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陛下驾到”的声音,我在暗处对芳娣夫人一笑,芳娣夫人随即一愣。我立刻变得梨花带雨。皇帝一进中宫,看到的便是我红肿的脸颊和正在流血的手掌,而芳娣夫人正凶神恶煞的站在一边。
皇帝眉头紧蹙,将我从地上扶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低泣着,“陛下自会有公断。”皇帝更加震怒,看向众妃,问道:“告诉朕,发生了什么?”皇帝已然愤怒,连声音里都透着严寒。众妃见皇帝发怒,平时又常受芳娣夫人的气,落井下石自然而然成了最佳的选择。
安美人低低的说道:“陛下不是都看见了吗,吓死臣妾了。”晦暗小仪也说道:“是啊,芳娣夫人好厉害啊。”崔良人也附和道:“嗯,婉容容华也真是可怜呢。”一时之间,众妃看到风向也就开始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添油加醋。我并不答话,只是自顾的低泣。皇帝看了看我受伤的手,皱着眉头喝了一句,“都给朕闭嘴!传御医!”皇帝扶我在椅子上坐下,才坐到主位上,皇帝冷眼扫了扫众妃才问道:“淳安,你说。”淳安婕妤行了礼才说道:“回陛下,婉容容华带伤前来拜谒皇后,臣妾等,深能体会容华的礼仪教养,而且容华一直悉心像皇后娘娘学习后宫礼仪,只是有些礼数,芳娣夫人却从未遵守过,便诬赖容华对芳娣夫人不敬,容华便解释,不料,就吵起来了。”皇帝眉头一皱,芳娣夫人急忙跪在地上,大叫:“臣妾冤枉!陛下……”淳安婕妤不等她说完就问道:“那敢问夫人,你来时可曾像皇后行礼?后宫礼制那条允许夫人见了皇后只需点头示意即可呢?”芳娣夫人一时语塞,急忙看向皇帝,皇帝眉头更蹙,芳娣夫人一惊,“可是她、她居然嘲笑臣妾是庶出。”淳安婕妤冷笑道:“那是谁先说容华不过是市井之人,只是沾了萧王爷的光,才有了个宗姬的身份。”芳娣夫人此时几乎说不出话来,皇帝早已不耐烦,“芳娣夫人,朕解了你的足禁,是因为婉容为你求情,可是你,却不知悔改,实在令朕失望,芳娣夫人降位淑仪,禁足合欢殿,非诏不得出宫!”芳娣夫人大声喊冤,赋陵和华安也急忙跪倒地上,求饶道:“陛下息怒,夫人好歹伺候了陛下这么多年啊,夫人再有过错,陛下好歹也念及这些年的情分啊!就算不顾及夫人,也要顾及和慧帝姬啊。”我一愣,和慧帝姬?却听到皇帝冷哼道,“知道有帝姬还不知自重吗?还有你们,上一次煽风点火的惩罚还不够吗?”涪陵和华安急忙磕头道:“陛下恕罪,臣妾不敢了!”皇帝也无心再看他们,挥手道:“都给朕退下。”
我看着皇帝,他冰冷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的情感,我有些微怔,这难道就是君恩浅薄?现在我所依仗的不过是他的怜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