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渊有什么错?
他什么错都没有。
但原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当别人的替身。装得斯文有礼又谦逊温和的模样,原来这么多年,他都是代替小源在活,从来没活出真正的自己。
苏芷心一直抽抽噎噎地哭,庄嘉惠忙去安慰她,说:“妈妈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明白,不要再伤害他了好不好?他和思思认识了那么多年,思思又一直喜欢着灏谦,他同小源已经没得争了,即便有,他亦不会去争。所以看到被毅成更加疼爱的灏谦,他总想去跟他争些什么。久而久之,这种感情就会发生变化,就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思思,还是因为,思思是喜欢灏谦的,他争一个喜欢的人过来,心里才会得到平衡。”
苏芷心没说话,坐在那里抚着肚子。其实仔细回想过来,唐渊并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只是爱了她又爱了别人,囫囵的境地里,自己也模糊了自己的感情。
她脑海中晃过的,大都是昨天气得他差点吐血的模样,以及他在餐厅里,跟思思说那些话时,声音里的颤抖。
他心里至少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吧!
若是不喜欢,两个人相处的那段日子难道只是黄粱梦一场,醒来便要分道扬镳?
可他说他们的孩子是意外。“意外”这两个字她到死都不会原谅他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说了这样的话,她允许他伤害自己,但绝不允许他伤害她的孩子。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谁想要当一场意外。
意外,她当过了。
那谁都别想来指责她的孩子。
庄嘉惠拉着她的手,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可终究没有说出来。
她轻轻抚了抚苏芷心的小脸,笑得有些苍凉,“不要学我,给自己和孩子们带来什么遗憾。如果真的放不开那就去争,妈妈支持你去争,争你该得的东西,争一个本来就爱你的男人,让他知道他爱的女人是你,只是你,别的女人全都是狗屁。”
苏芷心被她的话逗笑了,破涕为笑地揩了揩自己眼角的眼泪,倾身过去抱了抱她。
“妈妈,谢谢你。”
即使心里有了决定,她仍然没将最完整的那句话说出来。
她的男人她的爱情她一定会去争,没道理自己苦哈哈地离开,成全了自己的男人和那该死的小三。
可是争来了,唐渊若真的爱上了自己,亦只爱自己,那时候她就会真正的离开,不再有犹豫不再有彷徨。
不争馒头争口气,千疮百孔的爱情她不会再要,但故意拿气给她受的人,伤了她的人,她亦一个都不会放过。
庄嘉惠在吴姨的搀扶下离开了这里,她便一个人在小花园里散步,静静回想一些东西。
走到花丛下,手臂被人一拉,痛得她皱了眉,转头就对上唐灏谦一脸阴沉的样子。
她不明所以,将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说:“你干嘛?你弄痛我了。”这个时间点,他不是应该在公司里处理事情?还是说,他已经发现那张地毯下的不对,所以现在来找她麻烦了?
唐灏谦恨恨咬了牙,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又看,猛然张嘴便去咬她的唇瓣。
苏芷心被吓了一跳,慌忙去推打他坚硬的手臂,可左手本来就伤上加伤,右手又被他紧紧抓着,她又要打他又要去护自己的肚子,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唐灏谦的唇落了她的唇,并没有给她多少思考的时间,圈住她的腰便往花丛深处的地方躲。
有园丁经过修剪花草,她想要大声惊呼,刚张嘴便被他攻城略地,二哥哥的吻明显要比三哥哥霸道得多,两兄弟一样的蛮横一样的不讲道理。但现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他干嘛要亲她?干嘛要亲她?
唐灏谦的手臂只管收紧,将小女人紧紧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任了她的推打,就是不动弹。
他的霸道让她闭不了嘴,只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攻得更深,甚至直达她的喉管,整个嘴巴里,全都是他的味道。
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莫大的绝望席卷了她的每一根神经,待到崩溃得哭出声时,紧紧禁锢着她的男人才松开了她的唇。
左手依然是抓着她右手的手臂,右手紧紧圈着她的腰。
“我要好好看看你。”单手抹了下唇角,唐灏谦看着她的模样,就像一头恶狠狠的狼,危险,阴鸷。
“你、你神经病!”想要大声骂他,但到底没敢真的叫出声来,怕引来仍在不远处修剪的园丁。虽然她和唐渊并不算什么太正式的关系,唐灏谦又是这个家一向为所欲为惯了的二少爷,但在外人的眼里,她到底是唐渊带进来的女人。若爆出与二少爷不轨的事情,自己顶多被唐毅成赶出家门就是,但唐渊,唐毅成对他的不痛快便要再多上几分。
“我是神经病。拜你所赐,我不管走到哪里都在想你,做什么事情都在想你,看到谁都以为看到了你,甚至亲着别的女人上着别的女人第一个想到的人他妈还是你!”
“你放手!你放手!”他这副简直恨不得杀了她的模样,还是让她害怕得
不行。
“你躲什么?你有什么好躲的?”唐灏谦抓着她手臂的模样,简直是阴冷到了极点,“我现在就是要好好看看你,看看你这只死狐狸精,究竟长什么样子。是不是要逼得所有人都发了疯,你才会满意?”
苏芷心的大眼睛里面擒满了眼泪,睁大了去看他的时候,竟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有些听不明白这家伙话里面的意思。
唐灏谦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竟然愈发的动心,低了头又要去吻她的唇,苏芷心慌忙挣扎了一下。
“如果不想让我爸知道老三吐血的事情,你最好不要乱动,张开嘴巴让我进去。”
苏芷心茫然抬了头,唐灏谦的大手捏着她的下巴,整个头便倾了下去,温热而狂暴的唇舌辗转过她整张唇瓣,一边摩挲,一边用危险的嗓音说道:“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我告诉你,没谁比我更想他死,也没谁比我更了解他。我给过你机会反抗了,现在要是不愿意,就大声把人叫过来!要死大家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