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太子,他自然知道朝中部分官员沉溺酒色财气。但却不曾想到他们之中,大部分居然还是朝廷重臣,父皇口中的国家栋梁。
帝司辰轻啜一口酒,“这些都是柳晋江的得意门生,个个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出手也很大方。”
“柳丞相?”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帝元朗若有所思长叹一口气。
“二哥,小患不除必成大患。纵使你今日顾及皇后的面子不动他,他日之后,你若登基为帝,他又会如何?”
“我相信母后她会知晓轻重。”
“皇后?”帝司辰冷嗤一声,“二哥,皇后虽抚养你长大,但她也是柳家的一份子。更何况,她的野心不比柳丞相小。”
“辰王!”
砰地一声,帝元朗的酒杯被对面的人一手挥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帝元朗站起身来,眸中闪烁着震怒。柳皇后对他有养育之恩,纵使她有万般不是,他都会容忍:“这种事情,以后别提了。咳、咳——”
一时激动,他的脸色涨得通红,胸口似乎有一股子气提不上来,痛苦紧揪喉咙几乎让自己无法呼吸。
帝司辰赶紧扶他坐下,顺了顺他的后背。半响,激烈的咳嗽声才稍微停歇。帝元朗有些无奈的朝着身侧的人笑了笑,依旧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贵气男子,仿佛刚刚的那场争吵只是一场梦。
“我这身子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他感叹。
帝司辰脸色一变,黑眸浮现沉重的怒意,“你是辰冥国未来的皇帝,应该懂得控制自己的脾气。这身体,不是你的,而是天下人的。为了天下的百姓,你没有死的权利。”幽暗的瞳孔因怒气而紧缩,一向风轻云淡的他动怒了。
嘴角的笑意极其苦涩,帝元朗点了点头,轻应了一声。他现在确实没有死的权利,即使这副孱弱的身体让他力不从心,但现在还不能死,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放心,有魅影在我身边照料,阎王也夺不走我的命。对了,你今日约我前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带你见见一个故人。”
故人?
帝元朗狐疑的拧着眉头,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也罢,难道自由出来一趟,他姑且等着这神秘的故人吧。
楼上恢复平静,楼下的人也终于放下了心。
几曲毕后,猛然大堂里面的台下的竹灯全都灭了,只留下了台上幽暗的灯光。但,夜色慢慢笼罩,这昏暗的光也越显光亮。其实这些,都是夙金迷一早安排好的。她吩咐人减少了台下竹灯里的灯油,用量足够能够撑上一个时辰。待时辰过了,台下竹灯油尽灯枯之际,也便是她上场的时候。
“金迷,好了没有?楼下的人都等急了,快点、快点——”
门轻微的咯吱声响起,王妈妈焦急的脸色陡变,一脸呆样。
“怎么,这装扮很奇怪?”夙金迷审视着周身上下,这衣服是她特意绘图交给制衣裳的师傅,日夜赶工两日才缝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