光一亮,觉得这句话越来越可笑,“来吧,都来吧,你们要是真能变成厉鬼的话,就都来找我吧,本法师随时奉陪……”
“你一定会糟天遣的!”
老人断然又诅咒了法师一句,却没料到,这个时候,铁笼上那只一直保持沉默的乌鸦,会忽然间摆起翅膀来。也许是受到惊吓,也许是出于不满,也许还有其他原因,它眸光凶厉,突然像把离弦的弓箭,疯狂地扎向老人。
老人登时倒吸一口气,却也来不及收手。
下一片刻,乌鸦那尖锐的嘴喙,已经径直扎入了老人的手臂,并唤出一小股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老人的衬衫,老人不由得一阵哆嗦,顿时惨叫了起来。
“啊啊啊!”出于本能,老人快速收回手臂,后退跌坐到地上,另一只手,则紧紧按住伤口。他脸色苍白无血,枯干的嘴唇连连抖动,那揪心的痛梦,通身乱跳,鲜血不时往处涌,洒落一地。
“主人待你如此客气,你却毫不知趣,咄咄逼人,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礼貌!”
乌鸦抛下这句话后,得意地飞落到法师肩上,用肮脏的翅膀擦了擦沾满鲜血的嘴喙。也许,它以为,自己擅作主张的做法,会得到主人的百般称赞,却没料到,即将来临的竟是恰恰相反的事实。片刻间,法师冷不丁从斗篷里挥出枯瘦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朝肩上的乌鸦拍去。
可怜,那乌鸦来不及躲闪,狠狠地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惊叫一声,晕头转向之余,身体登时失去了平衡,顺势划过一个抛物线的轨迹,摔落到天坛之下。之后,乌鸦又蹒跚地飞了上来,站在天台石柱上喘着粗气,目光微抖,不敢再开口,样子极为狼狈。
法师侧目,向乌鸦投去凶厉的目光,喝道:“不准对我的客人无礼!况且,本法师也说过好多次了,不要站在本法师的肩膀上,下回再敢这样,本法师就生吞了你!”
“是、是、是,小的知道,小的再也不敢了,请主人息怒!主人息怒!”那乌鸦听着,连声谢罪,不时鞠躬点头。
法师也没多少心思理会它,随后,再次将目光落到正在颤抖的老人身上,虚情假意地说道:
“抱歉啊,苏兄,小弟我对家奴管教无方,让你受了点苦,疼不?”
老人没有抬眼看他,也不屑再看他,他兀自强忍着剧痛,脸色苍白至极,嘴唇抽搐不止,许久,才沙哑地说一句:
“用不着假惺惺的,现在,人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法师听着,又是冷哼了一声,邪恶地说道:
“想死,不用急,本法师会成全你的,不过,不是现在。告诉你个好消息吧,大概再过一天,风邪魔的大台风就会登陆这座小岛。到那时,不仅是你,连整个台林村,包括所有的村民,都会被冲刷下来的泥石流活活地掩埋!从此,台林村也将在这星球上消失!永远地消失!哈哈哈哈……”
法师再次用冷酷奸恶的笑声结束了自己的话语。
老人听完,则是气急攻心,面色骤红。突然间,他胸口一堵,双目翻白,意识慢慢消去。随后,他摇摇瘫倒在地,抽搐两下,便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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