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也是缘 (一)好友聚一堂

作者 : 郑因

今晚,几个好友有约到江滨公园的小茶座上喝茶。

服务员马上过来接洽,“茶每泡有20、30、40元……等,还有啤酒、小吃等。”

“那就来泡20元的吧!”海涛说。接着小心地用纸张把茶叶从壶里倒出来,再把自己予先从家里带来的茶叶从口袋里拿出来倒进茶壶。他偶尔到这里喝茶,反正觉得这里的茶就是再多钱也没从家里带来的茶叶味道好。

盎然再点要二瓶青岛啤。服务小姐说这种啤酒现已售完,若要到别处调,还应等一段时间。接着推荐了一种新品牌的仕多啤,说什么这种新品牌啤酒既实惠、口味又好等话说了一大撮的。他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终于说了声那就随便吧!那女子象得到特敕令一样庇颠庇颠地到柜子里立即提来二瓶她说的这种新产牌啤酒。

广说他刚来时明明见到那货架上还放有青岛啤酒呢。

盎然说,“算啦!”他想她们也不容易,可能推销新产品她们有回扣。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一切向“钱”看。

“你们早。”一见几个好友早己坐在这里,鑫马上上前打招呼说。他在东升路开了间“兴隆农机公司”和妻子蔓经营着,如今算来己有20年的历史。当初他们这几个好友同在党校86——88届读书时,应算他的年龄最小——还是个20刚出头的小伙子,那时他在市农机厂上班,他爹就在厂里当厂长,要给他安排个舒适的工作还不容易?可是,他爹为了培养他有真才实学、吃苦耐劳的本领,却偏驱他从最基层上干起:首先让他当个修理机的学徒工,他还算聪明,不论那个环节一点就破,一学就会,不用多久他也能带上学徒工……。虽说他相貌一般,特别是还长了张猪八戒的嘴唇,人却也十分风趣的,并不影响他在姑娘心中的形象,前来做媒的人还络绎不绝的,他就是在那时经人介绍认识的蔓,直到和她相识相知到相爱的,一个和他同厂、长得灵巧秀丽、对他唯命是从的好姑娘。后来改革开放,他和几个合得来的小伙子承包了厂属下的一间门市经营农机产品,再后来,他和妻子蔓干脆开了这间“兴隆农机公司”直到现在。

平时开铺的时间都是早上8点——下午6点关门。有时要关闭时顾客才找上门来,那就得等做完生意后才能关门。今天又遇到意外中的意外,一个中年男人直到要关门时才找上门来说要购买柴油机,等试好机后才说他忘了带钱来。

蔓和妹子钰今晚约好的,要到服装城购买衣服,一看己超过时间,半生气半开玩笑地说要他立即消失。

鑫却让他倒转着回来,又让蔓先回去赴约。并允许说让他先把柴油机带走,钱以后再补交。在生意经上鑫和蔓二老难免存在着一些小磨擦,可大抵都能以鑫的意见为主。以前这个顾客曾到这里光顾过,也许看他还面善——值得信赖的。现在做生意的竟争十分激烈,顾客才是上帝,应该宽待他们。

广接着说,“盎然是最先一个到来的。”他到达时,他早己等在这里。

盎然说,“我晚上煮好饭炒好菜后还见家里没一人回家,我老人(指他自己)就来二杯(指喝酒),再添碗饭就算吃好晚餐,接着就到这里来。”

真是不可思议。

他儿子毫毛即将要高考还在外面打蓝球到晚上7点多钟还不见人影、不想回家吃饭,何以养足精神复习好功课,迎接高考?对球还真迷得不浅啊!若说是假日有时调节一下也还吧!可是,他老婆佩贞作为一个家庭的主妇、孩子的母亲,怎能没有时间的节奏?没有家庭的观念?不顾及丈夫的感受?不关心孩子的一切?在知道儿子毫毛迷上打球后,不是静坐下来思过,不是配合丈夫商量如何采取有效的措施和对策帮孩子扭转局面,走上正轨?而是只知一味地追求自己的健身,保持好的身材,一年四季不论春夏秋冬每天的下午4点左右连续几个小时都打入石碑地坚持到尖溪咀游泳。

