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一世安然 变故(10000+)

作者 : 微雨瑟瑟

“有些事情要去谈。你记得喝汤,休息够了再回家。”

安然小脸皱起,“谁要喝那些东西啊。”

“补肾的。”

安然:“……”

他现在没心情抬杠,如被放了气的皮球一般,怏怏跟在哥哥后面送他出门。

安君慕走到电梯口,见他低着头不吭声,虽然看不清模样,却也知道他此时的表情,皱眉撇嘴不开心。他两指挑起安然下巴,吻上他淡色的唇瓣,“我爱你。”

安然脸颊飞上一抹红晕。

“啰嗦死了,快走吧。”

安然有点恼怒现在的自己,扭扭捏捏哪里像个男人!?又不是没分开过,以前哥哥对他那样冷淡,都可以撑过来,为什么……如今会这么舍不得,只想和他黏在一起,吃饭、洗澡、睡觉,一刻都不想分离。生活中,所有刚确定心意的热恋中的男女都是这样,每一秒都希望能看见对方,希望整个世界仅剩两人相依相偎。

安君慕又想起了什么,嘱咐道:“场子上最近没有很重要的事,可以交给杨亮和经理打理,你今天就别过去了。以后周老师给你上课,你要再认真些,上次那样的商业活动我还会继续安排你参加。”表白了自己的心意后,安君慕不想像过去几年一样一味隐忍等待机会,有些事情,他会在后面撑局,再放手让安然去做。

“哦。”安然兴致缺缺。

安然对那些可没什么很大的兴趣,他也并非一个志向高远的男生。说窝囊废材也好,他此生的梦想不过是与爱的人相守,平平淡淡一辈子。而安然的出身注定他无需过多为生存的钱财而犯愁,但要平平淡淡却很难。

“好了,别闷闷不乐,今晚带你去吃饭。”安君慕表情柔和宠溺。他也舍不得分开,但他必须去公司见路远,此时和母亲翻脸对立是不明智的。

“今晚?”

“嗯,所以你要乖乖在家。”

安然眉褶起细纹,“哥,为什么听你的口气,像把我当成一个养在家里的娇滴滴的小情人一样?”

“你难道不是我的小情人吗?”

安然脸上晕上的红霞更浓,不过还是鼓起勇气将心底话说了出来,“是。但我是男人,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想做什么,而不是每件小事情都需要哥哥一一打点,养在家里的瓷人。”

安君慕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联系到那层面去了,看来,是自己太过心急。

“嗯,你说的对。”安君慕模了模他的头发,“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但不正确的,我还是会指出来的。”

安然点头,忽的凑上去在安君慕脸上亲了一下,眉眼弯如新月,“晚上见。”

凉凉的双唇如蜻蜓点水般飞快离去,等安君慕想有所表示,男孩已经走开,关上了门。

门内,安然拍拍自己的嘴,觉得自己大胆的不正常了!竟敢在公共场所做那样的举动。遽烈的心跳缓过来,他走到窗台前往下看。不一会,哥哥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器宇轩昂,气质出众。

他依然觉得,这一切美好的就像一场梦。人身在梦中无所谓,最怕的是——梦醒!

安然觉得那什么“六味大补汤”真太藐视他的体力了,理所当然的不喝倒掉。他换了衣服,直接去车库取车回家。

春末,阳光还拢在层层云团中,晨雾还没完全散开去,庭院迷雾茫茫,笼了一层轻薄的烟纱,袅袅多姿。安然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凌阳霄坐在石凳上,身上裹了层淡灰色。

“凌阳霄,一大早你怎么坐这里,会着凉的。”

凌阳霄一直注视着他进来,盯了他片刻,问:“你昨天去哪里了?一晚没回来,不知道郭女乃女乃会担心吗?”

