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儿温柔的声音传来,陈潇心中一颤,抬脚进屋。
室内大红的喜烛跳跃着,灯下,娴儿蒙着红盖头静静的坐着,听着陈潇的脚步声停在自己身边,娴儿的心跳得犹如擂鼓一般,“通通通”的,自己都听得见!
陈潇缓缓的坐在床边,心中暗叹一声,伸手揭掉娴儿的盖头,看着娴儿娇羞无限的脸,心中万分失落,今夜的未央也是如此美丽吧,随即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娴儿心中一惊,“他在叹气吗?为什么?”
随即抬眼望去,只见陈潇微笑着看着自己,娴儿以一个女人敏感的心却看出,陈潇脸上的微笑明明有点勉强!
“他对这桩婚姻不满吗?对自己不喜欢吗?还是今晚宴席上有什么事?”看陈潇没有一点喜色的俊脸,娴儿的心有点凉了,正要说话,陈潇柔声说道:“睡吧。”
娴儿看着陈潇月兑衣、上床,突然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时间也没话好说,只得自己卸了妆、月兑掉外衣、拉开被子,轻轻的躺倒了陈潇的身边,心中有点打鼓,“他会怎么做?”
陈潇挥手,蜡烛熄灭了,室内一片漆黑,两个人并排躺着,都不说话,彼此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彼此听得到彼此的心跳!
看陈潇不动,娴儿的心越来越凉,终于,自己轻轻的侧身,背对着陈潇,闭上眼睛,抬手轻轻的擦去悄然滑落的眼泪,心中一片冰凉:“他必是心中有人!”
陈潇自然知道娴儿此时一定在流泪了,侧身、抬手,放在娴儿肩上,低声说道:“只是累了。”
“嗯。睡吧。”娴儿应道,声音已经带着重重的鼻音。
陈潇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爱上了心在清羽身上的未央,难道让娴儿也和自己一样,爱上心在未央身上的自己吗?自己的痛苦何必再加诸在无辜的她身上?收回自己的心吧,就像自己对楚寒说过的,何不怜惜眼前人?自己既然说过要放弃未央、祝福清羽,何必再在心中纠缠!”
大手轻轻用力扳过娴儿瘦削的肩,娴儿并未抗拒,平躺,转过脸来看着陈潇,美目中饱含泪水,脸上尚有泪痕。
陈潇大手伸出,轻轻的擦掉娴儿脸上的泪,微笑道:“哭了?”
娴儿看着陈潇脸上依然是勉强的笑容,心中一抖,颤声问道:“相公心中有人吗?”
陈潇一愣,没想到娴儿倒是个爽快的人,有点尴尬的问道:“何出此言?”
“看相公脸色不喜,方有此一问。”
娴儿小手紧紧抓住被子一角,心中紧张,不知道陈潇会如何回答,如果他回答“不是”,自己可能会心中稍安,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可是他今晚的表情和行动表明他心中有人!如果他回答“是”,说明他愿意对自己以诚相待,可是自己对着一个心有所爱的男人,一生的真情岂不是要付诸流水!
“不再提以前的任何事,从今晚、从此时开始,今生只有你我两个人,好吗?”陈潇看着娴儿的眼睛,真诚的说道。
这正是自己希望的答案吧。娴儿的眼里涌出泪水,点点头,“嗯。”
陈潇看着娴儿的泪眼,心中暗叹:“从今夜起,自己要对得起这个女人才是。”
伸臂揽过娴儿,娴儿的头枕在陈潇的臂弯里,心中溢满了温情。听到窗外的动静,陈潇低头,轻轻的吻住娴儿的额头,说道:“外面有人听房呢。”必是爹娘派那些下人来听房的,这种风俗,实在是不能取消!
“是么?”娴儿一阵紧张,“怎么办?”
陈潇吻住娴儿,在娴儿耳边低低的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说着,轻轻动手解开娴儿的衣带,娴儿心中犹如小鹿乱撞,想起宫中嬷嬷们交待的,自己也笨拙的开始给陈潇解衣服。
“娴儿知道吗?”陈潇大手模着娴儿滚烫的小脸,好笑的问道。
“宫中嬷嬷们交待过的。”娴儿羞红了小脸,知道陈潇调笑自己,只得实话实说。
“是么?是怎么交待的?”陈潇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公主们还要学习这种事?!
“就是、就是,如果伺候相公。”娴儿小手颤抖着往陈潇的身下探去。
看着陈潇结实的臂膀、健壮的肌肉,娴儿想到自己有个姐姐嫁了一个痨病汉子,心中暗暗庆幸,陈潇是个健壮的男人。
陈潇看着娴儿闭着眼睛,一脸难为情的样子,笑道:“不用劳烦公主了。”
说完,覆到娴儿身上,轻轻搂住光洁、纤细的身子,就要进入。
“等等!”娴儿低呼一声,陈潇一愣,“怎么了?”
