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亏她想得出来。
而他,却陷在进退两难之中——如果现在告诉她,咱们现在已经共用一个户口本,她会不会立马变成母夜叉杀过来。看着她那温暖而柔和的面容,很难想像那场景。
不过,他知道她一定会。
那就再等等吧,共用一个户口本是件天大的喜事,不要被搞砸了。
不过等乔云涛洗完澡出来之后,发现涛涛在看漫画,而江小鱼摊开一本书却没看,还在傻傻地想心事。她的眼睛向来如秋水般清澄,让人总是移不开目光。
乔云涛几乎失笑,那么认真地想着事情,她不会真拿私奔当回事儿吧?
哪有法律上承认的夫妻去私奔。
“晚安!”不由分说,乔云涛把江小鱼拉起,直接和儿子道别。
“晚安!”涛涛有着小小的失意,自从妈妈经常过来,爸爸好像没再那么疼他。
“宝贝乖,做个好梦!”江小鱼弯下自己的身子,朝儿子额头上亲了亲,才把儿子的笑容给逗了出来。
“妈妈也做个好梦。”涛涛也亲亲妈妈的脸,挥着胖嘟嘟的小手道别。嗯嗯,还是妈妈好。什么时候都会顾念着儿子的心情。哪像那个爸爸,爸爸应该反思。
回到房里,江小鱼没有睡意,去乔云雪那儿找了本书看。
乔云涛翻过书来看了下,笑了:“看来我家小鱼真的弃笔从商了。好,我们佳家看来大有发展前途。”
“那是当然。”江小鱼把他贴过来的脸甩一边去,“别挡着我。咱要奋发向上,云维庸最近一心在对付佳家,我要和姐联手出击,把这冰山打趴下。”
难得的豪情壮志让乔云涛失声而笑:“白天再想办法打趴别的男人,晚上嘛,可以先尝试下整趴我。”
江小鱼听着,好一会儿仍在认真地研究经济学问。好一会儿才眉儿一挑,澄清的眼眸有着淡淡而狡黠的笑:“你?”
“就是我。”乔云涛看着江小鱼这样子说不出的心痒难耐。
她的眉儿挑得越发高,淡淡的笑容让人移不开目光。有些娇俏,有些雅致,有些云淡风清:“我每晚没整你,反而是乔先生天天在整我。乔先生最后不也是趴下了吗?”
“小鱼——”乔云涛绝倒。他怎么不知道她原来也这么会损人的。确实是,每晚他是很用心地在“欺负”她,可最后也确实是他先趴下。
不过,那是幸福的趴下。
“既然不用想也能让你趴下,我为什么要用心思。”江小鱼云淡风清地收回目光,依旧朝她的经济学问进攻。这本书乔云雪推荐她好多次了,可她天天沉溺在他的温柔里,根本就没那心思看。
如今可是刻不容缓,必须得看。三天之后,她的人生会再来一次巨变。
乔云雪闲时跟她说了,从商从商,首先确实要有利益之心。没那颗心,怎么会有动力赚银子。从商,就是为了赢利。乔云雪说这话的时候气贯长虹,非常之肯定而胜券在握的样子。
看中赢利而后动,然后却不要躁动。赚银子和写小说一样,步步为营,步步攻心。乔云雪果如数月前乔云涛所说,能谈上三天三夜都是经典的理论。
和云维庸有得一拼。可惜这两人是对手,要不然双人联手,百货市场数十年间谁与争锋?
可是是对手也很精彩,如果乔云雪和她不是这么亲近的话,江小鱼倒是希望看到两人相争,她坐看风云变幻。那可是美事一桩,比电视连续剧好看多了。
“不写小说了?”乔云涛笑了。她上进,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更加要上进。所以他也想出大部头的书来看,咱们夫妻一起上进吧。
“我现在只写短篇。”江小鱼微微一笑,“浓缩的才是精华。等有点时间了,咱要走出版路线。用最平实的文字,写最平淡的人……”
“哟……”乔云涛拉长了声音,“我听着怎么觉得咱老婆要去拼诺贝尔文学奖了。”
惹得江小鱼噗哧一笑,然后秀脸一沉:“乔先生,你再打扰我看书。你就惨了。还有,不准叫老婆。”
“那叫什么,叫mylove?”乔云涛笑,“还是娇妻?爱人?亲爱的?”
