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么相似的脸谱面罩怎么解释?
今早爆出新闻,林局长被抓,说明他很可能昨晚就已经被擒了。
而昨晚那人,一身黑色,还带着面罩,像极了电视里夜间行动的人。这一切在时间上、情理上都吻合。
她不禁开始做出推测:上次在ktv救过她的人和昨晚的黑衣人很可能是一起的。
她继续往下看视频,边看边想,
是谁将那么重要的证据送到检察院门口,并且通知新闻媒体,让记者们第一时间看到这个异常情况?
这样的能力绝不是一人所能完成的。
所以昨晚的黑衣人极有可能是他们中的一员,这就解释了那个相似的脸谱面罩。
头一次,白羽瞳对此类新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期待后续案情的进展,就像她是其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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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司出来,程皓宇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家,面对妈妈的一大堆问题,他一个也回答不上来,目前的状况,他只能将一切苦水往肚里咽。
就这么缓缓开着车子,漫步目的地行驶在街头,后面一辆红色车子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紧紧跟随。
看着窗外霓虹闪烁的街景,他停在了酒吧门前。
吧台上,他一口气给自己点了三杯酒,清一色的长岛冰茶。那是混合了多种烈酒的鸡尾酒。如果酒量不好的人,一杯就醉。
帅哥孤身一人饮酒,那效果绝对不亚于美女落单,而且还是像程皓宇这般,本应阳光儒雅的外表,却透着一股说不出尽的忧伤,让女人心尖一软,情不自禁地想要给他安慰。
不时有女人风情万种地靠近,一开始,他还能礼貌地拂开女人的手,淡淡拒绝,到最后被打搅得烦了,女人一旦靠近,他就直接怒吼,“滚!”
挥手幅度过大,惊得女人手中的酒杯怦然落地,他却像没事人一样转身。
“什么东西!不过是看你可怜,活该被女人伤!”女人脸上好不尴尬。
逞完口舌之快后,她骄傲地扭腰,装模作样地返回。
程皓宇听见了,却低低地笑出声来,长岛冰茶过喉而入,人们都说它味道很苦却很贴近现实,而此刻再苦也比上他心里头的苦。
可怜人,她说对了,他不仅是可怜人,还是天字一号大笨蛋。
今早,他去了一趟民政局,结果他确实是未婚状态,而当初给他们办证的工作人员早已经辞职了,他气的差点将气发到其他人的身上。
视线落在手机上,翻开最近通话,光标上下移动,他久久地凝着那个名字,没有动作。
这次真的是无可挽回了吗?
在他背后,一道目光默默地关注着他。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沈洁心里五味陈杂。昨晚,他们走后,程皓宇就一直呆坐在原地,失魂落魄地看着荷塘。
她几次想上前,却怕伤了他的自尊心,虽然隔得远,有些话她没听清,但看到那种情形,她心里大概都有数了。
她不知道当年她离开的时候,他是怎么样的,可曾为她这般心伤?
凝着他的目光,心疼而又难过。
心疼的是她不忍心看着他这么痛苦,可是脚却走不开,目光更是不由自主。
难过的是,他如今深爱着另一个女人,心里恐怕早已没有了她。
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对她当初的惩罚。
离开后,她越发地想他,忘不掉他,而他却渐渐忘了她。
终于,看着他喝酒如喝白开水一样的时候,她再也坐不住了。
“皓宇。”她拦住他的酒杯。
“走开。”
他眯着微醺的眼,看也没看来人,直接挥开她,然后作势去抢酒杯,混乱中,他的手碰到了通话键。
铃声打断了白羽瞳正查看新闻的动作,那个留言板上网友们已经开始热议,有人指出那个京剧脸谱是关公,然后下面一堆人围着做补充。
凝着屏幕上跳跃的名字,白羽瞳顿了一秒,接通了电话,嘈杂的声音透过话筒清晰地传过来。
“皓宇,是我,你清醒点。”沈洁一面按住了酒杯,一面冲他大喊。
突然提高的音量,带着一抹熟悉的味道,震住了他。他吃力地睁开微醺的双眼。
“沈洁。”他低低唤出了声。
然这一声轻唤还是钻进了这端紧握手机的白羽瞳耳中,睫毛一颤。
莫名的,这一声呼唤,湿了沈洁的眼眶,此时此刻,他还能认清她!