当然,这也可以说是盎然给惯来的,平时,他在家里就闲不住,不论大事和小事都抢着干,就连洗碗、拖地板……凡是女人能做的事他都做。本以为佩贞嫁给这样既师气又有力气的男人会烧高香——感恩戴德的,虽知她一点也不领情,相反地却抱怨他不会赚钱,发牢骚说别人的丈夫如何如何的会赚钱,如何如何的疼爱老婆,只有盎然他不会赚钱,不会疼爱老婆,她的命太苦了。

正如盎然所说的,他每月就领几个钱固定工资,难道要他去抢银行?真是不可理喻。

8点半钟海涛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鹤打的。“老先生,你在那里?能不能出来一下?”海涛的绰号叫老先生,是他们这班“狐朋狗友”给启的。

他在市公安局上班,一副与世无争的性格,“能忍就忍”就是他的口头婵。他二十几年来勤勤恳恳地在单位上班却在原地踏步,直到最近才被提升为副科长的级别。他空闲时间喜欢钻研阴阳地理、占卜等,有次他看中了一块风水宝地花了一大笔钱买下来,准备给己70多岁的父母亲百年之后定的灵位。虽知老婆婵妹得知后把他臭骂了一顿,什么谁先死就把谁葬到那里……。这是对他不满的发泄,言下之意还不说他多此一举?

后来随着殡葬的改革——把土葬改为火葬,那块风水宝地己成为一块废地,可见老先生也有失算的时候。本来性格就不喜欢张扬的老先生从此在大众场合或家里更绝口不提“算命”或“占卜”等字眼,只有和这班弟兄们打得火热时有时才露一手。

鹤最近处上一难事,若处得好将会名利双收,处不好等于自已往陷阱里跳,为“保险”起见,固想请老先生给他占一卜。

海涛接到电话后,说他此刻正和几个老同学在“江滨公园”的小茶座上喝茶,正缺他这“一脚”,正想打电话要他来。说曹操,曹操就到,要他马上赶过来。

在他们这5个好友中,要算鹤的岁数最大,他现年已56岁。从上个世纪的文化革命开始他还是个子10多岁时的小伙子时就己是个大红人,他曾当过红卫兵的头头,后来又作为重点培养的对象,他先在双溪镇当镇委书记,86——88年党校毕业后,又调到太和县交通局当局长直到现在。

在他们这几个人中,应算他的职位最高,平时因忙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他很少参加他们的聚会。他的事就是说出来他们也不大会明白,弄不好还会给他添乱。他本想推辞,然后和海涛另约个时间……。可是,一想到上个星期天他们这几个好友在“溶新大酒店”撮一顿时,盎然和老婆佩贞闹得鸡犬不宁的样子,不知他俩过后的关系如何?固想过来探听个究竟。

那天的聚餐他们都带上老婆一起去,只有他孤家寡人一个赴约。一上席气氛很活跃的,“听说凤内水库要拍卖到30个亿,以便用这笔钱绿化沿江路、建音乐喷泉。”鹤说。当上领导阶层的人消息总是比较灵通。

“当头人的总想设法捞一把,若是建得成那才怪呢?!”广满月复唠叨地发泄着。

“不管谁当领导,只要能为市区办好绿化,多做有益于市民的事就是好领导。”海涛也发表了一番议论说。

鑫却瞥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静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转换了话题说,“广和静茹二人的感情越来越好越过越风流……”静茹还是第一次参加他们这样的聚餐,可能是广的邀请,或者他为了顾及面子,或者今晚她的心情出奇的好才前来参加。

他俩与人特别之处是:先结婚后恋爱的。

海涛也逗着说,“我说静茹啊!以后广到那里你就跟着到那里,不然,他在外面包‘二女乃’你还被蒙在鼓里哩!”

盎然居然激动得站了起来,“胡说八道,”在他们这5个好友中,他和广应算为最铁的哥们,他俩差不多的岁数,一样的英俊和潇洒,不论站在那里女人都会多看他们几眼。还有他们不论理发、购衣服、逛街等都喜欢成双结对地在一起。难怪静茹有次开玩笑说他俩好象同性恋。“我说静茹呀!你别信他的,他们这是给你开玩笑的。你就是借10个胆给广,量他也不敢违背你在外面找‘二女乃’,在我们这几个人中,广应算是最纯洁的。”他怕广背黑锅?真是一根筋,难道他有事他也月兑不了关系?