“有点事,我这么大的人还会丢了不成。”

“有事你也该和人说一声。你和安家人关系不好,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抽风和他们对上,被人暗杀了。”

“你少诅咒我。”安然心情好,不计较他的坏口气。

等他走近,凌阳霄眉一皱,“你的腿怎么了?”

“啊?”

“你真和他们干架啊?”凌阳霄起身,硬邦邦扔一句,“腿被伤得走路姿势都不对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安然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昨晚的部分影像在脑海清晰,他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忙摆手道:“你想多了,哪有什么不对。我昨晚和我哥在一起。”

凌阳霄显然不信,“你少逞能。”

“干嘛要骗你!”

安然笑容很为甜蜜,脸上眼中尽是春色漫漫。凌阳霄心中突地一顿,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试探着问:“你和你哥和好了?”

“嗯。”安然爽快应道。

“怎么这么快,你就原谅他了,他做了那样的事说那种话,你怎么可以原谅他。安然,就算你喜欢他,也不能这么没原则啊。”凌阳霄扣住他的肩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安然不乐意了,“你说完了没有,就这么不喜欢我和我哥和好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他若不喜欢你,你还贴着上去,那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那通电话不是他接的。”

“这能证明什么?他和安路远是亲兄弟,永远和你站在对立面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现在他这样对你,不过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他只是想安抚你,根本不是喜欢你!”

“你凭什么说他不喜欢我?!”安然完全暴走,不知道凌阳霄那根神经不对,偏偏要和高兴的自己作对。他怒目而视,“这个世上,我可以怀疑所有人的话,唯独我哥,他亲口说的每个字眼我都会记在心里。最初,他疼我的那些宠言每一字都刻在我心底;他曾为疏远我说的冷冷冰冰的话语,也会像刀子划破我的心;现在他说爱我,我同样一万个相信!”

凌阳霄下巴渐渐绷紧,“你……”

“再说,只要他说了爱我,我会尽全力去追一次试试看,不追求怎么知道结局呢?异样的眼光也好,被骂变态也没关系,我都会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除非……他喊停!”

凌阳霄注视着他,眸光深邃,“可是安然,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准备要结婚的人,有另一个女孩在等你。”

“我没忘记。一开始,我就没瞒过她,杨洋是第一个知道我对我哥感情的人”,安然说到,“结婚是为了帮她,现在,我会想别的办法。”

凌阳霄伸出的手徐徐收回,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莹白俊朗的脸叹了口气,轻轻的,像来自灵魂重重的一抽*搐引动的闷哼。

“我说铁公鸡,你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

阴阳怪气?凌阳霄似乎在冥冥之中明白了点什么,又像还没懂,他想抓住自己脑子里那些走的飞快的念头,看看究竟是什么在捣乱。

两人沉默,空气沉静,花香沁鼻。

郭女乃女乃晨练回来,见安然一身天蓝色带帽棉质运动服,拿着绿色的圆形水壶在院子里浇花,凌阳霄冷着脸,坐在一旁的石椅上玩平板电脑。老人悬着的心,放下,“我说然然,你出去都不和阳霄说的吗?害他担心了一个晚上。”

凌阳霄一听,冷脸立刻崩盘,嚷:“我才不担心,不是郭女乃女乃你一个晚上在找安然吗?”

“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没良心的人。”安然唧唧哼哼。

“还说我,你身为主人,经常将一个客人丢在家里不顾,像样吗?”

“带你出去溜达,想我们两个都成为枪靶啊!”

“溜达?你小子以为我是小狗吗?”

“不……,你是只老掉牙的癞皮狗!”

“小子,你欠揍?!”

郭妈老脸笑开了花,围了围裙撸袖子,“然然,阳霄,你们想吃点什么?”

没等安然答话,电话铃先抢答。

郭妈一脸怨恨的看向手机。

凌阳霄皱眉。

安然放下水壶,迟疑着拿起电话,一看来电显示,眼睛蓦地睁大。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微颤着按了接听键。

“安然吗?”