“乔先生!”江小鱼无可奈何地低吼。
“我懂了,就叫亲爱的。这名儿好,贴切,好听。”乔云涛用力地点头,说明自己已经下了决定。
“随你。”江小鱼不理他,哪有男人这么缠人的。大白天的时候他那么忙,忙得打个电话的时候都没有,没想到一到晚上,倒真像个模范丈夫,纠缠个没完。
“亲爱的,早点睡。”某男建议。
“我还看一个小时。”江小鱼头也不抬。临时抱佛脚,也不得不抱啊!
总比不抱好。
“那我也看一个小时书。”乔云涛笑笑地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果然像个好学先生。
“云涛——”江小鱼轻唤。
“怎么?”换乔云涛烦她了,有话请直说,咱要看书了。
“以后我写文也好,看书也好,一定不许你在旁说话打扰我。”江小鱼认真地说着,一双杏眼紧紧地看着他。这个非常重要。她常常看书写书都很入迷。而其中许多观点许多灵感就在这入迷中成就了精华。
“哦?”他细长好看的眼眸眯了起来,“小鱼不会经常半夜三更的写吧?如果要写要看的话?”
“有可能。”江小鱼淡淡笑了,看着有点郁闷的男人居然像个孩子般,有着讨糖吃的样子,忍不住逗他一把,“我以前写文都是早上五点起来写,然后一直到八点。”
他愈发郁闷:“早上起来娇妻不在怀,那男人还混什么!”
江小鱼噗哧笑了:“云涛,我还不是你娇妻呢。你想得有点远了。看书,谁再说话罚洗衣服。”
“等下……”哪有这种规矩,他郑重声明,“第一,小鱼,你是我的妻——别瞪我,那是一定的。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有这个意识,我就是你老公,你就是我老婆……”
老公?老婆?江小鱼又笑了。想得挺美,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他一说出来,声音那么的轻柔,神情那么的温暖,笑得那么诱人,真的——好好听的感觉。还想再听听。
“第二,夫妻生活一定要鱼水相融,晚上最重要的是两相和谐。如鱼得水的乔云涛白天才能过得如鱼得水。”乔云涛说得很严肃。
好吧,她也严肃地听着。只得,怎么老是想笑,拼命地忍着。
“第三,别去找我女乃女乃了。”乔云涛的严肃破了功,脸上竟有着微微的得意和戏谑。可这平淡的一句话差点让江小鱼坐不稳,他知道她找了乔女乃女乃?
“小鱼——”他谦谦和和地笑了,“女乃女乃贼得很呢,你找她没用的。小鱼我告诉你,对待女乃女乃的办法是以不变应万变。等你一点也不关心我们成亲的事了,女乃女乃会主动到你跟前说。小鱼,云涛天天和你这样混着也不是个事儿。你总不能叫一个堂堂的第一副市长天天和你瞎折腾——给我赶紧办酒去……”
他没说完,她先笑倒了。附在他怀里直晃悠。虽然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因为确实知道了她昨晚找女乃女乃的事,还是因为确实知道她在乔女乃女乃面前总是有心有不甘。但不管怎么样,他能说出来,都说明了他确实注意到了她心境微妙的变化。
“嗯,我就做一辈子乔副市长的情人吧!”她听话地说。
“不,是夫妻。”他的面容又严肃了起来。
“好,是夫妻。”他的一番话让她的心变得无比柔软,所以这会儿什么都随他的意。
“老婆——”他立即开始试婚期。
“啊?”江小鱼没反应过来,可一抬头看着他那张含笑的脸,然后也想起了他刚才的话,于是什么也不想,把所有的不愉快全抛到九霄云外去,淡淡笑着,“你现在喊着,等哪天真成了你老婆,我再多应几次。”
先存款,到时奉送利息。
“江小鱼——”哪有前一句应得好好的,后一句就耍赖。乔副市长管什么理由,这会儿可容不得女人耍赖,也别看什么书了。长身而立,面前的小女人情知不好,起身就跑,哪敌得了他手长脚长。
跨前一步,长臂一伸,江小鱼毫不意外地进入了乔云涛怀中。才到他腋窝的她不得不仰起头来,看着他有些薄怒而益发俊美的脸,感受着他手底强制的霸要,两具贴得紧紧的身体同时微微地颤动着。
心灵之火点起了**之火。
她感觉到了他的需要,而她何尝不正是因为他的需要,把自己一身的细胞都给激得活跃了。紧贴着他的身体已经自动起了反应。她一声吞口水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在夜间传了开来。
