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接,哪里都不准去!”安然走到他身边按住他的手,眼神执拗。
同时,铃声也执着的不停歇。
安君慕拍拍他的手背,“或许有重要的事。”
“今天是我生日。”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男孩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眼睛,像无声的质问。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响,有过那么一刹,安君慕想把这发出刺耳噪音的东西扔出去,也就那么一瞬间,他终究还是那个万事考虑周全的安家大公子。他拿开弟弟的手,可片刻功夫,冰凉的掌心再次贴上来。
“别闹,安然。”
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掰开,安然觉得越来越冷,越来越难受。他摇摇头,“你就不能不走吗?”
“只是接电话,没说要走。”
“会走的,你会走的。”
手,被完全拿开,握住一团虚无的空气;心,空荡荡的,冰天雪地裹上的空茫静寂似的。安然阖上双眸。
安君慕心有不忍,看了眼来电显示,又不得不按下通话键,“爷爷。”安老爷子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安君慕倏地惊呼出声,“您说什么!?……我就过来,很快。”
安然苦笑。
挂了电话,安君慕模模弟弟的头,满目愧疚,“路远出了点事,我去看看情况。”
“嗯。”
“如果我没来,就不要出去。”
“你不来?还是可能不来?”
“我会尽量赶过来。”安君慕心里千万只猫爪挠一般,抬起安然低垂的脸,在他额心印上一吻,“等我。”
温温软软的吻并没有拨正安然的心,同样,也没安抚安君慕遽烈混乱的心跳。
安然不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安君慕拿起外套和车钥匙,走到门口再调转脚跟来,“生日快乐,然然。”
“你说过一次了。”
安君慕笑了笑,出门。男孩呆立在桌旁,等到车子发动的声音响了几下,他终按捺不住冲过去。可惜,地已空,人走远。
“然然,君慕是有事去做,你先吃饭,再等他。”
“没胃口。”
安然走到后院,在百来筒烟花围出的空地上坐下。人们都说烟火寂寞,这一刻,他想他比烟花更寂寞。
长了细绒毛的弯月使素来皎洁的月光也变得淡薄,悠悠地,月亮爬过树梢,溜过墙角,躲进云层。
天,亮了!
晨雾飘渺。
门外依然安静如夜。
静悄悄地……
“郭女乃女乃,我先去上班了。”
“一晚都没睡,你休息休息,我给你做早餐。”
“俱乐部有事,我急着赶点呢,你别弄了。”安然用冷水扑脸,让明显高于常温的热度降下去。揉揉困乏的双眸,他打着呵欠开门。
“三少,老爷子有请。”
门口候着几个西装男,个个脸色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