“小叔,是不是有路远的消息了?”安然屏住呼吸。

电话那头稍默,就听安昊说:“你过来一趟,来我家。”

安然懵懵然收线,一抬头就见两双眼睛齐刷刷瞅着自己,他摊摊手了,笑,“郭女乃女乃,下次好了,小叔那边有点急事。”

郭妈不情愿,也不好出声挽留,安然不是小孩,很多事需要他去做。

安然走到门口,突然回首对凌阳霄露齿一笑,“尊敬的客人,暂时委屈你了,以后请你喝几杯。”

凌阳霄回他一个笑,“说话算话。”下次灌醉那小子,一定要把他的糗样拍下来。

安然不知他心里打的如意算盘,出门,以极速飚去了他小叔家。安柏宁走后,他们一直都没放弃寻找。没几天,安然就会和安昊汇报自己搜寻的情况,每一次,他都有一个念头,这个钢铁一样的男人在时间这个大熔炉里,一天天融化熬掉自己的生命。

“小叔,你这是怎么了?”

这次,他看到安昊不仅更瘦,整个人都被一种沉重的伤痛颠覆,在悲伤的无际大海里沉浮。

安昊瘦的厉害,两颊深陷,眼窝泛青,不经意间露出颓败之色,哪还像是H市叱咤风云的人物!唯有一双丹凤眼光彩十足,安昊坐在书桌后,睨着进来的人,问:“安然,还记得叔叔上次和你说的对不起吗?”

那时,他觉得很莫名其妙!安然点点头。

“我本来想瞒你一辈子,这样,就可以保留柏宁在你心中单纯善良的样子。”

安然浑身一震。

“安然,如果宁宁伤害过你,你可以原谅他吗?”

“他,我……”安然想破脑袋,也估不到那个羞涩胆小的弟弟做过什么需要自己原谅的事。

“他是好孩子,只做错过一件事,我已经代你……教训了他。”,对面的男孩没出声,安昊再问:“你会怪他?”他双眼变得很冷,有霜气在蕴绕。

“我不相信柏宁会真想伤害我。”

安昊唇角唇角一动,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这是他留给你的,抱歉,我拆开看过。”

安然站着没动。

“拿去吧,我也是今天才看到的,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手掌握成拳头,紧了紧,安然接过信——

“安然哥哥,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相逢,那么,一定要说一句对不起。你的雪团……是我害死的!当安路远手颤抖着把药剂掉落在马槽逃跑以后,我捡了起来。本想和你说给你听,突然想起你和你哥哥的感情。因为同样爱的隐忍爱的无望,所以我非常明白你的痛苦。我想借这个机会来试试君慕哥哥对你的情义。如果他喜欢你,必会拼尽一切救你。如果不喜欢而放弃了你,那你也会果断结束这段感情,结束这段痛苦。我想帮你,但却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差点害死了你和君慕哥,真的十分抱歉。你是真正善良的人,终会获得幸福,我祝福你,再见了!”

车开出大门,安然猛的踩下刹车,信中的内容和小叔的话一遍遍在眼前浮现。

“你们坠崖后,当天你哥哥就查到了宁宁。你是宁宁愿意亲近的人,因此,我拜托君慕不要让你知道……”

原来哥哥真的没有骗自己,而柏宁那个傻瓜,就因为这个和小叔开始闹矛盾了吗?

安然敛着眉心,神色晦暗不明。

忽然,他目光定在斜方马路的几辆车上。车子滑了不远沿着马路停下,几个黑衣保镖先从车上下来,有个汉子打开中间那辆小车的车门,恭敬的弯腰出来迎出一个老人。

“爷爷?”

出来的正是安老爷子,路边别墅大门打开,一对衣着鲜亮的中年从里面走出来。

“为什么这个时候来见杨洋的爸妈?”安然暗暗奇道。看他们言笑晏晏,好似十分熟稔的样子,如果因为婚事,爷爷怎么会不知会自己一声?