娴儿急急地起身,光着身子满床的乱找起来,“找到啦。”
陈潇一看,好气又好笑,“不用它!”
“不行的。”娴儿说完,把一方雪白的丝帕整整齐齐的铺到床上,自己的轻轻的坐上,认真的说道:“宫中嬷嬷们交待过的,这是比命都重要的东西。”
“哎,你这个傻丫头。”陈潇爱怜的扶着娴儿的背,轻轻的把娴儿放到床上,终于缓缓的进入,低声问道:“疼么?”
娴儿轻轻摇头,娇羞的说道:“宫中嬷嬷们交待过的,不管相公做什么也不能出声。”
陈潇轻轻的吻住娴儿的嘴,说道:“以后别听她们的,想出声就出声!”
“嗯。”娴儿认真的点点头,“以后相公就是我的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潇心中默默念道,“这个单纯的丫头!娴儿,以后你也是我的天!”
自此陈潇和娴儿夫唱妇随,二人成了除北辰清羽和未央以外,第二对让人羡慕的夫妻。
哎,殊不知,楚寒和鹿雅那里出了大问题啦!
楚寒第二日上朝回来,听说鹿雅根本不起床,窝在院子里不出来,肯定是生气啦!
楚寒心中也非常生气,“明都是自己的敌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她的堂哥,可是既然嫁给了自己,就应该和自己夫妻一体,哪能再帮着明都隐瞒呢?再说,这是多大的正事!她居然不说,幸亏没有酿成大祸!”
于是楚寒也不理鹿雅,自己吃了饭自去休息去了,下午直接和北辰清羽等人一起商量正事,深夜才归,直接到书房睡下,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鹿雅起初为了明都养伤,害怕楚寒来,后来明都的伤好了,人都走了几天了,楚寒还是不来自己的院子里,鹿雅有点儿着急了,暗暗埋怨楚寒:“怎么像个女人似的,还生着气呢?”
其实楚寒和北辰清羽一直忙着明都的事,哪里还有工夫来安慰鹿雅。
在北辰清羽新婚之夜,祝酒的时候,明都就已经高调宣布明日启程回国,明都自那一夜,就像是消失了似的,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北辰清羽和楚寒说什么也想不到,口口声声要砍掉明都胳膊的鹿雅,会把明都藏到自己的卧室里呢。
再说,明都的侍卫们死的死,逃的逃,竟然一个也没抓住,明都更是无迹可寻。
这让北辰清羽和楚寒暗暗心惊,知道京城里必有明都的细作,要不,明都和那么多侍卫一下子就都消失不见了。
北辰清羽看着楚寒,问道:“鹿雅和明都再没见面吗?”
楚寒摇摇头,说道:“你们大婚之前她和娴儿与明都已经告别过了,哪里还有机会?再说,自那夜后,鹿雅就没出过院子。”
“为什么?”北辰清羽好奇的问道。那个丫头这么活泼的性子,怎么会几天几夜不出院子,“你们二人吵架了?”
楚寒表情赧然,为自己失言有点儿不好意思,说道:“女人闹小脾气罢了,不用管她。”
未央前来送茶,听到楚寒的话,有点不以为然,说道:“你哄哄她不就好了。鹿雅是个直脾气的,不气就算了,如果真是动了气就厉害啦!如果气病了,就不好了,不如我去看看她吧。”
楚寒实际上有点担心鹿雅,只是一时间面子上下不来罢了,未央既然说了,就同意了,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北辰清羽一看,未央和楚寒一起算是什么,跟着说道:“我也去吧,明都的事一时也急不来。”几人正要出门,外面陈潇和娴儿一起也来了,听说要去看鹿雅,二人也说要去。楚寒一时有点不好意思了,说道:“惊动了这么多人,我倒是抱歉的很。”
来到府中,还没进到院子,就见小荷送大夫出来。楚寒心中紧张,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小气来,看着小荷问道““公主真的病了吗?”
小荷浅笑盈盈给几个人见了礼,笑道:“公主真病了!”看楚寒发急,又加了一句:“公主得的是好病!”
“啊!”未央第一个惊叫起来,“鹿雅有喜啦!”
看着楚寒一个箭步冲进屋里,陈潇拉住娴儿的小手,说道:“我们也加把劲吧,要不,莲儿这个小丫头,就被他们两家的儿子给抢走啦!”
(全文完)——
大家期待新文吧!多谢支持!燕语鞠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