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江婉华热泪夺眶,轻尝着心里的酸痛和憋屈,眼一阖,泪水在脸上淌了开。
原来这泪水是咸中带苦的,今日总算体尝了一番。再如何努力,终究还是代替不了叶菲怡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臣妾不打扰王爷,还是回房休息的比较好!”江婉华强抑住心中的悲楚,对着沐翌尧福福身。
见沐翌尧背对着自己,负手立在窗前,以为他默许了,江婉华便转身推门打算就此离去,不想沐翌尧却将她唤了住。
“等等!你想看梅花,那就白天去看吧!从明日起,本王允许你进入华阳阁赏梅!”
江婉华一怔,没想到沐翌尧会突然这么对她说。
“多谢王爷,臣妾先告退!”
沐翌尧这会心情烦闷起,见江婉华有意请退,挥挥手应允了她。等到江婉华一走远,沐翌尧便将书屋的门掩起,步到书柜前,将左边的一只青花瓷转动起,“嘡”的一声,两只书柜立即被移到一边,接着一道密室浮现。沐翌尧望着那秘室,拂拂衣袖步了进去,沿着那台阶一级级下去。
大约十几级台阶后,秘室的空间,陡然变得狭窄。通道呈甬道型,越往里空气稀薄越窒息。通道墙上的壁火,随着沐翌尧的进入,带动一股劲风,不安地摇曳起。
通道里很静,只听得沐翌尧的脚步声作响。
沐翌尧负手往前,不多时便来道一座铁栅栏前,那铁栅栏是间小暗室,里面关着个血肉模糊的年轻男子。
放眼望去,那男子四肢被粗铁链高高吊起,铁链与皮肤接触的地方,早已被蹭破皮,留下干涸乌紫的血迹。那男子此时双眼微闭,嘴皮青肿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印在那男子的瘦削的左脸上。在这男子身下摆着一张长木凳,一桶火红的辣椒水和一根沾满了辣椒水的牛皮鞭。
沐翌尧缓缓朝铁栅步来。
铁栅里的男子,闻声猛得睁开眼。身体不安地在空中扭动起,嘴里发出依依呀呀的叫声。
“怎么样,这牢里的滋味不好受么!还是早些招了吧!本王可以饶你不死!快说,你是不是红月教弟子?红月教的在京城的联络地在哪?”
那男子抬起眼眸,狠狠白了眼沐翌尧,态度很是不屑,似乎在说,干脆一刀杀了我,想让我叛教,绝对不可能!
沐翌尧冷冷一笑:“你不说也行!但你体内的蛊毒可等不及了!不信,你运气下,就知道,那蛊虫已钻进了你的肺里,三天之内,若再不服解药,便会蛊毒发作而亡!”
那男子闻之,静心运气,不料胸口一揪,一股万蚁噬心的钻心之痛,让他痛苦不堪。那男子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布着豆粒般的汗珠,两手不安地紧紧攥紧拳头,身体在空中不停抽搐着。
“很痛苦吧!夜枫琅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控制着你们,你们还甘愿为他冒死,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愚蠢至极!你体内的虫蛊,虽是用夜枫琅的血喂养大的,但也并非无处解。本王手下有位苗疆来的施蛊高手,你这种蛊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只要你将红月教在京城的联络地告知本王,本王立即让此人替你将体内的虫蛊解了!”
那男子闻言,在空中又争扎起,嘴里依依呀呀嚎个不停。
隐在暗处的身影闻之吓了一跳,一不留神,腕上的翡翠玉镯撞在墙上的金属灯架上,发出一阵悦耳的脆响,在那通道里格外明显。那身影不安起,转身就跑。
沐翌尧望着那个惊慌失措的娇小背影,低声念道:“婉儿!她怎会在这?刚才的话她定是听到了!可恶!”沐翌尧一甩玄袍,箭般地追了去。
江婉华惶惶恐恐地跑着,刚才看到的那位铁栅栏中的男子,想必就是花姐姐要自己打听的人。那人果真被关在翌王府!只是刚才沐翌尧对那人说得话,自己怎么就听不懂呢?江婉华拍着胸膛,边跑边想着。
原来江婉华在离开书房之后,沿着翌王府的九曲长廊走了段距离,左思右想,总觉得今晚确实有些跃格,怕是真惹火了沐翌尧,如此一来便将她谋划好的大计功亏一篑。江婉华心里惴惴难安,深思熟虑后,觉得无论如何得让沐翌尧泄气,于是又沿着九曲长廊折回了沐翌尧的书房。
江婉华推开屋门,见沐翌尧的书房灯亮着,却瞧不见人影。很是好奇,便在书房里东模西抚,谁知手指一动,不小心触动了书架上的青花瓷,那暗室的机关被打了开。
江婉华很是好奇,加上之前花妍玥委托她寻人,便壮大着胆子,延着那台阶一级级地步了下去。
几步之后,隐隐听见有人说话的声,细听之下那说话之人正是沐翌尧,江婉华吓出一身冷汗。正想转身折回时,却听到沐翌尧对着那男子在说红月教之事。江婉华不是江湖中人,对这红月教之事自然知之甚少,以为那不过是个普通的江湖门派,这下更是确定那铁栏中的男子,正是花妍玥要找的人。江婉华有些兴奋,想在靠近些,听得更清楚点,不想这一急,反倒露了馅。
江婉华见沐翌尧紧追而来,吓得赶紧爬下长廊,躲在长廊的地板下。
沐翌尧突然瞧不见了江婉华的身影,便在长廊四处张望起。
江婉华立在地板下,透过那细小的地板缝,望着沐翌尧的那双黑皮蟒靴,在她头顶上踱来踱去,吓得用手捂住嘴,身子不断抖颤起。
沐翌尧凤眸一阖,感受起气流流动的方向,随后深嗅一口,见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幽兰香,不觉莞尔一笑。那幽兰香并不是什么花的香味,而是江婉华特有的体香。沐翌尧料定江婉华定藏身在附近。
随即手掌一旋,一股玄风由他掌上发起,对着地板劈去,震得那地板一根根的拔天飞起。
江婉华自知再也藏不下去,不由垂着头,像个认错的孩子般,从那长廊底下爬了出。
“王爷饶命!臣妾已知错!”江婉华双膝着地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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