黑色铁门徐徐关上。

安然坐了一会,须臾,手腕微转,奔驰X6在地面平滑地打了个弯,换个方向疾驰而去。他带上耳塞,拨了杨亮的电话,“我哥在哪里?”

“三,三少。”杨亮许久没接到过他的电话,口吃的起来。

“……”

“三少,你是要找大少吗?你们和好了?我就说嘛,这小两口闹矛盾,床头吵架床尾……”

“你他妈胡说什么?”

“……”知道自己拍错了马屁,杨亮很快变口,“嘿嘿,胡说的话,胡言乱语,三少你别当真。”

“问你,我哥呢?”

安远公司顶楼,装潢典雅的总裁办公室,门没关。

身子颀长的两个男子相对站着。

两人皆面无表情。

缄默半响,较高的男子嘴角一动,负手走到落地窗前,说:“路远,你给我听这些,是想警告我什么?”

“哥,我……在你心里已经变得这么坏了吗?你觉得我录音真的是为了威胁你?”安路远话里多哀伤。

“你一直没变。”

安路远眼睛亮了亮。

“我记忆最深的就是钢琴。”安君慕神情高深,道:“那本是安然的特长,却硬生生被你利用妈妈之手让他再也不想弹琴,路远,你就那么想拿走他的一切吗?”

“不是拿走,是拿回,我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又错吗?哥,我知道你在查上次你们那场枪战遇到的狙击手。实话告诉你,那是爷爷做的!你看,所有的亲人对他都欲处置而后快,你守护他这么多年,他脑子一点长进都没有。”

安君慕表情忽地变得阴鸷,顿了顿,他沉声道:“说实话,我不需要他像你这样。”

“你不需要?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安路远倒吸一口气,“难道你真的喜欢他那个变态,想和他乱*伦?”

“……”

安路远冲过去拉他的胳膊,声音变得尖利,“哥,爷爷和妈妈不会放过你的,这个世界再大,也不会有你们的容身之地,你以为你们会有什么好结果吗?”他心都在颤抖,那句不是亲兄弟的话被他动了手脚,而这个男人就算不知道这事,也愿意背负所有人的骂名和在男孩一起吗?

安君慕没有回身看他,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会让哥哥走上这条路!如果你真的要那样做,我就将这盘磁带公诸于众,你们就没有机会了,你也保不了他。”

“路远,你总想要从他手上夺取,可一切……不都是在你的掌握中吗?”

“没有!你什么都不知道。”安路远狂躁,“哥,你根本不知道我活的有多累,有时候真想一死了之。我害怕一切都如过眼烟云般,随时会像从我生命中消失。哥,你真的关心过我吗,知道我心中的担忧吗?别人都说你疼我宠我,可是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安路远边说边掉泪,捂住嘴巴,强忍的泣音还泄了出来。

他从背后伸手环住安君慕,泪水打湿一片。

这是安然第一次进安远公司,保安及前台小姐并不认得他,但都认识他身后的随副总出入的杨亮。见杨助理一脸恭敬的跟在男子后面,也不敢多加阻拦。

杨亮给他按下总裁的专属电梯直达顶楼办公室,他自己等在下面。

电梯打开,他一眼瞧去,刚好撞见总裁室的一幕。

门里的两人都听到响动。

安君慕转过身,显得很意外,“安然?”

安路远则抽抽鼻子,两汪水雾迷蒙的眼幽幽瞅向他。

“哥,我找你有点事,你们要是有工作谈,我可以等等。”安然解释道。

安君慕拍拍安路远由抽泣而微微耸动的肩膀,轻声说:“有什么事回去说,但你手上的录音记得收好了。”

“那哥你,最好不要让我看到刺眼恶心的事情。”

安君慕对弟弟扯出一缕颇有深意的笑,然后走到安然身边,问道:“有什么事,去我办公室说。”

安然手插在口袋里,忽然,停下步子,看着身边的人,“哥,我能和他谈谈吗?”