本来就文静、古典的静茹何时见到此场景?“都纯洁,都纯洁。”她红着脸敷衍说。

不知盎然的老婆佩贞的脑筋那根交错着紧紧地抓住这二个字不放?“纯洁?别人纯洁,难道盎然那样子也叫纯洁?那太阳一定从西边出。你们问他,那次他们单位聚餐,他是不是和那个叫玉兰的骚婆娘二人喝高了而倒在地上睡……?”

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盎然在荣欣百货商场当经理,平时因业务上的往来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渐渐地养成贪杯的习气。副经理玉兰偏偏在这方面也不甘示弱,二个一见到酒就失控了的一男一女正、副职经理,可以想象给人造成多少的错觉,也给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有机可乘、制造混乱的机会。

不过,盎然也够急躁的,一听到她说后就暴跳了起来,接着随手把一双筷子向她飞去,若是穿插到喉咙、射入眼睛、鼻子等重要的部位,那么,不死也会致残,真是好险啊!鹤此刻一想起还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回想起他们读党校时,他当班长且岁数最大,这班朋友喜欢称他为大哥大,且不论碰到什么事都喜欢找他出主意,他也乐意帮他们。有次盎然处的女友吹了,急得无计可施,,固找到鹤这个大哥大给倾诉。鹤让他把事情的始末详细地复述了一遍,然后以“旁观者清,当极者迷”的口吻给他作分析:可能她那是有意在考验他。

使他矛塞顿开。

长得如《西游记》里的唐僧般俊逸、憨厚的美男子盎然,还是荣欣百货商场的骨干,未来的骨干,要找什么美女处对象还愁没有?有次有人给他介绍了佩贞,开始他还不“食弦”的。佩贞有二姐妹,且在长像上特别相似,不论是眼睛、鼻子、嘴巴等都象同一个模具制作出来的,还有——一样的鹅蛋脸。可就整体来说却相差甚远,佩贞长得高挑,皮肤细腻、白女敕,且配上一副魔鬼的身材——还很会打扮,给人的感觉是青春亮丽,很是吸引人的眼光。而她姐却略嫌矮小且皮肤粗黑,加上不会打扮,不论站在那儿应算普通人一个。从小在赞美声中长大的佩贞当然有骄傲的资本,也认为盎然一定错把牵红红绳的对象误为她的姐姐。固有次专门找个时间到盎然上班处遛达遛达、显摆一番。结果,盎然象她估计的那样终于“食弦”了。而佩贞则揪准机会当他已爱上她时,再一脚把他蹭了——说是在考验考验他,或是一报还一报那就不得而知,这也就不足为奇了。或者说,这只是他俩爱恋的开端。他抓住了这一点,固鼓动他把爱的种子播下去。

那次的鹤为给他助阵还亲自陪他到西湖边赴约,他们一早就到西湖边,可到了约定的时间还见她迟迟不来,盎然等得十分焦急,那种既爱又怕又无奈的神情一时布满在他的脸上,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这么动心这么认真过,他无奈地想打退堂鼓,是鹤在他的身边适时机的安慰他,开导他,给予他信心。半个钟头己过了,一个艳丽的女子象幽灵般闪了出来,盎然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而鹤则几乎被击懵了,那分明是他前女友珊,怎么一下成为佩贞?还和他的好友盎然谈起恋爱?

读中学时,他是班里的班长,她是文娱委员,有次她找到他说请他给摆平一件事:班里有个男生不自量力地追求她。她根本对他没好感,再说中学时期是不允许学生谈恋爱的。那个男生也应算是他的好友。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事给摆平了。接着,他俩一来一往地终于对对方有好感且逐渐地发展到不能自拔的境地,二人决定把爱情的种子播下去,固先禀告家长时,没想到女方却遭到父亲的极力阻止:为了使一家人的户口能迁入城市,他早己把她许诺给邱局长的儿子当媳妇,只想等待时机如当她高中毕业后才告诉她。她为了此事而想了一晚,哭泣了一晚,最终向她父亲屈服了。明天一早就托人俏上一封信给鹤,说她对不起他,求他原谅她。

鹤迫不得已地退出。

初恋是刻骨铭心的。他又如得了一场“瓜子过敏证”,从此对女子犯了闭忌和敏感的心里,以致于后来结束了一场即将进入殿堂的婚姻。直到若干年后才在父母的压力下和一位刚从乡下来,相貌中等且羞羞答答的卿结婚。若者他想她那才叫单纯。

