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莫一夏躺在床上一直不能入睡,身边的人许是太累,浅浅的呼吸传来,慢慢睡沉下来。
她莫一夏心里压着事情就是寝食难安,她干脆起身出了门。
路上打了电话给流慕笙,两人约好在女乃茶店见,她走两步就先到了,一想到自己推测的事情可能就是事实,她就坐不下来。
半小时候,流慕笙来了。
“慕笙,有件事我想问你。”一夏喝光了杯子里的冰水,看着对面的男人开口。
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样的温文儒雅,脸上永远都是浅笑挂着。大学时候,她长喜欢学长长学长短的叫他,那时候他高高的鼻梁上挂着无边眼镜,除了儒雅还有书生气。
后来工作了,他就把眼镜换成了隐形,偶尔才会带有框眼镜。
“你问。”
流慕笙也点了杯冰水,喝了一口。
冰冷的丝凉在喉咙里炸开。
这半个小时来,一夏都在想措辞,可觉得怎么问都不妥当。于是她就直截了当地问,“小言被绑架的那天,你去了哪里?”
那时候她打了无数的电话给她,要不是联系不上他,她也不会一时间没了主意,去找龙少钧了。
“那天一直在开会,所以手机关机了。”他拿过手里的水,这次仰头全喝了下去。
“那你为什么会突然把小言从废弃厂带回来?”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人在说谎。
“东正楠给我打电话了。”
流慕笙随意扯了个谎,下一秒却被莫一夏拆穿,“你说谎!东正楠根本没有打电话给你,慕笙,你为什么要说谎?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你是在害怕,一旦说了实话,小言就会离开你吗?
可是你那么喜欢她,喜欢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最恨被人的欺骗?如果她知道,自己一直活在你编织的谎言里,你又拿什么这么肯定,她一定会原谅你?
在害怕什么——
流慕笙被她的问题问住。
眼神黯淡了许多,隔了许久才慢慢说,“一夏,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言。”
是的。
这就是他做一切的根本出发点。
也是这个理由,让他越来越觉得理所当然,谎言也好,欺骗也罢,只要他的小言开心的活着,任何事都不重要。
一夏一听他的话,就知道自己的猜测肯定是八、九不离十了。手边的玻璃杯被她手一伸,碰碎在地。
她声音有点颤抖,“可是你有问过她,这些是她要的吗?”
也许你的爱,你的自私,已经成了她获得幸福的牵绊。
就算这样——
你也还是这么坚持么?
从不轻易哭的莫一夏,盯着对面的男人,眼前越来越模糊。她在背后,也爱了这么多年,可为什么他就是看不见自己?
爱果然是世间最盲目的东西。
千万人之中,看见了心头的那个人,便再也看不见别人了。
“我会给她幸福,起码比龙少钧给的更多!”流慕笙也看进他眼里,说的无比坚定。
他放弃一切,甚至不惜成为所谓的坏人,为的就是这个。
所以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了。
“慕笙,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莫一夏深吸一口气,忍住眼泪,“救小言出火场的人,真的是你吗?”
他眼神躲闪,没有回答。
刚要开口,却被莫一夏打断,“我知道答案了。”
“其实龙少钧比你更懂得爱她。”
一夏留下这句话,推门出了店。
流慕笙怔了怔,表情颓然,他也猜到了一夏早晚会怀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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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茹言刚醒,就见莫一夏提了外卖袋子进屋。
“醒了?”一夏把买来的饭菜放在桌上,然后跑去厨房张罗碗筷。
“一夏?你在里面怎么了吗?”
温茹言洗漱完,出来,仍发现那丫头还在厨房,打算去叫她,推了推门,才发现门是从里锁住的。
里面的人擦干眼泪,拿了碗筷开门。
“里面有蟑螂,我刚在抓它们呢!”一夏笑着扬扬手里的碗筷,“快去吃饭,小宝宝该饿了!”
温茹言没多说,跟着她又回了房间。
“够了够了,你自己也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那么多。”温茹言把一夏不断夹到碗里的菜,夹了些到她碗里。
总感觉这丫头,不对劲。
“这样多苗条啊!倒是你多吃点,那些老人都说啊,白白胖胖的才好生养呢!”莫一夏强颜欢笑,看着温茹言难得笑得这样开心,她提起的心多少也放下了一点。
只是要不要告诉?
该不该说呢?
她一直都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温茹言了解,她一直不停的用笑声掩盖心里的事,刚才在厨房她就看见了,只是忍着没问。
“小言,我问你啊,如果有一天慕笙骗了你,你会不会原谅他?”不管说不说,她还是放心不下那个
倔强的男人。
千错万错,爱人的那份良苦用心是万万没有错的。
她不能赞同慕笙的做法,但是能够理解。
“要看什么事。”
“比如说是让你误会龙少钧的事呢?”一夏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以理解,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原谅。”
她和龙少钧之间,隔了两年,好不容易有了交集,可是最后还是断了。如果这些误会,这些了断都是有人在幕后操控,而那个人还是自己信任的人,那要如何原谅?
“哦……”莫一夏一脸失望,随之而来的就是苍凉。
是的。
她竟然在一夏永远看似没有烦恼的脸上看见了苍凉。
放了手里的筷子,拉起她的手,温茹言郑重其事,“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啊!”她躲开她的眼神,心底发毛。
“吃完了没,我去洗碗了啊!”莫一夏阻拦她继续问,拿了碗筷,再次躲进厨房。
小言,我不能亲手折断慕笙的希望。
更不想看见你痛苦。
*
莫一夏素我喜欢的女人,也是小优欣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