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罕见的《毛主席语录》 第九章 辛良挥拳揍张义 孙赞松发现农中有问题

作者 : 沈孔见

第九章辛良挥拳揍张义孙赞松发现农中有问题

张义回校后,先去看望秦大爷。老人眼里闪着泪花说:“听说他们绑了你,我心里刀剜似的。天天盼你回来。”

“大爷,咱爷俩又在一起说话啦。”他微笑着说,“大爷,我蹲黑屋子的那些天没受多少委屈,有好心人照顾我,你看看我的面色。”

“张义,人家的心可真黑!小人得势就想杀人!在伙房门口,辛良先是眉开眼笑地对那几个家伙说,‘叫张义这小子也尝尝蹲监坐牢的滋味,我叫他连八大两也吃不上,不把他饿成皮包骨,不解我心头之恨!八天后,我听见他又说,‘张义这小子怎么还没跌膘?真奇了怪啦!八成有人送东西给他吃’。听他这样说,我心里有点空啦。”

后来看到张义没变样,辛良不自在了,他改叫学生送饭了,一次就送去十个煎饼,说是五天的饭。

辛良来到牛屋院,叫走了张义,当着几个老师的面宣布:“上级领导决定,继续罚张义劳动改造。张义听着:群众专政是要触及触及你的灵魂,以后要老老实实把牛喂好。”

辛良说这几句话是鹦鹉学舌。半月前,许为民对他说:“既然是怀疑对象,又在学校兴风作浪,就给他点颜色瞧瞧,触及触及他的灵魂。”

在这个简短的会上,张义看见了一个新来的老师,他名叫孙赞松,是刚刚转业的解放军战士。他来了,学校才有了**员。

孙赞松身材魁伟,浓眉大眼。他行动敏捷,以身作则。他注意观察,调查,没用多长时间就发现了农中的问题。他了解到:范怀度不光是地主成分,其父还是国民党的乡长;庄梦达是富农成分,其父解放前是生意经;孟显荣的父亲是伪保长,解放前是出名的地头蛇。张义天天读《毛选》,他们则一眼也不看。他想:为什么偏偏只怀疑张义针刺**像,专他的政?这其中大有文章!

一天,孙赞松到地里去,路过牛屋门口,听到张义低声唱《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的豪言壮语:

抗严寒,化冰雪,

我胸有朝阳。

他停住了脚。刚给牛拌完草的张义转头看见了他。他微笑着对张义说:“唱得还真好听。”虽然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摆摆手走了,但在张义的心中,却荡起了层层涟漪。这话里有相信,有鼓励,给他增添了力量。

喂牛这活不重,辛良为什么叫张义干呢?一是他害怕学生和张义一起干活:他一想到大海兄弟专程来看张义,就恨得咬牙;学生都认为“坏人作案想害张老师”;学生想叫张义教唱歌,他不同意。(农中的老师就只张义识谱)二是辛良认为秦大爷会感谢他,关键时刻能为他说话。上级相信老贫农,要调查学校的什么情况,都会找秦大爷。

玉米穗渐渐大了,辛良对秦大爷说:“暂时不能叫张义喂牛啦,咱叫他看庄稼吧。”

“是啊,玉米是该看了。”大爷笑着说。

于是,张义天天去看玉米。

一天的晚饭后,辛良派学生喊张义到办公室去。办公室里只有辛良和孙赞松。张义刚进门,辛良就吼骂起来:“熊东西,不负责任,棒子少啦!”同时,他迈步上前,当胸捅了张义一拳。

孙赞松连忙走过来,拉住了辛良。辛良的这一拳,引起了孙赞松的反感。

“我认为------”

张义才只说了三个字,辛良又吼起来:“又胡放屁是不是?你认为不该由你负责是不是?哪有你说的话!”

“不让我说,我就不说。”

“让你说,你说吧。”孙说。

“我认为不是白天少的。白天我不住脚地跑,根本不让外人进地。”

“那好吧,从今天开始,你晚上也下地看棒子!”辛良马上说。

每天晚饭后,张义卷一张小蓆,拿一床被子,到玉米地边去睡觉。

辛良打张义的时候,窗外有学生看,于是街上传开了:农中的棒子少了,辛良揍张义。大人就对自己的孩子说:“别去偷棒子啦,可怜可怜张老师吧!”从此农中不再少棒子了。

张义每天清早起来,都是挟着被露水打湿的被子回宿舍。秦大爷说要搭个庵子,辛良不允。收棒子时,张义觉得左腿上部隐隐作痛,后来发展为严重的坐骨神经痛。

在关键时刻,县城来了解放军。解放军一来,原先到处肆虐的一部分造反派分子不敢再为非作歹了。解放军同志做了大量的工作,解放了大批干部,成立了能为人民办事的县革命委员会。紧接着是解放公社级干部,改组领导班子,许为民退到了原来的第三位,解除了汪耀全的职务。饱受汪折磨的赵宪清还是中心校校长。

张义看庄稼,天天能接触几个从街上来的下地干活的人,从他们的口中知道形势一天天好起来,心中充满了喜悦。他想:“混乱的局面快结束了,就要复课了。”满怀热望,使他心驰神往,脑海里即刻浮现出学生全神贯注听课的情景。

但是在那样的多事之秋,事情的发展,岂能如他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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