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傅宜萱转头便冲苏芷心大叫,“要不是那个贱/女人非要同我拉拉扯扯,我也不会不小心推了三妹下楼,所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妈!”唐欣妍是在听到傅宜萱的第一声尖叫时从楼上跑下来的,看到站在傅宜萱面前居高临下的苏芷心,和哭着跪倒在地上的傅宜萱,她快步奔下来便去抱住了她,“妈,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妈妈她摔下楼梯的时候其实还有得救。一个你,一个吴姨,一个唐灏谦,一个四太太,其实你们都有时间也有能力过去扶她起来,可你们谁都没有这么做,即便不是成心的,也是你们害死她的!就是你!”
“不是!不是……”傅宜萱被苏芷心一吓,整个人差点就要崩溃了去,倒在唐欣妍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就是!刚刚妈妈托梦给我,她告诉了我整个案发的经过,就是你们几个合伙害死她的,所以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啊!啊!不要不要!我不知道她会死的,我真的不知道的,呜哇……”傅宜萱算是彻底崩溃了去,一瞬间的精神失常,到是把旁边的唐欣妍给吓了一跳。
“苏小姐!”唐欣妍一声大喝,“为我三哥,为我爸,我都谢谢你!但你不能无凭无据地指正我妈!你不可以!”
三个女人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起了争执,温泽凯从外面回来,一抬头就看到唐欣妍正大声骂苏芷心。
“你起来!你必须起来!你跟妈妈道歉!你说你到底还藏了什么秘密?你说!你全都说出来!”苏芷心使了大力去拉扯傅宜萱,她现在心中又悲又凉,自己在巴黎最快乐的那几天,原来她心目中最亲最爱的庄嘉惠就是这样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间的。
再想到刚从法国回来,在这唐宅的门口邂逅了吴姨,正蹲在什么地方烧纸,回头的时候看到自己,吓得不行,仓皇把所有的责任都往最后一个出现在屋子里的唐灏谦身上推。其实这一切本就不合逻辑,她烧纸断可以到庄嘉惠的坟头去烧,只有真正害了人的人,或知道真相又怕亡魂来找自己的人,才会到案发现场去烧纸凭吊,她进不去门,所以才会出现在唐宅的一角。
“放手!你放手!不许拉我妈!”唐欣妍一个使力推开苏芷心,她步下不稳,一下便向后摔坐在地板上面。
“唐欣妍!”温泽凯一声大喝,快步上来就要去拉苏芷心。
小女人的手一挥,立马就甩开了他的手,爬也要爬到傅宜萱的面前,扯住她的手去模她身侧的地板,“你感觉到没有?你感觉到没有?妈妈她就是倒在这个地方的,就是你现在坐着的这个地方!所以害死她的人以后都别想睡场好觉,你要不道歉,擦再多道都没有用,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哇呜……”傅宜萱被她一吓,差点就要晕过去了,整个人又憔悴又崩溃,一瞬间凄楚得不行。
“苏小姐,你到底是在干什么?苏小姐!”唐欣妍又气又伤心,护着傅宜萱,作势又要去推开苏芷心,却一把叫旁边的温泽凯抓住了手臂向一侧甩开。
甩开的手打在旁边的立式大花瓶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响,她确也只是含泪皱了下眉,便护着自家老妈向后退开。
“心心,心心你起来!你趴在那里干什么?你起来!”他焦急伸手去拉地上的苏芷心,可她偏就抓着傅宜萱不放,谁都拿她没有办法。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对不起!对不起……”傅宜萱被她纠缠得不轻,人也吓得不行,忙不迭地一喝,大哭着就往唐欣妍的怀抱里钻。
“不行!”苏芷心一揩脸上眼泪,却霍的自己站了起来,递了个电话到她面前,“死者已矣,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事情,我现在都可以不去追究,但我要你打电话,要你在A市的大哥阻断洪帮所有的走私买卖,打断他尽可能多的声音。能阻多少是多少,必须让他们无暇分身,再来管唐家的事情!”
在场众人都是一惊,却也晓得,二太太傅宜萱的娘家在道上,确实是有些背景,不过时移世易,一***江湖的浪潮打过之后,傅家的一切早成为过去。
几个人犹自怔楞着回不过神,苏芷心又道:“我们都只是小女人,不问江湖事,不管公司事。但你若还有那么点良心,不管是为了楼上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你的男人,还是为了被你害死了妈的我的男人,那些过去的事情我都不想再去追究,我只要你从这一秒钟开始,尽你最大的能力,护住唐家所有的一切,和这屋子里所有的人!”
体力不支,人也晕眩,最后抱苏芷心回房的,就是温泽凯。
他要抱她去她原来住过的房间,她却执意不肯,让他抱了她回唐渊的房里,她说她怕唐渊醒了看不见她,神经又衰弱,又倒下去,那她做的这所有一切都变成白搭,她亏大了。
听她还有力气跟他开玩笑,他心里的滋味便煞时往死里难受了去。
他说:“至少是在我面前,你不用假装自己坚强的。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是个小女人,不用强迫自己无坚不摧,非要做个什么大女人,保家卫国什么的都是男人的事,不需要
你来瞎掺和什么东西。”
“我知道。”她从他的怀里落了下来,轻轻靠在唐渊套房的沙发上面,“公司里的事暂时还要靠你和欣妍撑着,我能为他做的事情真的不多,明天我想约唐余谦出来聊聊这个家里的事情。”
“找他做什么?我刚从公司回来的时候才看见他来找年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模样,大抵也是听说了四太太请三位董事到家里做啥见证的事情,他们两个若站在一起,咱们现在就是‘三国’。
“我们一国,唐余谦和年董一国,四太太和洪帮的人一国。他们两国现在哪一国都比我们要强,若他们两国合起来斗争我们……”温泽凯撇唇一笑,模样无奈,“我知道你今天为这个家做了些什么,不管是为老大,还是为欣妍,我都谢谢你。但若实在撑不住,那就都放下了罢!我想即便老大现在是醒的,比起偌大一个唐朝,他更在乎的人是你,是你,明白吗?“
温泽凯笑得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