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被一把生锈的钝刀一刀一刀割裂,整个五脏六腑俱血肉模糊,疼,清清楚楚的疼痛如台风过境,搁了一地苍夷。
“然然……”
声带受阻,他的呼唤滞在咽喉,吐出的音符也如被抽了肋骨的残兽的哀鸣。
安君慕悲痛欲绝的目光掠过男孩,转向他身边惊慌的男子,表情狠辣无比。自从十五岁开始,他冷静处事,几乎没失过控,这时,他脑子已经失去判断力,完全由自己心头涨起的杀念控制。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枪。
“喂,他……”
一记射击猛地朝岑子桓这个方向射来,他慢了半拍,子弹擦过胳膊,痛得他跌坐在安然身边。眼瞅着那个一脸阴狠的男人又要射第二发子弹,他连忙大喊:“你就不怕伤了你弟弟。”
对方扣板手的手指顿住,人却依然像失了魂一般。
妈的,真不愧是兄弟,都是玩命的疯子!岑子桓心中暗骂,口中叫嚷,“他没死呢,枪弹不长眼,我离他这么近,你小心别误杀了。”
安君慕这才敛了些神魄。
“岑子桓,你看清楚。”安君慕眼中盈满狠戾的光,“这是H城,哪怕你就要登机了,我也有的是机会让你有去无回!”
“你在这里声讨我,怎么就不去质问把他送到我床上的人?”
安君慕唇边的冷笑愈浓。
只是声讨,只是质问吗?不,绝对不会,他……一个都不会原谅,不会放过!
“何况,你觉得我会怕你动手脚吗?”岑子桓讨厌这个比自己小又气势咄咄逼人的男人,像头只等时机成熟,便会攻城夺池的凶狠的豹子。
“我并不需要你怕我,因为真到了那一天,你会求我!”安君慕收回枪,走进房间。
“安君慕,你真是……”岑子桓嗤笑一声,随手在床单上撕了条布草草包扎手臂上的伤,他优雅坐回床上,陈述事实,“让我觉得好笑!安家一切都掌握在你母亲手里,你觉得你能拿我怎样?这次我可是和你妈做了一个亿的买卖,而安然,是她回赠给我的礼物。”
“礼物吗?”
安君慕月兑下衣服将弟弟裹紧,轻轻抱在怀里,“这份礼物,恐怕你一辈子都受不起。”
不理岑子桓会作出什么态度,他抱起人下楼。听闻枪声的客人已经被安君慕带过来的人控制,交给了花园酒店的经理在解释。
“大少,这……”
“叫医生。”安君慕脚步不停,直接上车。
怀里人眉宇痛苦的拧紧,他哆嗦着手指去模弟弟的脸,轻柔拂过他的眉毛、眼睫、挺鼻和苍白的唇,蓦地,他将头埋进弟弟的颈项间,久久不动。打进车窗的薄薄晨光里,他整个人看上去如同陷在一片挥之不去的痛苦中,没有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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