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宇喉结一动一动的,紧抿着唇,交握着手放在腿上,看着我什么也不说。
“等我出院了我就会搬走的,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帮我找买家,这段时间我想静一下。”
“房子是你的?”秦莫宇有点意外地问道。
“恩,本来租给Torny,但是现在torny……我想就算他回来他也不会住那了。”
“谁给你买的?”秦莫宇突然站了起来,警醒地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
“说,谁给你买的?”他激动地抓着我的肩吼道。
“我爸。”我很奇怪他怎么这反应。
“我要他的名字!”他摇着我的肩吼道。
“你怎么了?”
“是不是叶锦潘?是不是他?”他发疯似地逼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下我真的懵了,秦莫宇怎么会认识他,认识我的亲生父亲,我以为这件事只有两个人知道。
但没等我问明白,秦莫宇已经一脸气急败坏地走出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没见着秦莫宇,只有琅奇来医院看望我。我问琅奇他什么也不肯说,打电话给秦莫宇他一直关机,打给叶锦潘他也老不接我的电话。我知道他们肯定有事瞒着我,这件事让我很好奇,非常地好奇,是什么事情能让秦莫宇如此生气,是什么使慢火候的他变得如此激动,不再用沉默和没有表情来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
等我出院,琅奇也不见了,他们家再没有人的迹象,信件已经满到露出邮筒了。每天早上跑步经过我总会习惯性地停顿下来看一下,确定没人就会很失落地慢走回家。时间长了,我好像得了强迫症,没事总会看看房子对面有什么动静,但每次都很失望。我想我真的得搬家了,于是开始在网上寻找买家,并回到原来租房的地方重新租下了一个套间。在我搬家的那天,我惊喜地发现秦莫宇家竟然停着一辆吉普车,但走近才发现从房子里出来的人很陌生。打听才知道秦莫宇已经把房子转让给这家人了,我惊恐是否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最后我还是搬家了,我竟然有种很愚蠢的想法,那就是说不定他也搬到我隔壁了。某天早上我打开门,恰巧对面也正好开门,看到一个年近五十多岁的法国女人,心里莫名一阵失落。
这一晚,打开窗户,阵阵凉风卷着窗帘上下翻动。我架起画板,拿起笔,对着画板竟突然忘了今天的功课,最近总是走神,每天恍恍惚惚的,每天机械地重复着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干嘛要做的事情。
看着窗外的夜色,手茫然地在画板上移动,直到手一落空,我定睛一看,笔已经划出了画纸的框架,纸上却留下一张脸的轮廓,竟然是秦莫宇。我赶紧拿起橡皮猛地擦去,擦着擦着竟然突然发起脾气踢翻了画架。
我到底在干什么,不是说了不再有任何交集嘛,我这是在干嘛,在犯贱嘛在。
睡觉吧,还不习惯呢,慢慢就习惯了,慢慢就会习惯心里不再总是挂念某个人。
刚躺下,叶锦潘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喂”我赶紧接起来应道。
“是我,最近比较忙错过了你很多电话,想知道你近来过得怎样?”
“还好。”
“那就好,在那边还习惯吧。”
“恩……你认识秦莫宇吗?”我得抓住这个机会把一切都问明白。
“……怎么突然这么问?”那边沉默了会问道。
“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对吧,你一定认识秦莫宇对吧,他提起过你,他知道我们是父女关系,这件事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吗?”
“……其实我一早就想跟你说了,但是怕你不理解,所以想等我们关系好一点再跟你说。”
“说什么?”
我屏住呼吸,想象接下来的话会让我有多震惊。
“我之前没跟你提过,其实我还有一妹妹,也就是你姑姑,秦莫宇是她与一个叫秦海生的男人所生,不过秦莫宇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死了,所以秦莫宇一直跟着我生活。”
突感脚下一阵不稳,我跌坐在床上,脑子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