因为那声吞口水的声音,本来薄怒的男人忽地笑了。斜着眼好笑地看着怀中那个被美色惊呆了的女人,不由心底产生了自豪感——多亏妈那时候把自己生得这么的俊美。
他还笑,她——阵亡。
随着一声浅浅的轻呼,手中的手机掉落到地上。她把头紧紧地靠在了他胸前。他却在笑:“小鱼,退步了。”
所谓退步,就是没有勾他的头好好吻他,而居然只顾贪恋他的怀抱。没关系,既然她撒娇,他就全盘主导一切。可显然小看了她,咱言情大师不愧为言情大师,虽然只拥着了他的怀抱,可那双手奇妙地滑进了他的衣内,在他身上到处点火。
她说:“乔云涛,你要是不吞口水我今晚就不放过你。”
他早就吞口水了,只是比她有技巧些,没那么明显而已。而且,他要的恰好就是她的不放过。
当江小鱼被乔云涛抱到床上的时候,有着十分的懊恼。女人还是亏的那个呀,什么时候她好好地欺压他一次,让她为所欲为一次。
当他把她光光地放到温软的被窝中时,江小鱼搂着了他的脖子,让他吻上了最近特别胀胀的地方,他最爱的地方。他没有身经百战,可确实是个好学生,拿出拼哈佛博士的完美精神,调动身上所有的灵透细胞,把男人的精髓数月间学了个完全。让她感觉到他只要与她结合时,她就是他最疼宠着的唯一,那种轻怜蜜爱的良久前奏后,忽然间就倾压上来的狂肆掠夺,当真让她神魂俱飞,欲生欲死。而她常常会先有着矜持,后面便全由他牵着鼻子走,一步步放开了自我,直到不害羞地在他身下承欢,主动地要求无休止的劲要,最后拼命配合着他一起达到**的高峰……
江小鱼相信,这种神魂合一的结合痴缠,就是他们两个最明显的契合的证明。
已经当两人汗津津地趴到一起时。江小鱼依然轻抚着他的胸膛,乔云涛搂着小小的身子有着满足的笑容。
有妻如此,人生之快意不过如此。
“小鱼——”刚刚经过抵死缠绵的男人清润好听的声音此时十分之沙哑性感,让本来浑身无力的女人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什么事?”好像她的声音比起他的更沙哑性感。真羞人!这声音真不像个做妻子的,反而像情人间才有的那种意蕴情浓。果然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种偷偷的欢爱才更深入彼此的心灵。
唉唉唉,她真想结婚,前所未有地想。这些甜蜜在没有法律保护的前提下,总有点镜花水月之感,仿佛春梦场场,易醒而不踏实。尽管,她知道他的心意。
可就是少了点什么呀!
“杜伯父已经来电,找顾书记勒令电台,把杜海燕的主持位置撤了。”他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放心。
“嗯。”江小鱼一颗心雀跃了起来。让杜海燕远离这儿,那是多么美妙的事。心里一高兴,嘴上不说,一只手又开始在他身后乱抓,另一只手却在奖赏他,不顾他的粘糊轻揉他的宝贝——那是他喜欢的,所以她常常奖励。
他说她握着的时候,他瞬间就有了男人的自豪和骄傲。
会么?
可能是真的。因为她屡试不爽,就算她让他生气,可只要晚上悄悄地握着,他就全盘丢盔弃甲,把她连皮带骨全吞了。美其名曰是她诱jian。
而这时也不知到底谁输谁赢。
“以后真地不想再看到她。”乔云涛似有着微微的遗憾。
被喜欢自己的女人下药,就算为爱,就算她那么多可怜的理由,依旧不可原谅。
乔云涛这样想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正偏着心。因为给他下药的可不止杜海燕一人,他怀中这一个才是下了药还偷了种现在还得宠的那一个呢!
“云涛,那以后就别看到她。”江小鱼低低地说着,睡意开始蒙胧,“她要万一有事,就让她来找我吧!云涛……”
他的手臂忽然间好象把她搂得紧了,她有点呼吸困难。
“好。以后别让她靠近我半步。”乔云涛在笑。
“嗯,就算要打架,你也别管我们。”江小鱼似乎在宣誓。
他低头,她抬头,两人相视而笑。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只是——
江小鱼有些闷闷的:“云涛,以后我看书写书的时候,还是别抱到一起了。”要不然想来也是每晚都别想上进。
煞风景的小女人。
无可奈何的一笑,随意套上一件睡衣,把因为浓浓**后变得懒懒的江小鱼从被窝中抱起,正要一起来个鴛鸯浴。这时电话就响了起来。
杜海燕?