此刻一想起心里还赌得慌的。

难道她有备而来?难道她忘不了他?难道她在试探他?他的头一下“大”了起来,脑子“嗡嗡”地响着,自己予先准备好的要帮他的潜台词一句也用不上,他俩以后的进展如何他一概不知道。还好,他的手机正在此刻响了起来才帮他理智逃离现场。

尽管他表面上装作对前女友满不在乎且极力地想忘却,可越掩饰前女友的身影却越难从他的脑海里消失。以至于后来被证实:佩贞并非他的前女友,只不过在长像上很相似,声音也象极了——一样的破铜锣声。她比他的前女友略显年轻,前卫,更敢于追求时髦、新颖的一切。

她只不过是他前女友的化身。

要是几年前,他肯定会为自已争取幸福,可是现在,他已失去这个资格。忘不了佩贞和盎然结婚那天,他喝醉了并牵着佩贞的手说上许多的

胡话……好在盎然过于没脑儿,或是他太信任他了,以后他若想前女友又能见到她的身影——佩贞。他想知道她、得知她的命运是那么的强烈:那天他们在酒楼聚会他俩那样子的闹,过后还会和好吗?本来就很僵局的婚姻会不会再出现裂缝?固含糊地答应着马上转过来。

一见鹤的到来,鑫亲自到小卖部买来二瓶“青岛啤”,“他妈的,明明货架顶上就放有‘青岛啤’的。”他虽最慢一个到达,但刚才听到他们在谈论,他在抱不平说。

公园上绿草如茵,茶座的西北角的宽银幕上正在放映同一首歌,毛阿敏在台上歌唱,那甜美的歌声,柔润的声喉响彻整个公园。一阵秋风吹来,身上顿感凉爽,借着晚景,海涛问盎然,“最近还好吗?你们夫妻的关系如何?”海涛在家里和老婆一谈到那天在酒楼盎然夫妻操闹时的场面,还无不提心吊胆的,他老婆婵妹还一定要他有机会一定要问一问、关心他们以后的情况如何?

“连法庭都上了,就差我在协议书上签名。”盎然说着从口袋里模出一份证书铺开让大家看,那是佩贞予先议好的离婚协议书,内容大概如下:第一条,大儿子毫毛归给父亲盎然抚养。女儿爽归给母亲佩贞抚养。第二条,同芯路X号的一套20多平方米的住宅归给盎然,湖心花园的一套100多平方米的住宅归给佩贞。第三条,离婚后,盎然每月应付给佩贞所住的住宅的水电费和女儿爽的抚养费若干。还有,应一次性赔偿她的青春损失费若干等。

真是无稽之谈,他俩已结婚20年,如今都40多岁了,难道她的青春被损失了,而他的青春还能常在吗?再说她还真会打如意算盘呀!她把夫妇仅有的共同资产——100多平方米的住宅归为已有,却把那套20多平方米的他父母亲正在住的老式住宅归给他,可那是他父母亲的资产,他们的大家庭还没分家,他的父母亲一共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在家里排行为老二,她也就是二媳妇,他的父母亲如今还健在并住在老屋里,她目中无人,怎轮到她分配房子?再说离婚后每月还应给她交水电费等许多的费用,说是分居还差不多,那象离婚?再说盎然若有那么多的钱赔她、供她,他也不叫盎然,她也不会和他提出离婚。

当然,盎然有风度并不与她计较这些,只是坚持,“若能把小女爽判给我,我就签字,固最终没离成。”言下之意还无不庆幸的。

其实盎然还隐蔽了一句:那天上法庭时佩贞说怕盎然喝醉了错把女儿爽给奸污了。这是他后来在一次喝醉醺醺时说的。属话说,酒后吞真言。

别人就是做梦也想得到儿子,只有他们才把儿子推来让去的。或者佩贞考虑到儿子即将要高考,需要一大笔的智力投资,盎然虽没钱,可他的兄弟有势,他兄在交警当大队长,他弟在机关当干部,他妹夫在某镇当镇长,可能到时对儿子有所帮助,她也就能坐显其成,减少许多不必要的烦琐事。

