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有了钱的日子里,我每天过着乌烟瘴气、醉生梦死的生活,我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铜臭的味道!
我买了一辆二手的“蓝鸟”轿车,天天载着我那帮好兄弟下最好的饭馆,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菜。
吃饱喝足就去游戏厅、练歌房消费。那时虽然有网吧但是还没有现在这样多的五花八门的网络游戏,相比之下我们还是愿意玩都中乐、老虎机之类的电子游戏。
歌厅也是我们经常关顾的场所,我们常去的是那个叫“夜来香”的歌舞厅,因为他家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小姐,我们是奔着那些漂亮的小妞去的。
这一天晚上我和东门吹烟几个兄弟从饭店出来,径直开车去了“夜来香”。
我们把车停放好,随后哥几个晃晃悠悠的走进了门。
眼尖的老板娘看到我们来了,立刻迎上前来:“哎哟!是飞少来了,还有东门大哥啊!快里面请!里面请!”
老板娘四十多岁了,一笑满脸都是褶子,她亲切地管我们这几个二十刚出头儿的小伙子叫大哥!
其实她这不是管我们叫大哥,是管我们兜的钱叫大哥呢!当然这也是我们喜欢听的,装大哥的感觉多好啊!
由于我年轻潇洒、出手大方,深得这家歌舞厅众多美女的喜欢。她们不仅仅是喜欢我这个人,更是喜欢我兜里的银子。
她们都叫我飞少!飞大少爷的意思。其实是形容我就好比是那旧社会有钱人家的败家子儿!
一般她们陪客人唱歌、跳舞都是一百元,我给二百!
我就这么讲究!我就这么大方!我就这么虎!象我这么个冤大头谁不喜欢啊!
这个歌舞厅是我们这个城市中最大的娱乐场所了,歌舞厅前方是一排长长的酒柜,酒鬼们最喜欢坐在那儿的高脚椅上趴在柜台上喝酒;中间是个宽大的舞池,棚顶上吊着许多彩色的大转灯,闪耀着如梦如幻而又朦胧暧昧的光芒。
数十对儿男女搂抱着在跳慢四,此时放的音乐是《舞女泪》。最里面是一圈圈大大小小的沙发,一帮帮一对对男男女女在黑暗的角落里**骂俏,不时传来女人放荡的笑声和男人粗鲁的骂人声。
“哎呦呦,是飞少来了。”随着话音未落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我面前,他是这的老板姓苟,外号叫“老京巴”。
他看我来了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儿似的恭维地说:“我的飞大少爷呀,你这几天忙啥呢?想死我了!你要是再不来,我的歌舞厅可就得停业了。”
“苟老板这是哪里话啊,你这么大个买卖还在乎小飞这三瓜两枣的!”我讥讽的说。
“我的飞大少爷啊,你可是我的亲少爷啊!今儿个你要是不来,我明天就关门歇菜!你信不?”老京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
“我信!我信!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吗,快招呼我的弟兄们啊。”我讨厌看他那副阿谀奉承的嘴脸,随便敷衍他说,希望尽快甩开他的纠缠。
“欢欢、圆圆、爱爱、菲菲、……快过来啊,没看到飞少、东门大哥来了吗?”他朝里面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小姐摆手喊道。
“哎!来了……”几个小姐几乎异口同声的应道。
这几个小姐是歌舞厅长得比较漂亮的,我们来基本上都是这几个小妞陪着。
我们找了个最大的圆圈沙发坐了下来,老京巴亲自拎着一提冰镇啤酒和一个水果篮子小跑着过来,殷勤地给我们哥几个每个人启开一瓶啤酒说:“这啤酒和水果是老哥一点意思,免费赠送。”随后他虎着脸冲那几个小妞说:“你们几个千万要陪好飞大少爷啊,陪不好我拿你们试问。”
“放心吧,苟老板!我们一定陪好飞哥的,噢,对了,还有东门大哥。”几个小妞发爹地一边说一边扭着依次坐在我们的身旁。
“苟老板,朵朵呢?你知道飞哥最喜欢朵朵了,她人呢?”东门冲老京巴喊道。
朵朵是这里最年轻、真漂亮的小姐了。她十九岁,是从吉林延边过来的,我来这里最喜欢让她陪着我喝酒、唱歌了。
她有一米七十多的个头儿,瓜子脸,皮肤白皙,一双丹凤眼虽然没有双眼皮儿,但是她笑了的时候脸上那两个深深的酒窝足以弥补这小小的缺陷。
她那略微上挑的下巴,显得调皮而可爱。她走起路来举步轻摇的样子就象是T型台上的模特——风姿卓越、魅惑动人。
不过我最喜欢她的还是她那种不加修饰的自然美。她不象一般小姐描红化绿,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劣质香水的味道,她从来不打扮,甚至连口红都不抹一下。
她和这里浓妆艳抹的小姐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点都不象是一个陪唱的小姐,看起来倒象是一个还在上学的女大学生。
朵朵就象是这大染缸里的一朵荷花,显得特别显眼。
苟老板拿她当招牌,平时也非常惯着她。她一般客人都不陪,只是陪那些素质好、有钱有势的客人喝点酒、聊聊天、唱唱歌,当然她点的都是最好最贵的红酒,这是老京巴最乐意的了。
听东门这么一问,老京巴立即压低嗓音伏在东门耳朵上说:“东门大哥,黑猫他们来了,朵朵正陪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