两人相视一笑,懒懒的女人立即容光焕发,主动地接起电话:“喂!”
果然是杜海燕,乍一听见江小鱼的声音,杜海燕半天才发出声音:“你把电话给云涛。”
江小鱼淡淡地笑了:“云涛正在忙。海燕,有事你就说吧,我会转告。”
“不,让云涛亲自接,要不然我不说。”杜海燕的声音可不怎么友善。
“那么,我实话说了吧。海燕,以后只要我在云涛身边,你的电话我都不会让他接。”江小鱼微微笑了。这话说得真是顺其自然,太顺其自然了。看来她果然是多么地想霸着他一个人。
“江小鱼,你无耻。云涛的电话怎么不让他接。”杜海燕在发狂。
江小鱼微哂,她其实曾经还真有点无耻,要不然今天乔云涛怎么会在她身边。但比起杜海燕来,她纯洁得就像天山的雪莲花。
“海燕,你想错了。”江小鱼的声音平静详和,让人觉得在和昔日的老朋友在谈心,“海燕,不管怎样,你觉得云涛还应该心平气和地和你交谈吗?海燕,我是个受过教育的人,如果不是云涛的默许,手机就是响坏了,我也不会拿着云涛的电话和你说话。海燕,你明白了吗?”
说得不是太明白,但相信杜海燕听明白了,她江小鱼接电话,是经过乔云涛授权的。
“他为什么这么没良心。”杜海燕的声音在夜的静寂下听起来有些阴凉,让江小鱼打了个寒颤。
乔云涛在后面感觉到了,轻轻搂紧她少许。江小鱼回他一个镇定的微笑。然后才冷静地告诉杜海燕:“云涛很好。海燕你明白的,换做任何一个别的男人……”江小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想,海燕你也不敢再打电话过来。”
江小鱼的这句话,让乔云涛搂在她腰上的手似乎轻颤了下。然后她额上印上了一个轻轻的吻。
贴心如此,夫复何求。
这句话让杜海燕沉默了许久。江小鱼以为她放弃说话的时候,杜海燕大笑:“我只是爱云涛。怎么不敢打电话过来。何况这种事,毕竟女人才是吃亏的那个是不是。江小鱼,你以为你有本事把乔云涛拴上一辈子,让他只有你一个女人。这是不可能的。真是笑话。越有钱权的男人,心越野。江小鱼,不要把男人的心血来潮当誓言……”
“那么?男人的誓言呢?”江小鱼淡淡地问。有些事,必须得和杜海燕说清楚。否则再牵扯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也许是这句话有点份量,杜海燕又沉默了会,才笑了:“男人在床上的时候都会有誓言。尹飞扬还对我说过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呢?江小鱼,这话你相信不?”
当然不相信。但世上各色人等,良莠不齐。就不能用同一个标准来要求人。
江小鱼冷静地告诉她:“既有自律如乔姐姐,也有不自律如你杜海燕。人人不一样,男人中亦有柳下惠,我为什么不相信云涛的誓言。何止是誓言,他平时哪句话我都奉如圣旨。海燕,我不想让你恨我和云涛,但更不想你再纠缠于云涛。如果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宁愿你恨我们,也不想你再打扰云涛的生活。因为,爱——不可以重来。”
“你就可以这样笃定乔云涛爱你?”杜海燕似乎一直在抓狂,语气狂肆,但声音听起来有些细碎,“他要是哪一天不爱你了,你也会这样的想。虚伪的女人……哈哈哈,真会唱高调。”
“我还可以唱高调——如果他哪天真的不爱我了,我会安安静静地离开。”江小鱼深吸了口气,然后再徐徐地吐了出来,“当年我就是这样做的。海燕,我早就这样做了。而我那几年,除了生活清苦些,其余过得并不错。”
有时候执着于得到并不快乐,反而退一步海阔天空,并且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硕果。
这是大实话。她会钻牛角尖,可好命地不会钻这种无法回旋的牛角尖。当然这种阔朗对于杜海燕这种人而言,就是标准的不思进取。
就是当年被那四人欺侮,虽然保住了清白,但多少被占了便宜。结身自爱的她难道因此自暴自弃,从此化身魅妇,在众多花从中去一个个报复那些人么?