儿子正处在叛逆期间性格不稳定。

可反过来说,既然佩贞已知道儿子毫毛野性难循,为什么就不愿动一下脑筋想一想,如何才能教育好儿子?如何才能配合丈夫引导儿子走上正轨?而只是一意孤行地大闹离婚,更恨不得把儿子推得一干二净。如此不负责任的女人,不负责任的母亲真是天下少有。

而盎然却认为儿子毫毛的所作所为都是被她母亲纵容的,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的吧!有次儿子趁他不备,把一支鼓油精渗入他刚开封的一坛酒里,那可是他花费了好几个休息日亲手酌成的香醇可口且舍不得喝的荔枝酒,他气得真想上前打儿子一顿。在此情况下,她不是配合丈夫教育儿子,而是紧紧地护着儿子,当着儿子的面把丈夫狠狠心地数落了一顿。也可能儿子亲眼见到父亲多次喝得酩酊大醉的样子十分厌恶。

大家听后无不叹息,家庭的氛围如此,这也难免造就了儿子叛逆的性格。

尽管儿子对父亲有诸多的不满,尽管父亲对儿子有诸多的无奈何,可毕竟血浓于水,毕竟儿子还不太懂事。为了表示对儿子高考的关心和支持,有次盎然亲自到校了解儿子的情况,并要求老师给他调换前几行的座位。没想到儿子得知后回到家里却把他骂得个淋漓尽致的,并嚣张地叫嚷着:“你们姓李家族的人没一个是好人,个个都是大贪官,人人都受贿。我给你说,我是不会领你的情的。”盎然姓李。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他不承认自己是李姓家族的人?难道他想跟他母亲改嫁?”口直心快的鑫说。可能他平时听到母亲或别的人在猜测或诬蔑李姓家族的人什么的?这下以为父亲到校说他什么坏话?固一怒之下把他连同整个家族的人一起诅咒。

还有一次,一家人正在吃饭,盎然小心奕奕地问,“毫毛,最近模拟考考得怎么样?”因有前面那些事做铺垫,使盎然觉得,要关心他也不是,不关心他也不是,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据说模底考的成绩单早就发下了,见他还迟迟不说的,如今只好趁同在饭桌上问他。“考了400多分。我警告你,我以后若考上大学,你若没钱缴我,哼!哼!我一定对你不客气(言下之意要修理他)——。你看你兄什么样(多么有本事的人)?你看你弟怎么样(多么有能力的人)?冤你也一样姓了李……。”他这那里是在跟父亲说话?他分明是在鄙视他。他真想上前打他几下,让他醒悟,他可是他的父亲。要不是想到朋友一再劝他,他正处在高考的关键时刻,一定要忍耐,千万不能影响他的情绪。与其说他对于离婚后与儿子今后能否相处好没信心,不如说他这是在拖延时间,达到不影响儿子高考的目的,或者说,这几年他的菱角已被他母子给磨光了。

“更可笑的是,要上法庭时,她对我说,‘盎然,不如你载我一程,不然,我驶了那架新摩托车若是被人偷窃去怎么办?’我听后又可笑又可气说,‘你连人都不要了,我还管你的摩托车给人偷不偷?’”她驶的是一辆新式的本田牌时髦的白色摩托车,最近听说这种牌子的车经常被贼‘光顾’”,有的连白天在街上行驶也被人当面抢劫去,那些过路的人还误以为窃贼和被窃者是自己人(不是亲戚就是朋友)呢。当然,就盎然驶的那辆过期的乌沙摩托车,就是放在窃贼的眼前他们也不乐意偷——不值钱。

广说,“我最佩服盎然,老婆经常操操闹闹的,还时刻把离婚吊在口上,都10多年了,不知他是怎么忍过来的?还好他没心机,身子一贴到床上就呼噜呼噜地睡着了。若换我这种神经衰弱经常失眠的人,早就发疯了。”

“人生才几十年的光景,何苦自揽活罪受,”鑫说。他的父亲一生勤勤勤恳恳地为厂里的事而操劳,才50多岁就得了不治之症而死,他还来不及报答父恩呢!可说这件事对他感触最大的是——人的一生的时光是有限的。“听我说,若合不来干脆离了算,就盎然这一表人材,说不定还能处上个富姐呢。”

