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酒店高级西餐厅的座椅前,唐紫萧坐在那里,滔滔不绝地向面前的女人述说着自己中午在电梯里遇到的那女人的恶劣与恶心。
坐在她对面的年思思正出神想什么东西,被唐紫萧拿着叉子在她面前晃了晃道:“思思,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年思思慌忙回神,抿唇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鸡尾酒喝了一小口,却不慎被呛了个正着。
“瞧你,这么不小心,我二哥才走开一会,你就这个样子。”唐紫萧赶忙取过餐巾给她擦嘴。
年思思拿着餐巾坐在原位上咳了一会便站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打开女生洗手间的门,映目便是一男一女拥抱在一块缠吻的画面。
抓着门把手的柔夷僵了僵,定定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妖娆的女人慌忙挣月兑了男人的怀抱,在她的怒视中,错身奔了出去。
唐灏谦笑,冰冷的眼眸中全是邪肆,看了眼一脸惨白站在门边的年思思,抹了下唇边的痕迹,便走到水池前洗手。
“那么生气干什么?紫萧还在外面,别出去让她看了你这个二嫂的笑话。”
年思思浑身颤抖,已经不是第一次撞见这样的场景。唐家的男人如是,花心滥/情的毛病是上一代就传下来的东西。
唐渊花,她可以忍。因为她知道他心里有她,只是现在两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在一起,他是个男人,总会有需要女人的时候,且他也绝不会在她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
至于唐灏谦,他的眼里本来就没她,心里就更没有她的位置。若不是眷恋两个人那么多年的感情,以及这唐朝集团副总裁夫人的位置,她也不会嫁他,宁愿默默无闻地去做唐渊身边的女子。
海边的那次旅行,确确实实伤透了她的心,也让她看清楚了面前的男子。但他若不是这样对她,其实她也可以全心全意对他的。毕竟也曾爱过这样的男子,爱他的冷漠,爱他的不羁,甚至是爱他坏到极致的邪肆。
只是每每被他那么肆无忌惮地伤害,想爱的心就会疼得更加肆无忌惮。
望着面前一副泫然欲泣模样的年思思,唐灏谦轻轻抚模上了她精致妆容的脸。
所有说话的声音都是呵着暖气落在她耳边的,“思思,乖,别真装得有多爱我似的,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我相信的,就是爱情。”
他推开了她,甚至多一句解释都没有,旋身出去,坐回了唐紫萧那一桌的位置。
她静静站在洗手间的门边看着优雅大气的他。先前和他拥吻过的那名女子原来一直都坐在他们的隔壁桌,只是她自己没注意到而已。而现在,他又淡笑着望那坐在角落的一名女子,两个人眉目传情,已经不像是刚开始地样子。
女子举了举手中的房卡,吻了吻,起身便走出了这间餐厅。
唐灏谦不知道低头跟唐紫萧说了些什么,竟也拉开面前的椅子,走了出去。
想笑,气到极致,反而笑不出来。年思思只感觉一阵透心透骨的冰凉刺穿了她的咽喉,难受得差点吐出一口鲜血。
蹲在洗手间隔间的位置给唐渊打电话,娇娇弱弱的一声:“渊,我想你。”
唐渊正带着姚特助视察酒店上下,刚走到大堂的位置。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关切的好听的声音。
“没有,我就是现在难受得厉害,我还觉得冷。”
“你在哪里?告诉我,我来找你。”
“不用了,你别来找我,我和紫萧在一起。我去你办公室的休息室里等你好吗?你快点回来,我等你。”
挂了年思思的电话,小狐狸精的电话又来。
唐渊刚接起来,就听见那边更加娇气的声音,“你还生气吗?车我已经还给余姐了,一会你载我回去可不可以么?”马上就要把工作辞了,辞了就没钱生活,打车花老本可不行。
“蔡丽丽在办公室里吗?还有那个Tracy,都在吗?”直觉里,年思思的状况一定不好,不然不会给他打那通电话。
“不在,刚刚都下班了,干嘛?”
“十分钟后我会关闭那层楼的所有监控设备,你赶紧出来,到地下停车场,我让姚特助送你回去。”
“哦。”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小气鬼唐渊终于不再生气了,也算是喜事一件。
高高兴兴地拎了自己的包包搭电梯下去,到了地下停车场,才想起没见过姚特助的车,必须给他打个电话才找得到。
伸手去掏包包,手机没在,一定是落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了。
迅速又搭了电梯往楼上去,还没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便听见总经理办公室的声响。
好奇心作祟,以为他在忙,所以没时间送自己。
轻轻开了他的门,只看到一抹消失在休息室门口的身影。
电梯门又开了,她吓了一跳,快步躲回自己的办公室里。
走出来的人是唐渊,姚特助就跟在他的身边。
门边顿了顿,唐渊回了身。
“一会如果苏小姐问起,就说我要开会,晚点回去,或者……不回。”
/>姚特助领了命便搭电梯下去,苏芷心便靠在自己办公室的门边,看了看那间大办公室的方向,再看了看那间电梯。
抓在手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姚特助的,问她在哪里,他在地下停车那等着,她搭电梯下来,应该一眼就能看到他站立的位置。
“不麻烦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挂了电话便去拔电池。
她依然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有些怅然若失,有些晃神,也有些意料之中的淡定。
能够想象那间办公室里的情景,她呆过的不是吗?甚至是年雅熙,或者更多,那间休息室就是他yin欢作乐的地方,谁都可以进,谁都可以躺。
心里恶心得厉害,不想再看,亦不想再听。
快步过去按了电梯便下去,直接从酒店一楼大堂的地方打车杀了出去。
在车上插好电池给秦瑞临拨了个电话。
“喂?”法国那边是凌晨,电话里尽是他睡梦中沙哑的声音。
“瑞瑞,我想你,还有小诺,我想回家,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