“你……怎么在这?”
“正好,陪,陪我喝两杯。”
那自我放纵,明显凝着醉态的嗓音,就像一把尖刀刺进了白羽瞳的心,他以前从来都不会过度喝酒,即便是应酬,也一定会控制在他能承受的度内。
说着,他不等她回应,自己就举着酒杯干了下去,沈洁又急又气,抢下他手中的半杯酒,
“你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家。”
程皓宇单手撑着额头,闭眼低语,“不回,不回……”
看这样子,得马上拉他走,否则睡下了,拉都拉不动。沈洁拉着他,起身,只是还没走,程皓宇忽然推开她,跌跌撞撞地冲向洗手间。她刚想追过去,酒保喊住她。
她迅速结了帐,看到他座位旁边的手机,点亮的屏幕上清楚显示着两个字,“老婆”。她颤抖着抓过手机,看着一分一秒增加的通话时间,犹豫了一下,按了结束键。
白羽瞳看着黑掉的屏幕,心痛之余眼角闪过一抹欣慰的笑,有她在,他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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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夏天凌推掉了中午的饭局,边吃着秘书外订的午餐,边看着时间。
死女人,搞什么,电话里说是出发了,怎么半天还没到。
冷冷地将饭菜推到一边,他拨通了电话,口气很不好地问,
“你在哪?”
白羽瞳唇角微勾,轻松地说:“在你家啊!”
然后走出房门,故意朝楼下喊了一声张妈,
话筒里立刻传来了张妈的回应,夏天凌握着手机的手倏然握紧。
“听到了?”她重新走回房间。
“你竟敢给我钻空子!”
白羽瞳模模鼻尖,想着他此刻吃瘪的表情,心底暗爽。
然后她一本正经地说:“夏天凌,如果你连钻空的自由都不给我,那么我和一个机器人还有什么区别,你对我还会有征服欲吗?”
“没有了征服欲,难免像过去一样,到时候你是怪我还是怪你自己?”
她冷静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然而平静中却透着她的狡黠。
她明知道故技重施在他面前已经行不通了,所以乖乖顺从在她眼里没有了意义,可是身为他的女人,却难逃顺从,于是她开始给他玩征服欲这种小伎俩。
言下之意是,他不仅不该生气,还应该给她更多自由。
深邃的黑眸微眯,男人唇角微勾,“好,想让我长久保持兴趣,的确是身为我的女人该考虑的头等大事。”
白羽瞳胸口一滞,他故意曲解了她的重点,却又令她无法反驳。
“你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既如此,你要的自由我可以给你,但你记住,凡事不要过度,否则我可以给你,也同样可以收回。”
邪魅而又霸气的话,充分暗示了他看穿她的心思,却又将他的态度清楚地传递给她。
要不是下午的会议很重要,他以为他会放着她在别墅逍遥自在!
挂了电话,白羽瞳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这次逃过去了,以后她要学的东西多了一样——察言观色,掌握他的度。
晚上,等白羽瞳回到家的时候。
突然听到陶清岚说要走,惊得当场石化。
“妈,您多住几天嘛,我不想您走。”她反应过来,拉着陶清岚撒娇。
天哪,妈妈一走,她岂不是再没理由推拒他了。
“茉茉,妈也想多陪陪你。”陶清岚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然后拉开她。
“你姥姥一个人在家,妈不放心。”
说起姥姥,白羽瞳眼圈一红,姥姥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就连这次婚礼,为了安全她都没接姥姥过来。
那个时候想着,等宣城的婚礼结婚后,他们再回老家办一次婚礼。
可是现在,她怕姥姥有生之年都看不到她披婚纱结婚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