不值得。恶人自有恶人磨,没听说哪个恶人可以横行了一生,老天爷大多时候还是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屡试不爽。
女人真正要过好的是自己的每一天,才会最不亏待自己。人生有夫妻之情,父母之情,但摊开血淋淋的事实来讲,真正爱惜自己的那个人,永远都只有自己。如果自己不爱惜自己,那又如何把自己的形象高高地树立,让人家油然而生敬意及爱意。
因为自爱,自然也会被人爱。可惜杜海燕不明白这一点。
“那是因为你傻。”杜海燕在电话那边大笑,“就是乔云雪当时不是也骂你傻。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找乔家,送给别的男人欺负,也只有你江小鱼才做得出来。哈哈——这世上林子大了,果然什么鸟儿都有,更有你江小鱼这种傻鸟。”
淡淡一笑,真是没法沟通了。果然出身不同,职业不同,人生观也大大不同。没什么可说的了,江小鱼正在和杜海燕说再见。只见乔云涛居然在跟她眨眼睛……
这男人……江小鱼知道他不耐烦了。两人刚刚抵死缠绵,身上汗水粘粘的,还等沐浴呢。不过——她微微笑了,他完全可以自己先去洗。
挥挥手,男人却不动,江小鱼这才和杜海燕说话:“晚了,我要睡了。海燕,再见!”
礼貌而已,不想跟她再见。
“等等……”杜海燕喊着,然后一字一字地问,“江小鱼,你给你问一句乔云涛,问是不是他让台长把我的职务给撤了。”
想了想,江小鱼才谨慎地回答:“海燕,你觉得呢?我觉得,云涛并不需要怕你。”
言下之意,是说不是百云涛干的。也是,是她自己的父亲找人下的令。但江小鱼明白,这和她无意中和乔女乃女乃说起多少有点关联。乔女乃女乃当时是立即就直接找杜清雄的麻烦。
“他当然需要怕我。”杜海燕倒觉得她说的好笑,“人生一辈子那么长,我和他的纠缠才开始……”
“那尹飞扬呢?”江小鱼不得不提醒她。她还有个甩不掉而又得不到的情人。
“他……”江小鱼听到了杜海燕语气中微微的怯意,“我不找他他就舒服了,还有什么别的才怪。”
如果是这样才怪。尹飞扬那人只怕只有他甩女人的,没有哪个女人甩他。虽说女人如衣服,可在那天那种狂肆的占有中,江小鱼和乔云涛心知肚明,这尹飞扬相当迷恋杜海燕的身体。
他不放,杜海燕怎么能独善其身。
江小鱼想到这儿,觉得心里微微的泛酸。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非常温和地说:“真的很晚了,我要睡了。海燕,再见!”
“是的,再见!”杜海燕强调了最后两个字。
可不,总是会再见的。在X市会再见,以后回到北京也会再见。杜海燕握着手机阴冷地笑,她的一生,已经缠上了他。丝丝相扣,怎么会轻易放过。本想缠上尹飞扬,借助他的的黑道势力帮忙,谁知自己陪了身子没占到便宜。这些帐,全部都要她钟爱的男人来还。
乔云涛,你躲得了一个电话躲不了我杜海燕这个人。
江小鱼合上手机,放到书桌上。心里隐隐的不安着,本来以为这个杜海燕早已锁定了尹飞扬这个目标,虽然知道她所择非人,但离开了乔云涛还是让她高兴。可谁知绕了一圈,这个杜海燕居然又说乔云涛才是她最爱之人。
她江小鱼果然心实,想不到这许多曲折的女人心思。但是……江小鱼淡淡一笑,女人曲折的心思,并不就是一件美事。有时候需要的就是明明白白简简单单的活着。
幸福,从来只向往平凡和简单。越多的渴望,越多的争夺,常常越多的烦忧。
回头看了看乔云涛,他也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噙着淡淡的笑容,让她一颗心也飞扬起来:“走吧!咱们不用私奔。咱们只偷欢。”
鸳鸯戏水,其乐无穷。相拥而眠,此生足矣!云涛,让我们一直相爱到老,不要被杜海燕咀咒成真。当江小鱼窝在乔云涛怀中,终于撑不住睡意要见周公的时候,心底默默地期盼着。
夜晚是缠绵而多情的,但一到白天,就只有忙碌等候着两人。
“云涛,你最近忙吗?”江小鱼在下车前真挚地问。
