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不小心看了徐文文的身体,除开帮她疗伤的时间,易谦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她,两人之间也不怎么说话。不管走哪里,都是一前一后,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气氛变得异常的诡异,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似乎在尴尬中滋生了一丝对彼此的牵挂,总要对方在身边,心里才踏实的感觉。
两天了,在这里已经呆了整整两天了,小岛几乎被两人走遍了,不过庆幸的是到目前也没有发现大型野兽生活过的痕迹。易谦吃过晚饭,趁着天黑了,也想去洗洗,清了清嗓子,背对着文文说:“呃……我去洗洗!”说完也不管文文有没有听见,埋着头就走了,受伤的手臂几乎全好了。
文文拨了拨火堆,红着脸:“哦”的答了一声,人一离开她的视线,怎么心里就有些空荡荡的?可能是因为有点害怕寂寞吧!自问自答地,就是不愿意往更深的地方去想,默念着金朗的名字,结果反而越想越担心,有些焦急地在原地走来走去,他还好么?平安吗?他的伤要紧吗?
易谦站在小瀑布下面冲着凉,这里是文文那天站过的位置,呆站着,心思有点不受控制地神游。这里其实也不错,突然有一种想要和文文一辈子都呆在这个小岛上的念头,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这是怎么了,是这个笨女人下了什么毒?为什么自己谁不好喜欢,偏偏喜欢上了师兄的心上人?“喜欢!”心里一惊,嘴里不自主地念了出来,“天啦!”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这回他总算弄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看到师兄和她在一起亲密的样子,就很不爽的原因!这可怎么才好!自己绝对不能和师兄抢,更何况自己只能娶命中注定的人,否则会修为尽失,徐文文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命中的那个人。“忘掉忘掉……”想到这里,易谦用力的洗着头,似乎要把她从他的记忆中洗去。
而文文这会儿已经在火堆边哭成个泪人了,本来不去想还好,一想到金朗晕倒了,跌进了船舱,而船也不知去向,心里就揪着的疼,回忆着在遥远的21世纪,俞成病成那样,自己的心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疼过,“金朗金朗,臭金朗,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想着想着,文文站了起来,对着漆黑的海边用力的大声喊着,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纯粹的用嗓子在喊,后来,干脆试着运用内力,把声音传得更远,喊了好一会儿,内力运用的不太熟练,心里又焦急,杂念太多,突然一下子岔了气,胸口一阵闷痛,一口腥甜的鲜血猛地从喉咙溢了上来,文文自己也吓了一跳,结果一不小心让血呛进了气管,控制不住的用力咳了起来。
易谦在小溪边洗澡,听到文文撕心裂肺叫声,心里就像打翻了调味瓶,真是五味俱全了,后来又听她运起内力传出的声音,带着哭腔,知道她很担心师兄,也就只任她乱叫,没有阻止她,可是越到后来,越听出她的心念不一,暗叫不好,立刻迅速地跳出水里,随手抓起长裤,慌乱地穿上,就冲了过来,嘴里骂道:“真是个笨女人!”
果然如他所料,只见文文俯在石头边上,一手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衣服,用力地咳嗽着,火堆映照下,看出她脸色苍白,嘴角赫然一道鲜红的血迹,易谦三两步来到她身后,左手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右手运起内力,小心地贴在她的背心上,帮她捋顺那口岔了的真气。
片刻过后,文文胸口的闷痛终于消失了,真气也顺了,易谦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等文文说话,劈头盖脸地就骂:“笨女人,你想死了?内伤原本就还没有好,差点弄得伤上加伤,到时候,你就等死吧!”
“我……”
“我什么我?如果不是我听出你岔了气,稍微再来晚点,你一定没救!”易谦气愤地道,其实没他说的那么严重,大不了让她多疼一会儿。
“你……”
“你什么你?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枉我和师兄一天到晚担心你的伤势,每天帮你疗伤,每天帮你练功,你就这么报答我们的!”易谦再次打断她。
文文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呵呵”傻笑,提高音量:“我只是想说谢谢你!”这回没等易谦再打断她,又小声的说:“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也没想到!你知道,我还不太会用内力。”
她还靠在他怀里,因为他的担心和在意,虽然被骂了,但心里还是甜甜的,抬头望着他。
他还搂着她在怀里,柔软的身体靠在他赤·果的胸口上,心里的担心和在意差点让他抓狂,低头看着她。
这一刻,在这漆黑的夜里,在这荒无人烟的小岛上,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彼此的眼睛里也只留下了对方的影子,两人都的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他无比自然地抬手替她擦拭了嘴角鲜红的血迹,她刚才还刹白的嘴唇,现在也已恢复红润,并诱人地开启着。他缓缓地靠近她,她微微迎上,就在两唇快要贴上的那一瞬间,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文文……”
两人被这一声呼唤惊醒,当发现相互之间尽然贴得如此近的时候,如同雷击般的同时向后弹开,面红耳赤,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从心底升起,立即各自整理衣服,并四下张望,是金朗的声音。
这下两人连目光也不敢接触了,“是朗么?”他看见了?文文担心地想着,却没有发现人影,她幻听了?
慌乱后,易谦冷静下来,是师兄,他没事!这下总算放了心,于是清了清嗓子,回道:“是师兄!他没事!”低下头,看着自己只着了一条长裤,想起衣服还在小溪边上,于是便立刻走向溪边,同时也用内力传出声音:“师兄,我们在岛上……”
“他在哪儿?”文文着急地问着,跺着脚,眼里含着泪花,非常懊恼和气愤自己,这都干了些什么?瞟了眼易谦的背影,他!与金朗可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呀!
易谦听到她的声音,没有回头,只淡淡地说了句:“他还离得远!看不见……我们,这是千里传音,和你刚才一样,用内力将声音传出更远。”
“哦!”文文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