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甩开了她的手,端着伏特加的手恶狠狠地指着她的鼻子,“年思思,我不需要你帮什么忙。这话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你是我喜欢的人,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江山从来都是男人的事,你只需要做我背后的女人,等着我宠你疼你。”
他的话恶狠狠的,没戴眼镜的模样也有些狰狞。
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口一暖,仿佛所有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快步绕到吧台后面,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身形。
“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记得今天你对我说过的这些话的。17岁那年我既然选择跟你在一起,我就知道,你有本事,也有能力得到更高的位置、更多的东西。
“小源出事的那一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上帝要让一个人灭亡之前,必定先让这个人疯狂。’二表哥的心思有多重,你想要搬到他便有多难。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为你做些为什么,但至少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我能使他疯狂。只要他疯狂了,你就有机会,去争你应该争的东西,去拿回你和嘉姨本来拥有的一切。”
唐渊不说话了,捏着伏特加酒杯的手死紧,犀利狠戾的双眸慢慢渗过一丝柔软。相知相守的六年时间都不是假的,尽管她总是周游着他和唐灏谦两个人之间,他也并不是十分相信所谓爱情,但也在努力相信着她口中的一切。毕竟到现在为止,她从未背叛过自己。
反身捏住她的下巴,捏得死紧,“年思思,你最好给我记住今天说过的话了,你只做你能力范围之内允许做的事,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注意保护好你自己,给我电话,或者给潘电话。我不需要你为我铤而走险,我只要你安全,完好无损、安安全全。这你记住了吗?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我打下来的江山有你的血,你就给我做好准备,这一世都休想逃离我的折磨,死了也逃不掉,懂了吗?”
她笑着咬了咬唇,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轻轻一眨,还是掉了两滴下来,轻轻点了点头。她就知道,比起阴狠毒辣的唐灏谦来说,表面霸道却真心实意的唐渊,更值得她托付终身。
转身离去以前,她想起了那个在宴会现场被他带走了的小女人。
“渊……”轻轻的一声叫唤。
唐渊依然在品尝着温泽凯办公室里的伏特加,他一向喜好这种烈性的酒,越烈,越能让他在特别的时候保持清醒。
年思思站在原地定定看了他一会,他面色如常,似乎也猜到了她想要问些什么,却并不急于解释一切。
大抵那女人是同Marry或是蒋英一样的女人罢!他生命中的过客而已,过客,哪个男人没有?哪个男人不需要?以后他夺得了整个“唐朝”,成为了新一代的“帝王”,这样的女人更不在少数,这时候介意许多,又能改变些什么?
成功的男人总是需要女人,女人的质素间接或直接决定了这个男人的品味和成功的等级。
如果他的“后宫”注定美女如云,那一个识大体又永保地位不倒的“皇后”,除了那份不可或缺的宠爱以外,便是包容一切的大气和温婉。
“没什么,别喝太多烈性的酒,不然晚上对身体不好。”一笑带过,这个“皇后”,她一向相信自己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他冲她轻轻点了点头,继续着手上的伏特加。
直到那小女人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的里面,他才抬表看了看上面的时间。
这个时间点差不多该去叫醒休息室里的她了,然后一块到空中花园去,同那些所谓的家人“道个别”。
唐家的人今晚都会留在酒店里面感受整体式的服务,作为总经理的他自然是要留下来的。不管是送她回庄嘉惠的那个家,还是要将她继续留在休息室里,带着她离开的他总归也该带着她再次出场的。
抬脚便往楼上的办公室去,想着他临走前她慵懒的睡颜,唇边便不自觉泛上了一丝好看的痕迹。
她的世界应该很好狠单纯,做着妖娆的打扮,露着时而天真时而魅惑的眼神。
可她首饰盒里的首饰每样都贵得要死,哪怕随便变卖了其中的一只,也可以换套比她现在住的地方更大更好的房子。
粗略估计了一下那首饰盒里的价值,没有十多亿,也该有个三五亿。
其实她完全不需要出来辛苦工作,或者为了那份不过一百五十万的烂工作协议而跟着自己。
除非她有什么目的,或者女人天生便如此贪心。
她想要做什么他暂时还没想个清楚明白。
但贪心的毛病,似乎每个女人都有,她有,也没什么好稀奇。
推开休息室门的动作极轻,走到床边扭开床头灯,想着她娇懒的模样,便觉得整颗心柔软得不行。
灯亮了,床上空空如也,铺好的床单被套,好像这里从来就没有来过什么人。
微微的一震,反身便去开厨房和洗手间的门。
一样的空空如也。
心中有些空闷,莫名其妙的感觉,她不在这能在哪?甚至出去了也没跟自己说过一声。
掏出手机迅速拨了她的号码。
接电话的是男人的声音,稀里糊涂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啪”一声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跑了,他的小狐狸精居然就这么跑了?没告诉他一声,甚至也没给他留张纸条或是发条短信,就这么说走就走了?
拳头悄悄捏紧,心也冷笑连连。
女人到底是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东西。
除了庄嘉惠和年思思,或许这世上,他就不该再相信哪个女人,也更不该让她走进这里。
她不配!
苏芷心喝得头晕,从厕所出来便看见一个妖孽放下自己的电话,叽里咕噜的,冲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喂,谁让你接我电话的啊?谁让的?”冲上去揪住那不男不女的妖孽的衣领便开始猛摇,模样狰狞到骇人。
温泽凯也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这边的动静,赶忙奔过来拉住她,“心心,发生什么事了?你再这样摇,他就要晕死了。”
“泽凯……”小狐狸精立马从刚刚的凶悍转变为娇柔的姿态,回身扑进他的怀里,“他、他……你刚刚都没有看见他怎么对我,你一没在这里他们就欺负我,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可是……”拢紧胸前的衣服,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刚刚那妖孽真把她怎么了。
温泽凯一翻白眼道:“你想要我揍他吗?”