两个男人都用诧异的目光打量他。

安然笑,“放心拉,我又不会把他吃了。”

等确定哥哥出了门,安然还没开口,就听安路远暴跳如雷的冲他吼,“你和我谈什么,看我哭,想取笑我吗?”

安然不答反问:“你刚才在哭什么?”

“不关你的事,你这个变态有话就快点说,我不想看到你。”

“接了哥哥的电话,然后又来骗我,你不觉得这种手段很幼稚很容易被拆穿吗?”

“你还不是被我骗了。”安路远揩去眼角残留的泪滴,“应该是哥哥找你说了吧,否则的话,难道你敢亲自找他质问吗?你其实是个胆小鬼!”

安然沉默。

安路远冷笑,“你以为他会接受你吗?一句不是亲弟弟,你就以为自己能名正言顺以爱人的身份和他在一起了吗?”

“我说出来是我的事,哥哥会怎样是他的想法。”安然话中有所保留。

“如果他喜欢你,你真要拖他下水,让他走一条众叛亲离的不归路!?这就是你自私的爱情吗?”

众叛亲离!

这话像一把千斤重的榔头狠狠打在安然头上,让他一阵眩晕。一直他和身边人都以自己的角度去思考这份爱的不可承受之重,第一次,有人摆出安君慕将来所要失去的东西。就算没有了兄弟关系,安君慕和他在一起,站在高位的哥哥一定会遭人非议。

他走到门口的脚步有些虚晃。

安路远见状,唇边拉起一条笑弧。

“路远,你确实提醒了我。若我和他相爱,就要放弃现在的一切。如果真的放弃离开,你会称心如意吗?……不忍心对雪团下毒,是因为那时候的你根本不想让我死吧。”

安路远咬住下唇,目送男孩离去。他一拳打在办公桌上:我想让你离开,走的远远的,为何要慢慢逼我想杀了你?!

轻轻从外推门。

室内很安静,门开启的轻微响声显得有些突兀,哥哥的视线望过来,安然脸上稍显歉意。

“过来。”安君慕朝他招招手。

“你招小狗呢。”

安君慕看了他一圈,佯装思考了一会,模模下巴道:“你长得很真像小狗,又爱吃红绕排骨……”未完的话被安然跳过去,用手堵住。

“不准说我是小狗。”

安君慕冲他眨眨眼睛。

受到蛊惑般,安然一手抚上哥哥的眼睛,今早没有发现,原来他眸底血丝隐现,显然是累的。安然知道自从开了公司,安君慕成了真正的拼命三郎。就算这是安路远的公司,他依然有点疼惜,“哥,如果太累了,我可以帮你。”

安君慕握住他的手,吻了吻,说:“不用,你现在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你是担心,我介入了这家公司,以后会抢走安路远的东西吗?”

“又在胡说什么?”安君慕皱眉。

“他是你的宝贝弟弟嘛。不要把我想的有多恨他,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针对我,但他是你的亲弟弟,我还是有分寸的。”所以,才强忍着没有开枪。因为,他对我的伤害还在我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然然,我是不想你来趟这趟浑水。”

安然眼里画出一个大问号。

“现在的这家公司远比你管理的安家娱乐场所更复杂,它的水很深。”

“你能做的,我也能做好。”

“你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比我矮,这里的水会把你淹死。”以安君慕对他的了解。安然能下手开枪,却从不主动算计,不主动去夺取人家的地盘物资。在这趟水折腾,肯定会被淹没。

安然嘴张了张,齿间的话又搁置回去。

他这样让安君慕误解了,他睨着他,喊了一句,“然然。”极其突兀地,他一把抱起男孩,将他放在写着副总经理字样的办公桌上。

“你干嘛?”安然被吓了一跳

“你喜欢这里?!那么,这个位置甚至更高的位置,都是你的。”安君慕攥紧他的腰,俯身看着他,“只要我有的,都会成为你的。”

