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华沁凉的体温让江夫人心痛不已。
“娘亲真得不能挽回了么?”江婉华满眼无助,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江夫人无声地点点头。
江婉华满腔悲凉。这会觉得一股透心的冰冷直涌心头,将她从身到魂冻得直哆嗦。被亲人抛弃的滋味原来是这般凄苦无助。
望着眼前的江夫人,江婉华的视线渐渐模糊,一时之间她觉得,这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那个曾经疼爱自己的娘亲,却像是个卖女求荣的老鸨!对是老鸨!只有老鸨才会逼着那些跟自己无血缘关系的女子去卖*身!可眼前的人终是与自己有着血缘的亲人啊!
江婉华身子在不断地颤抖,泪水顺着脸颊淌了开,让她那原本就苍白的秀脸越发得凄楚无助。
“婉儿!娘亲这么做是不得已的!”江夫人心痛地将江婉华搂进怀中,伏在她耳边唤道。
江婉华没有回应江夫人,身子僵直无助的她,此时再也听不进一丝话语,因为那些话已没有了温度和亲情,对她来说这说话的人与她相隔着十万八千里。
江婉华明白自己如若抗旨不遵,这江府上下百余条性命只怕都要受到牵联。望着大厅里的众人,江婉华粉拳紧握,红唇一咬,将江夫人推了开,随后双手向上托起,半跪着对安公公道:“臣女江婉华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婉华字字冰冷铿锵,响彻在大厅中,如此之举让江府众人心舒一口气。
江夫人深觉自己对不住江婉华,从江婉华口中道出的几个字,如把利刀在江夫人心中割切着,她痛得快要窒息了。
“婉儿!”江夫人忍着痛楚,柔声唤起。
江婉华双手托着圣旨,背对着江夫人,一脸清冷,随后淡淡道:“婉儿定不会让爹娘失望的!”
说完勿自从地上站起,朝安公公福福身,攥着圣旨朝自己的闺阁走去。
安公公见江婉华已领了圣旨便向江泰晄夫妇道了别,又朝翌王府赶去。
翌王府门口,挂着两只素白灯笼,灯笼下那根根白色流苏,被北风吹得杂乱无章,全拧结在一起,紧贴在灯笼上,显得异常萧瑟。那白白的灯笼与翌王府的两扇朱红大门靠得很近,咋一看,红白相间的,形成显明对比,让整个翌王府越发显得凄凉。夜幕加深,那灯笼里的火焰,在北风中摇曳不停,火光忽明忽亮的,显得那么无助。
安公公从马车上步了下来,两个随他出宫办事的小太监立即提着灯笼步了上前,朝着那两扇朱红大门叫起门。
许久门从里面打了开,一个着素衣的家奴探出头来。
“杂家奉皇上口谕,连夜赶来翌王府宣旨,快去将你家王爷唤来!”安公公手拿圣旨,抖着佛尘道。
“公公有所不知!我家王爷自王妃过世后,就闭门谢客!这会子王爷正在王妃的灵堂,奴才是唤不动他的!”那家奴结结巴巴道。
“这样呀!那么去将陈管家唤来!杂家有事跟他说!”安公公接着道。
“请公公稍等会,奴才这就去将陈管家找来!”翌王府的家奴回道。
“嗯!快去办!”安公公收起佛尘,闷出声一声。
那家奴急匆匆地跑了去,好久才将翌王府管家陈玖找来。
“安公公别来无恙!”陈玖远远就瞧见安公公,不由笑着步了过来。
“陈公公!多日不见你的小日子是过得越来越有滋味了!瞧,杂家想见你一面,还要请个人去通报的!”安公公斜眼打量起陈玖,随后冷笑起。
“安公公说笑呢!咱命里注定是要当一辈子奴才的,不论是在宫里,还是在翌王府,老奴都在尽心尽力为皇上和王爷办事!”陈玖苦笑道。
“呵呵!哎呀这翌王府还真够冷清的!你老弟呆在这还习惯么?”
“托安公公的福,老奴在王府吃得饱穿得暖,日子还算过得去!”
“喔!”安公公轻应着。接着将手里明黄色的圣旨晃了晃:“杂家奉旨前来翌王府宣旨,你家王爷对老奴避而不见,这让老奴回宫后不好交差!老弟能否想个法子让你家王爷出来接旨,杂家也好回去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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