那妖孽旁边的男人一惊,“温少,不至于吧?你妞脑子有问题啊!哥几个是觉着她漂亮,全场最漂亮的女人就是她,但就这脾气,谁敢动她啊?欧少就更没有,您老赶紧睁大眼睛看看清楚吧!”
“你说什么?”苏芷心银牙一咬,回身就要去扯那男人衣领,“你欺负我,你们合起火来欺负我!泽凯,上!”
“心心……”温泽凯赶忙将怀抱一收,迅速制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没见过女人喝醉了是她这样的,霸道是霸道了点,无理取闹也有那么一点,但看着毫无防备的她,变幻莫测的脸,他还是觉得她可爱得不行,跟她在一起,其他一切好像都成了浮云。
几个钟头前在酒店的空中花园里,他一直有隔得远远地看她。甚至唐紫萧故意给她难堪的时候,他也想要上前帮一帮她。唐渊带她离开以后,二太太傅宜萱单独来找他说了会话,说她今晚本来是叫了唐欣妍一块来的,但欣妍那个牛脾气,从来就不爱参与大家族的活动,让她来也不愿意来,哪怕未婚夫就在这里,十匹马也拧不过她。
解释完了唐欣妍没出现的理由,二太太又开始劝他,说唐欣妍身为唐家的三小姐,一等一的千金小姐,做那些没半点前途的工作实在是糟践,更让唐紫萧那个下作的贱丫头夺去了不少风姿,让别人总以为,唐家除了那个风光嫁到国外去的大小姐唐静,便只有她这个疯癫倒势的二小姐了。
而做妈妈的说的话她已经不听,让身为未婚夫的他帮着劝一劝。
他一向心烦自己家里面的事,再被二太太絮絮叨叨地说上了大半天,心情更加郁结难开。他很想告诉二太太,唐欣妍喜欢做什么便让她去做,大家族的负累背景下,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已经不易,身为母亲不但不支持,还尽想着和别人争什么风姿?
可这么些年下来,他已经学会了隐忍。有些事情你越在意便越解释不清楚,越解释便越无法尽情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于是只一一应承着,吊儿郎当地说能劝则劝,劝不了他也没有办法。
二太太皱眉看了看他,似乎颇有些不满。
但到底碍着他爸是本市的副市长,大哥又很快调任京官,所以一一忍了。
商政联姻从来都是最好的选择,就唐家现在的实力来说,已经不需要通过和外面的企业联姻便已所向披靡了。商不与官斗,企业做得再大,总归离不开国家政府,有点政治上的关系总归是好的,只要上面有点啥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这些都是唐毅成的意思,至于二太太自己,只觉得自己的女儿,必定要充当整个“唐朝”所不容忽视的一环。
座位上的几个大少爷赶忙架了喝得晕头转向的欧少夺路而逃。
苏芷心不依不饶,一个劲地在温泽凯怀里装委屈伴纯情。
哥几个瞅着温泽凯忽而紧拧的眉,又忽而盯着怀里的小女人,舒展开了。
苏芷心见扯不到那男人的衣领,便开始哀哀凄凄地往后倒,“全世界的人都欺负我,我本以为你会帮我,我本以为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人对我好,那个人就是你,泽凯……”
温泽凯整个人一凛,吓了在座众公子一跳。
不管小狐狸精是不是在做戏,故意要他动手打人,为着她最后一句话,他到底有些心动了,捏了拳就准备上前。
“温少,真来啊?红颜祸水也不带这样的吧?”另一名公子哥赶忙来拉,从没见过一向吊儿郎当的温泽凯有过这种表情,好像今天他不揍死那欧少,谁都出不去这个门口。
“恃强凌弱一贯是你们的作风吗,还是欺负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已经成为你们的习惯,轩?”苏芷心淡淡望着出声制止的那名公子,市检察院院长家的大公子,人称厉少的厉轩。
厉轩一愣,万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称呼自己的名字。
不得不承认,是被她美丽动人又楚楚可怜的模样给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要不是她刚刚一副凶神恶煞地抓着欧少的衣领,仿佛一定要灭了他的狠绝,相信自己一定会不由自主地加入到温泽凯的行列。揪住欧少的人,为美人出气,狠狠地往死里打。
旁边几个扶着欧少的男人已经被吓得不轻,看苏芷心淡淡扫视过来的眼眸,第一个反应就是落荒而逃。
温泽凯捏紧拳头,快步冲过去,还是赏了喝晕了的欧少一拳,恨恨看着在场所有人,看他们谁还敢欺负了她去。
这一桌的公子哥能跑的全跑了,红颜祸水的威力堪比核辐射,买多贵的盐把自己往死里腌也解决不了问题。
“现在能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回身坐回到她身边。
“他没经过我允许就偷接我电话。”一杯小酒下了肚,这种晕晕乎乎的感觉其实挺好。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是非让我打人的理由。其实你想打的人不是他吧!只是刚好那会气顺不过来,想揍人而已。”
“温少。”她娇笑一声扑过去趴在他的肩上,“男人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我今天能教你帮我出手打人,改天我也随时能教别的男人出手打你。”
“我相信!小野猫的爪子尖利,你不是没能力还手,只是懒,习惯利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