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的东西,他其实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
知道她爱吃什么,也知道她讨厌什么。
只是怎么会忘记了?
漫长的相处的岁月中,他不是没有留意过她,可他就是忘记了。
从他老爹当着一屋子的人直接宣布还没来得及跟他商量的婚事开始,他就拿着酒杯站在会场中间,觉得自己像个二百五和白痴一样傻逼。
刻意不去搭理她,也可以不去在意。他想告诉她什么?想当二百五和白痴的傻逼是他爹温市长,和他温泽凯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喜欢他,很久以前就喜欢他了,做得那样明显,他焉能不知?
所以伤害了也不觉得害怕不觉得愧疚。因为知道她跑不开的,拴在他裤腰带上的女人,就算他做错了事情,只要回头,她一定都在原地等着他的。
坐在旁边的厉轩,自然也是远远望见不远处那两个身影的。
抬手撞了撞旁边正兀自出神的温泽凯,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要哥们儿帮忙吗?”
温泽凯盯着那方向望了一会便低下头继续喝酒,唇边一抹苦笑,伴着一瞬腥红的眼睛,淡淡摇了摇头,大手在脸上胡乱一揩才道:“要怎么帮?帮我捉奸还是帮我打人?算了吧!我和她之间……也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罢了。”即便那一次,那突然的一下,也不代表着什么,至少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她若接受他的追求还好,重新开始,往后怎么疼怎么爱她,他全都想好。但她若不接受……那他也只能嗤笑自己的疯癫,在身边的身后不去珍惜不去爱,现下她终于找到一个既可以帮她又疼她爱她的男人了,他却凭地要弄得她痛苦做什么?
厉轩一见他那模样就有些受不了,吊儿郎当又嬉笑言骂惯了的温公子,一副矫情的自食苦果样,实在是让他毛骨悚然得很。
眼睁睁看着段博涛扶着唐欣妍走到酒吧外面,厉轩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便道:“知道什么叫借酒装疯吗?”
温泽凯侧了头看他,两杯伏特加下肚,双眼已经红得不能再红,看上去那叫一个凄楚。
“知道借酒装疯的下一句是什么,你又知道吗?”厉轩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悄声言语,“借酒装疯的下一句就是——借酒行凶。”
一发不可收拾,彻底三杯伏特加下了肚后,为了壮胆,又来了四杯五杯。
温泽凯的头往吧台上一砸,厉轩气得首先要疯。让他借酒装疯然后再借酒行凶来着,丫的整大了,直接把自己撂倒,就这德行,还装什么疯?
猛拍了他的背一下,完全没有反应,实在是让厉轩无语到了极点。
一边擦杯子一边看着他们的酒保说:“温少这样子怕是不行了。以前他到我这来很少抽烟也很少喝酒,今天算是破了例了,我估计到明天中午他都不一定醒得过来。”
厉轩气得牙痒,掏出他西装口袋里的电话便要往温家的宅子里打。
“别给我妈打……”突然弹起来的温泽凯,一掌就盖在了厉轩的脸上。
厉轩仰头甩开,恨得牙痒,“给你爸打就是让他来打你,哥们儿虽然缺德,但还没缺德到这份上!”
“别给我妈打……别给我妈打……”呓语着,他的头又放回了吧台上面。
他妈的念功实在了得,就算他犯了错误也不会怪到他的头上,但她会数落唐欣妍,就在他的面前,把所有的罪状都怪到别人的身上去,然后把对方往死里数落。
这几日他没少听他妈说唐欣妍的那些坏话,之所以跑出来,无非就是想换个清静的地方自己呆着。
现下让她过来,不等于又是羊入虎口?
他知道,不管他妈说什么,唐欣妍都已经不太去在意。可是她是他老婆,至少在他的心中,她一直都是他的老婆。谁想说她的坏话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因为他会在意,也因为他会……心疼。
“不给你妈打难道给你娇打?分了手仁义也在,你要不介意到她那去呆一晚上,哥们儿现在就给她打。”
昏迷中的温泽凯,一掌猛推过来,盖着厉轩的脸,实在是把人气得有够恼火。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个喝醉了的人屁事还多,再不行爷就把你撂宾馆去。”
“欣妍……欣妍……欣妍……”喝得不省人事的家伙,还在支支吾吾得,跟念经的和尚似的。
厉轩一听就笑了起来,冲那酒保,说:“操,快来给爷验验,这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他妈装的吧?”
唐欣妍是喝了些小酒,本来约的那个客户没有来,派了人到机场去接,可接人的人打了电话过来,说富康集团的何总亲自过来接了,那客户觉得唐朝没有多少诚意,又说女人到底只是女人,就跟着富康集团的何总走了,还说晚上的饭局也不一定有时间过来。
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放班的时间,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腿上手边到处都是资料。
四五个集团总部的高层,在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分坐在她沙发的两边。这帮人具都是些老资格老经验的男人,看
到她一边接电话和一瞬白了的脸,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耐的情绪,悄悄抬了表看时间,或者微微蹙了眉。
她挂断了电话去拿面前的资料,想着刚刚的事情,见着眼前的情形,突然就大脑一片空白,忘记自己刚刚说到了哪里。
“时间不早了,先散会吧!唐总您马上还要参加和竭诚矿业王董的饭局,需要时间准备准备。”
唐欣妍侧了头去看坐在自己旁边的段博涛,就见他说完了刚刚的话,才状似漫不经心地冲她点了一下头。
遣了所有人出去,她抬头就去问段博涛:“饭局几点?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没有饭局。”按响了内线电话,吩咐门外的值班秘书帮她倒一杯蜂蜜柚子茶进来,段博涛抬眼看了她几秒,才说了这么句话出来。
拿着包包准备奔出门去的唐欣妍一愣,就站在原地盯着他看了一会。
小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坐在大班椅的上面,她才有些无奈和自嘲地笑道:“我刚刚看起来一定很蠢,他们所有人都欺负我是个女人,凭什么唐朝集团的执行总裁就不能是个女人?他们自己没妈是不是?!还是他们的妈不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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