安然一低抬头,便望进安君慕重瞳深处,细长的凤眸里深情漫漫,把人的灵魂吞噬。“哥。”安然柔柔低喃出声,手眷念的抚上他的脸,“没有想要,我只想拥有你。”

他说完,唇上受到柔软的触感,先只是触碰式蜻蜓点水一般地浅尝辄止,而后舌尖滑进口腔,肆意吸取津液,柔舌遭到男人激烈的逗弄。安然被男人吻得忘情,唇舌热情地作出回应。安君慕一手从衣摆下面钻进去,模上男孩滑腻柔韧的肌肤。

“唔,不要。”

他抓住男人放肆的手。

安君慕与他深吻了一会,放开,在他唇上啄两下,“先放过你。”昨天男孩才受过极致的开发,他可不想把他累坏。且,他可不希望安然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被有心人看出异样。

“安君慕,这是你的办公室。”男孩被吻的唇瓣红艳,眼里水波潋滟。

男人眸色幽暗,伸手拍拍他柔女敕的脸,轻声道,“为什么一看到你,就想亲你。”

略带磁性的低沉嗓音,让心墙几乎软成了棉花糖,安然嘟囔,“骗人,以前你不都是板着脸,要不就对我淡淡的?”

“所以,你知道我忍的多辛苦吗?“

“你发烧了吗?”安然有些担忧的模模安君慕的额头,“究竟是说胡话,还是你被色魔附身了?”他完全没想到说出感情的哥哥会有这么大的改变,整个人的眼睛都散发着一种要吃了他的光芒。他不知道,安君慕一直靠自己的左右手纾解***,忍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当然想多捞点福利。

“哥,我有事和你说。”

“嗯。”

“你,先,先别亲拉。不是说要带我去吃饭吗?我们边吃边说。”

安君慕从他颈部抬头,挠挠他的头发,“好,你先下去等我,你在这里,我根本不能办公。”

入夜,暖阳没入流云,浅淡的暮色拢合而来,夜色浓若泼墨挥洒了整个天穹,城市沉浸于一派霓虹灯的安然中。路上行人三三两两,纷纷归巢。

安君慕四处眺望,终于找到了弟弟的身影。不远处,穿白色宽领套头针织衫搭配芥末黄长裤的男孩一辆黑色跑车旁,身材颀长高瘦,低垂的侧脸棱角分明。本来让他在公司等,他非回俱乐部察看了一番。安君慕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然然。”

安然抬脸,眉间愁绪紧锁。

“怎么了?”

“郭女乃女乃一直没接电话。”

“可能出去忘了带手机,你有事情找她吗?”

安然收起电话,尽量忽略心中的异样感,绽出一抹笑容,“待会再说,走吧。哥,这算不算我们第一次约会。”

“约会?两人一起玩吗?”

“对啊。”

“这么说的话,我们应该很小就开始约会了吗?”

“……”

“哥,原来你很会说情话。老实交代,从哪里学的?”

“天生的。”

他们从没在外吃过饭,以前在家也都是食不语,让人都少了几分吃饭的食欲。这次,安君慕带他来的地方有种山水田园的风格。

小饭店隐于林中,环境静雅,偶有鸟鸣啁啾,房子由原木砌成,下面有清澈的河流淙淙而过,稀薄的雾气腾腾迷漫上来。从路口一直延伸到餐厅门口都铺着女敕绿的草皮,由形态各异的大理石堆砌的装饰墙壁下有条隽细的人工溪流,偶尔有小鱼跃出水面,大门口的水池中央一条鲜活的鲤鱼雕塑鱼嘴里吐出莹白的泉水,水花溅在碧绿的荷叶上,金色光环的笼罩下,宛如夕阳里的田野。

“很漂亮啊。”

餐厅里的布局别样精致,水色的墙上描摹了多个国家的美味佳肴,画工上色一流,栩栩如生,使人忍不住吞咽口水。由于还不是吃饭时间,厅里就寥寥几桌客人,显得格外幽静。

“除了漂亮,你再看看。”

安然在看看,没有新发现,“还有什么。”

安君慕气得在他脑壳上敲了敲,“店名!”