“还好,比以前好多了。”乔云涛跟她说话的时候多半是温柔而宠溺的语气,“而且最近李子平做的小动作也少了许多,想来接下来应该会顺利许多。可不,现在最重要的教育问题。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在这里读得起公办的往往是有钱人,而没钱的偏偏挤不上位置。所以两极分化越来越严重,可不能让民心有愤,否则本来就是大事,到时只怕无法收拾。”
“哦?”江小鱼低应,他想的可真宽。果然是个好官。
他淡淡一笑:“这里的公办学校实在太少了,解决了学校,就要大批量导入教师。这教师比建学校更是一件大难事。要招到大批量的优秀教师,简直就是个挑战,不过这两天我可能就会去外地一趟,在国庆前和几个师范学校通通气,以便比别人早半年挖好老师。明年开秋大批新办公立学校开学,可就有了盼头。”
“嗯,有盼头。”对于这些事,江小鱼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来只能精神上给予支持了。
“别担心!”告别时乔云涛给了她一个定心丸,“最起码本市的财力丰厚。这样办起事来,也不能不说其实很得心应手。”
那倒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钱好办事向来是千古真理。
和乔云涛告别,江小鱼也投入了忙碌之中。
然后她发现,她今天的日子不好过。
“江小姐,这文件没分清楚,重分。”
“江小姐,咖啡一定要摧才有得喝吗?”
……
诸如此类,总是有毛病让他挑出来。而且都是小毛病,完全可以做到视而不见的。而且他也不罗索,总是短短几个字,带着冷冽的北风说来。真让人心里特别不舒服。
快下班的时候,云维庸甩给她冷冷的一句话:“江小鱼,我后天会离开这儿,你得把这一个月的事情全部准备好。”
汗颜!江小鱼发誓这个老总铁定忘了她已递交辞职书,并且就在后天会离开这儿。所以她忍不住了:“云总,有招新人来没有?我后天就要离开。云总不能勉强我留下来。而且……”
江小鱼还是含蓄地把一些话留在了肚子里,而且她很想走了。
经过昨晚那不愉快的晚餐,她多少感深受到了他冷淡中带着尖刺。她可不能再让他和乔云涛为她而争——而且还争得那么莫名其妙。
“想顺利离开佳家就得听我的。”云维庸已经懒得和她解释,**地回她一句话,然后甩手离开。
望着云维庸冷傲而孤单的背影。江小鱼想起沈玉清的话,认命地坐了下来,准备做工作安排。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安排。
隐隐知道,这些多出来的工作,都是因为乔云涛替她强出头惹下来的。
但或许跟乔云雪更有关系。
因为这么久以来,她只听他发过一次火。就是大骂部下一群男人居然当不得一个女人。
换言之,他对打败乔云雪很感兴趣。
等江小鱼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得大致可以时,她才捶着背走了出来。肚子微微地凸起来了耶,做事要开始注意角度了。
她经过百货区时,听到旁边有人在议论她这个秘书。说的话能让人气死。因为她们居然说的是:瞧云总对她那么好,就是因为她肚子中那个种。
如果有飞檐走壁的功夫,江小鱼肯定忍不住冲动,直接把这两说闲话杂话的小妞一块儿提到办公室去,来个就地审查——到底是什么认为她就是那种女人?
她看上去像吗?
不像,一点也不像,总是有着温暖的神情,但偏偏又有着淡然。她的自傲常常就在悄然独立间彰显无疑。这样风貌的女子,无论如何也跟情人扯不上关系吧?
真是佩服她们非凡的想像力。
不过,暴力的想像只是一时冲动。等心里的不平衡过去,她倒开心笑了。何妨,世人都爱八卦,世人都爱听绯闻。她江小鱼难得让人娱乐了一番,其实也算是给社会做了贡献。
一步一步走出佳家,外面天色全暗,灯火通明。远远近近的霓虹灯把X市的夜照得热闹而繁华。多浮躁而繁华的夜。男人女人都喜欢。而她,说不上厌恶,那应该还是喜欢的吧!
