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的两天过去了,我依旧躲在被窝了。
每每我把头伸出来,都会看见他们其中的一个,坐在我的身边。
尧少坐在我的床边,看见我醒了,就会关心问:“想吃点东西吗?”
我点点头,就会有人把食物端上来。
我的几乎是没有离开过床,吃得很少,还是会肚子饿。
小禹是个医生,每天都会检查我的身体状况,说一些医生叔叔才会说的话,在我听来都是骗小孩的。
我一直默不出声,每一个动作和眼神,他们都会敏锐地知晓,我在抗拒什么。
一丁点的声音,都会把我吓到,立即缩进被窝了。风吹进来,窗帘的扬起,我就会紧张地盯着看,后来,他们干脆把窗户都关上。
晚上,他们都会有人守着我,但是,在黑暗中发出的小动静,我都会成为惊弓之鸟,躲在被窝里恐惧地发抖。
我睡得很少,基本上都是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天花板。
他们就在我的房间里,放一些可以帮助睡眠的音乐和香薰。最后,还在我的食物里放安眠药。
可是,每个晚上,我都会梦到一些模糊地鬼影在我身边兜兜转转地缠扰我,或被那个满身是血的女孩用刀插在我的心脏上
我被恶梦惊醒,在恶梦中痛苦地嘶叫,他们都会立即赶到我的身边。
“不用害怕,我们都在。”他们都会紧张地安抚我。
慢慢的,他们简直把我的房间当成他们的工作室。
尧少每天回来,都会把文件带进我的房间,在我身边工作,不时望我一眼。
小禹跟他讨论事情,也毫不顾虑,有个病人在。
他们的脸色都很凝重,一脸的担忧。
他们都累坏了吧,每天都要上班,还要照顾我。
一天,尧少在我的房间里工作,键盘滴滴答答地敲响,小禹一回来就推门进来。
“我查到一点了。”一进门就嚷。
“糟糕的事还是发生了”,小禹把手上的文件包递给尧少,“你先看一下给个。”
我转过头,望着他们的表情。
尧少看完包里的文件后,一脸的凝重。
小禹在房间里不安地踱来踱去。
尧少很快地注意到我的视线,他的眼睛突然亮了。
小禹也注意到了。
尧少把东西放下,走过来,微笑地问:“想不想起来走走?今天的天气很好。”
我迅速地躲进被子里,仔细地听他们的举动。
尧少拉了拉我的被子,说:“你不能再这样了你要学会坚强一点,可以忘记就忘记吧!”
忘记?
我该怎样忘记呢?那天所发生的事,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子里,即使,他们强行消除我的记忆,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们能够出去一下吗?”尧少小心翼翼地问,“你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可以吗?”
‘我不要,我自己一个人会害怕。’即使,我很想这样去求他,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他们真的走出了房间,房门轻轻地关上。
我真的很害怕,它们无处不在,它们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它们就在这个房间里,它们已经盯上我了。
惊悚的感觉再一次冲击着我弱小的心灵,我害怕地缩在被子里抽泣。
房门再一次被打开,我就像惊弓之鸟一样,心脏被狠狠地中了一箭,身上受伤比不上心伤,足以夺走弱小的我。
同时,我意识到尧少不放心回来了。
我擦干眼泪,偷偷地露出眼睛。
一个女孩坐在我的前面,顿时,我被吓得呆住。
她是这个家的女仆,之前我见过一次。皮肤很白,眼睛很空洞,安静地坐着。
他们扔下我,就叫个女仆来照看我。
我望着天花板,尽量不去看那个女仆,她给我的感觉很糟糕。
“其实,你可以漠视它们。”那个女孩淡淡地说,像是在给我建议。
他们?漠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个世界的存在,只有相信和不相信。相信了,就不会感到害怕。”
突然,我恐惧地意识到她说得不是他们,而是它们。
我转过头望着她,她的表情依旧很淡然。
她看着我的眼睛,她那空洞的眼神,令我有点浑身不自在。
她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在逃避什么吗?她全都知道,这就是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屋子里生活的原因吗?
“你迟早会适应的。”说完,她就站起来。
同时,房间的门又被推开,尧少进来了。
那个女孩转身,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出去了。
(尧少心里独白:一开始,没有让其他人接近房间。今天,因为重要的事情,出去5分钟,就叫白依进来照看她。她会感受到白依的力量,而去害怕她吗?真的不知道,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