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次降临,江府一片灯火通明。
江婉华倚靠在镂窗上,手里攥着只青绿玉箫贴在心口处,望着窗外想得出神。
窗外黑得如团浓墨,看不清一丝景物,只听北风在掠过窗帘发出呼呼之响。
丫环紫苏端着燕窝粥步进屋来。见江婉华倚在窗边想得出神,不由道:“婉儿小姐!夜深风大,小心着凉!夫人见你近来味口不佳,特命伙食房给你熬了血燕粥,快趁热吃了吧!”
“我不饿端走!”江婉华望着窗外淡淡说道。
紫苏将粥搁在桌上,望着江婉华瘦削的背影心疼起。
“婉儿小姐你就吃点吧!瞧你,三个月来食不知味,足不出户,人都憔悴,瘦了一大圈,在这样下去身子哪受得了!再过十天就是小姐你出阁的日子,怎么着也要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
紫苏苦口婆心劝说起。
“谢谢你紫苏!我的心结无人能解!”江婉华哀声叹气起。
紫苏将目光一转,见江婉华手中又攥着那根玉箫,不由摇摇头。那玉箫是这三个月来江婉华寸步不离的东西,连睡觉她也紧紧攥在手上。紫苏对此很是不解。
“婉儿小姐,恕奴婢斗胆问一句,这玉箫是不是男子之物?”
江婉华闻之一怔,睫毛轻颤几下,吞吞吐吐道:“不……是!这是碧荷留给我的!”
“喔!原来如此!婉儿小姐与碧荷果真姐妹情深!只是碧荷,自那日被赶出府后就一直杳无音讯,叹!真不知她跑哪去了!”紫苏忆起碧荷不由又叹起气来。
“碧荷是因我才被娘亲赶出府的,不管是死是活我一定要找她的!”江婉华将手中的玉箫又往心口贴近了些。其实此时心里却在想着碧荷临走时,对她所说的话:“小姐你一定要等着那姓木的公子,他说择日便来府上提亲的!”
碧荷你在哪里?还有你那块大木头!你又在哪里?三个月了,为何你们都无一丝音讯!眼见婚期将近,我该怎么办?江婉华想到这,不敢再想下去。双眼一阖,泪水早已在脸上化开。
昔日那个天真浪漫的少女,短短三个月就变得双眼无神,面色无华,这让谁看了都心疼不已。
江夫人立在屋外,隔着镂窗,远远地望着江婉华的身影。她不敢再靠近这个女儿,生怕这一靠近就会再次刺激起江婉华,到时江婉华就会魂飞烟灭。江夫人能感觉到江婉华的万分不甘心和对她的浓浓恨意,所以这三个月江婉华足不出户,怕是不想看到自己!什么时候自己的亲身女儿居然视自己如仇人一般,然这种局面却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谁!
“婉儿!是娘亲不对!看你这般折磨自己,如把利刀在割着为娘的心!要不,明日为娘进宫去求太妃,将这门婚事退了!可是这是皇上所赐,怕是没那么简单!”江夫人自语起,说着掏出锦帕将眼角渗出的泪水拭了去。
“夫人!原来您在这!老爷在书房等着您!说是婉儿小姐大婚在即,要准备嫁妆,寻着夫人您过去商议!”江泰晄的贴身丫环道。
“这就过去!”江夫人轻应着,目光不舍地又朝屋里转了去,见江婉华依旧立在镂窗边。继而无奈地又道:“叹!咱们走吧!”
江婉华与沐翌尧的婚期将至,江府上下开始忙碌起。
翌王府也没闲着。对这门亲事沐翌尧虽心里有百万个不愿意,但这门亲事毕竟是皇上所赐,他不敢公然抗旨。表面上见婚期将至,也在尧王府忙着准备起。暗地里却催着薛剑抓紧行动,想赶在婚期来临前,将这门亲事给退了。
这不夜黑风高的,薛剑一身夜行装,潜入江府。他此时隐在暗处等候时机。见江泰晄书房烛火亮着,薛剑摇了摇头,用手模了模怀中揣来已久的那本军饷帐册。
“今日怕是又要空手而归!这要再不动手,门主怕真要动火了!到时自己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还真不划算!”薛剑心里喃咕起。
PS:还有一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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