“一生缘。”

安君慕带他在一张餐椅上坐下,道:“据说,来这里吃99次饭的情侣,可以结一辈子的情缘。”

“……哥,你确定这话不是老板用来来坑人的。”

安君慕瞪他一眼。

即使店里坐满客人,但丝毫不妨碍上菜的速度。很快,安然喜欢吃的菜都用精致的盘子端上来了。拿起筷子,安君慕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放他碗里,“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我不是你亲弟弟,我不是爸爸的儿子。”安然直接扔出炸弹,然后很快埋下头,盯着碗里的红烧肉。手紧张的放在身侧。

安君慕完全不能动作了。

他曾经在心里建立过一千遍这个假设,但都被推翻了。再加上妈妈以前说的话,这根本不可能成立,那就有人对安然说慌。而安然定以为两人不是亲兄弟,才……表白!

努力忽略心里激起的骇浪,安君慕一脸淡定的问:“然然,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郭女乃女乃告诉我的。我打电话就是想让她和你说这事,可一直都没人接。”

郭妈?如果是他的话,这里头究竟谁在说谎?安君慕眉头蹙的更紧。

“哥。”

“先吃吧,待会菜都凉了。”

“可是……”

“不是兄弟,不是更好吗?”他握了握安然的手,微微一笑。

安然一怔,反手握住他的。

到了家,天色很为黑沉。大门敞开没关,浇水的水壶打落在地。

“凌阳霄,凌阳霄!这家伙不是不会出去的吗?”安然嘀咕着,眸光一转,见郭妈房里亮着灯,遂过去敲门,“郭女乃女乃……”

门吱呀一声开了,以蓝色为主调的卧室内,白帜灯的银辉流泻一地,柔光如同张细密的网,盈满一室。凉风透过未关的窗棂打散死寂般的沉静,春风一拨一拨,来了又去,风过无痕。

老人软软垂在的床沿的手,孤单单立在寒风料峭里,化成冰冷的叹息。

“郭女乃女乃,郭女乃女乃……”安然只觉得胸口火辣辣地痛,心中的殇恸,呼吸困难,漫天的黑暗,无法挣月兑。他跌跌撞撞跑过去,双手抱起老人冰冷的身子,“郭女乃女乃,你,你别睡了。”他眼前黑点斑斑,心口的悲痛绞着所有的感官,快要透不过去。

安君慕转身,在外面快速查了一圈,再回到门口,站在那明暗交错的边缘,直到寒气由肌肤渗入血液脉络。

弟弟的身子半跪在轻浅的暗影里,他垂着羽睫,认真地出神,又弯又密的长睫上附了薄薄一层水汽,眨眼之间,晶莹的液体顺着眼尾轻轻滑落,无声无息。

他跪了许久,静静跪在地上。

“然然,然然。”

安君慕觉得异常,奔过去,使劲摇他,男孩却无半点反应,目光呆滞。安君慕将他强制拥回怀里,咬咬牙,抬手,一巴掌扇下去。

“是……谁?”安然身子一颤,溃散的焦距慢慢集中,他死死拽着男人的手,指甲几乎要陷进哥哥的肌肤里,“为什么?”

ps:谢谢大家的支持!对了,免费的短篇**集,我传了一章,但应该还没审核。喜欢就记得留言,我会写很多小故事上去。安柏宁那篇《宝贝,等你长大》也传了一章,是养成宠溺文,微虐,和那篇古文十天后同更新。但……更几章,哪篇文成绩好就更哪篇。要都不好,全收回来再养养。

ps:关于雪团,大家可以再回头看看马场事故中的一节,有提到安柏宁的一个小细节。他是一番好意变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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