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老人也还是无法肯定，那座居灵山是否真有妖怪精灵存在，之所以将目标指向它，那也是茫然无措的结果。
不过，他们竟然都能变成鬼了，这事也不是绝对没可能。
就这样，老人便牵着小寻的手，带着一颗不安的心，再度踏向前方，飘向那片充满诡异玄奇色彩的土地。
还好，他们是鬼魂，黑暗对他们来说宛如白昼，况且，他们身上也会发光。
还好，他们是鬼魂，恐惧对他们而言形同家常，或许，他们便是恐惧本身。
也正因为他们是鬼魂，他们是飘着走的，所以，山路再怎么崎岖陡峭，再怎么蜿蜒曲折，也丝毫影响不了他们的行程。
那个时候，老人心中，又翻滚着一大堆没完没了的问题：
为什么自己和小寻会变成鬼？
难道只有变成了鬼，他们爷孙才能相认？
……
传说，人死后，如果不能瞑目，如果过于恋世，就会变成孤魂野鬼，无法去地府投胎，难道他们便是所谓的孤魂野鬼？
……
可是，若是这么说的话，村里那么多人冤死，难道他们就能够瞑目？
如果他们也变成孤魂野鬼的话，他们的鬼魂又去哪了？
难道还没碰上？
万一碰上了，又该怎么办？
自己编织的谎言，还能够坚持住吗？
……
南宫法师呢？
合体了吗？
去冥界环城报仇了吗？
那小木偶又是谁？
是精灵吗？
是法师的爪牙吗？
还是……还会再出现吗？
……
没有谁会回答他，除了被卷入无休止的深渊和恐惧外，老人再怎么猜想，也解不开这么些迷题。
他该怎么办？
他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这就是命！
老人几近绝望。
或许，此时此刻，他还能保持清醒理智，保持乐观心态，那是因为，他的外孙女小寻在他身边。
是啊，不知不觉间，小寻已经成了他的宝贝，成了他探索命运和未来的动力源泉。
也许，只要有一刻，他能见到小寻的笑脸，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老人随后又想，选择走这条道路，其实有两个好处，一来，可以尽量避免遇到村里的亡魂；二来，或许还可以满足小寻探险的渴望。
况且，此时的他们，只不过是一副虚无缥缈的鬼魂，恐怕若是真遇上了精灵妖怪的话，它们反而会被自己吓坏也不一定，那又将是一个怎么离奇有趣的故事啊？
如果这些真能够实现的话，那么此生，他也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比起山前，山后的树木明显长得比较粗壮，比较茂密，毕竟，因为灵异关系，这个地方，很少有人迹出没。
借助不大不小的光线，可以看得出，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全然是枯黄残败的枝叶，岁月长久，也不知铺淀了多少层。偶尔，有那么一块奇石，那么一棵奇木，那么几簇少见的花草，带着斑驳的影子，窜进了凄寂的眼帘，又缓缓走了过去，安静地消失在背后的昏暗中。
这一切，小寻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说还有丝丝的惊惧，但更多的还是新奇、快感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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