不过乔云涛今天下班没来接她,也没打电话,真是怪了。
在路边站上小会,无意间发现尹飞扬搂着一个艳妆女人正朝天涯如归走去。江小鱼有些头痛——有钱的男人果然不是个东西,他一天换一个,也不觉得上床的姿势都适应不过来吗?
也不怕哪个女人因爱生恨,哪天不顺心就把他惹祸的子孙根给割了喂狗。再还有别的办法,失爱的女人一旦生恨,要命的办法多得数不胜数。
突然之间就有些同情杜海燕。
不想她。不同情她。回家。
难得地是林小霞居然在家。
“小霞在家?”江小鱼唇角翘起,很高兴。林小霞说是住在她家,可天天见不到人。她都快要把林小霞忘掉了。
不过林小霞显然正要走出去。
果然,这平时最爱说话的女人越来越沉默了,林小霞就拿了个小小的旅行包,说:“小鱼,我准备回北京……”
“回北京好啊!”江小鱼立即赞成。她怕死了好友小霞和李子平纠缠不清。回吧,回吧,快点儿回。在母亲的身边总是幸福的。也许做母亲的就把做女儿的劝活了心思,不会再咬着复仇的心理过日子。
再恨,江小鱼也不支持林小霞用身子去复仇。女人终究比不得男人,男人为欲而欲,女人为欲而爱。如果林小霞当真为了前夫复仇而**于李子平,依林小霞的性格,只怕最后再难看得开。
而看不开的结果是……
江小鱼忽然不敢再想下去。
快回北京吧!最好几个月之内都不要回来,反正在北京有熟人,林小霞又有本科学历,要找份称心如意的工作不是太难。
“小鱼,你那五百万我如今都投出去了。那些东西我都有写了放在你电脑硬盘里。佳家股份的相关信息也存在那我和。三几天之间不会有大变化。所以你先别操作,等我回来再说。”走到门口,林小霞又回头嘱咐她。
“好的。”江小鱼应上一声,然后更深的疑惑上了心头,“小鱼,你不打算在北京长住?”
“你想赶我了?我偏不。”林小霞故意笑她,然后神情又寥落了,“小鱼,我放不下我的曾经。永远放不下。趁着我还干干净净,我得去找程心鹏……小鱼,我后悔这么多年只顾眼前的欢乐,居然不要半个儿女。我得去讨回我本来该有的东西。我要生子。”
姑且不论她能否要到程心鹏的种,江小鱼担心的是后面:“有了孩子以后呢!”
“再去找李子平。”
“找了李子平之后呢?”
“小鱼,我还没想那么远。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林小霞淡淡一笑,把门打开了。小小的背包往肩头一放,楼梯间的大风瞬间卷起她的长发,以及薄薄的风衣,看起来几分苍桑几分荒凉的阴柔之美。
小霞啊!
百般无奈上了心头,江小鱼看着好友的神情,多年的知交,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啊!
知道自己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更加知道留她在此终日荒废,倒不如让她出去一趟。
一直把林小霞送到大马路口,就在尹氏织染集团的旁边的士站,两人默默看着里面焊火纷飞,相视一眼。笑了。
生命里还有更困难的生命。面前永远不是最绝的绝路。
为爱加油,为未来加油!
然后,相交多年的好友相视而笑。
江小鱼联系到了当初带她到尹氏这儿的老师傅。果然不一会出租车就到了跟前,和老师傅淡淡一笑。
江小鱼替林小霞拉开了车门,林小霞在坐进去的瞬间,突然折转身子,把江小鱼搂得死紧。
“保重。”江小鱼紧紧地回抱着她。但终于把她拉开。回北京吧,祝你一直待在那儿别再回来。人生可以受伤,但不一定要复仇。有时候乌龟和蜗牛都很幸福。
看着出租车远得不见踪影,江小鱼才打算回去。这时手机响起。她看了看,陌生电话,然后接了起来:“哪位?”
“白小柔。”传来可爱女人的声音。
“怎么?”江小鱼的声音淡了下来。
“我们在海月酒楼二楼聚会。小鱼,你快过来吧!那个……杜海燕在这儿。那个……小鱼呀,你还是过来为好。”白小柔说得有点莫名其妙。
“哦!”江小鱼微微皱起了眉,然后挂了电话,看了看夜色。招了的士,向海月酒楼赶去。
开车的年轻司机在反光灯中看到了一张略微焦虑但不影响清秀的脸。
举手投足间非常的娴静雅,悄然独立间有着让人一再回头的宁静详和的气质。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