鹤接着说,“我说盎然啊!若你不想离婚,就应学会两耳不新闻窗外事。她说什么?唠叨个没完,你就把她当成耳边风。吃完饭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或找咱们这些弟兄们逍遥去。”他给他分析说。毕竟他是大哥大,还应算半个媒人。可他在心里却说,你们离吧!只有你们离了婚我才有一线生机。若能把她金屋藏娇,那么前女友的身影又能回到他的身边,那么他将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记得10多年前他们就闹着离婚,她经常把“离婚”二字吊在口上,且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谁也扦不上口,更无从作解释。可能她想试她的昧力,或者她根本就变态。正当血气方刚的盎然一听就来火,离就离,谁人怕你?这次他们几乎闹到法庭上去。

广最先得知后极力地劝阻说,“夫妻间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属于正常的现象,何必那么动真格的?再说又不是犯上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属话说,劝人圆,不能劝人离,不然是在造孽。别看广外貌虽大大咧咧的,大男子主义一个,可骨子里却很正统的。

他兄嫂得知后也劝他。“二弟啊!可凑合着过就将就着些。不然,离婚后伤害最大的是孩子。”她嫂子说。

终于,盎然向她屈服了,自此更助长了她的嚣张的气焰。

说话之间鑫又开启了一瓶青岛啤酒,倒给盎然满满的一杯,又在鹤的杯上加满。在他们这5个好友中,只有盎然和鹤二人“酒逢知己千杯少”一杯对一杯地饮着,而广和鑫不大会喝,只不过礼节性地陪着饮上一小杯,海涛则滴酒不沾。

“我后来沾上喝酒这个恶习,也是被她害惨的,”盎然喝酒越多话也就随着多了起来,“自从和她结婚后,她的习气很快就表露了出来。都怪我当初被她的外表所迷住,没有做详细的调查。每天一见到我,她就啰哩啰唆、疑神疑鬼的,我一心烦就不想在家多待。为避免见她,经常和一班朋友在外面固渐渐地爱好上喝酒。”可不是,自从他结婚以来,最明显的变化是多了个“啤酒肚”。“有次因公事出门了一个星期,那天中午回到家里见她还躺在床上睡觉,我放下包袱就到床边关心地问,‘是不是生病了?吃饭了吗’’她说中午家里才她一人,固在外面吃过。此刻感觉头痛。我抻手模她的前额,烧得发烫。我的庇股还来不及粘上椅子就马上带她到人民医院去……她得的是肺炎,还好及时得到治疗,一个星期后出院了。有次她的朋友到医院探望她,你们不知那‘骚婆娘’是怎么跟她说的?她说我出门在外面与人染上的性病传染给她。你们说谎谬不谎谬?我回到家里根本就没有、也来不及与她亲呢。可能她那病是中署所致的。一些常识她不懂却装懂,还自以为是的。”有的良母型的女人,明知丈夫有外遇在外面与人有染,可为顾及面子,还在设法为他辩护、掩盖、委曲求全。而她却无中生有,专往丈夫的脸上拭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呀!

“有次我提前下班到楼下老李的铺子坐,”他原是他单位的职工,下岗后夫妻开了间小铺子。“他即将要退休,要我帮他办理退休的手续。恰巧那时她从外面回家路经此铺见我在里面后,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咒骂我,说我看上他妻子。你们说丢脸不丢脸?他老婆已几岁?我才几岁?为了减少笑柄,我忍气吞声地硬拉她上8楼——回家。她还自以为是的把我臭骂了一顿,‘你这个凄哥虫,你去死吧!’”他说着说着终于放声大哭起来,“你们说我做人失败不失败?老婆怀疑我,儿子排斥我,一家人有二个变态的,叫我如何受得了?我该怎么办?还有单位的解聘书很快就要下来了……”引得前后左右几十双眼睛都向这边投来,此情此景,就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会跟着掉泪。

鑫说,“他已醉了,今晚他的心情的确不好,要在平时,就是多加几瓶酒也喝他不醉。”

广说,“不如我俩送他回家,不然,他老婆又要起积怨。”盎然每次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里,她不是马上帮丈夫醒酒,而是选择更没人性、没完没了的言语剌激他,甚至把那些陪他一起喝酒的人统统咀咒。只有广除外,她知他不善喝酒,还经常劝他不要多喝。可广也不喜欢他老婆那副咒神骂鬼、指桑骂槐样子。

鹤激动得拳头搁向桌,随着,杯子发出相互碰撞的“叮当”声,真是个蠢驴,连这么小的事也摆不平,惋为一个男子汉。他醉眼朦胧,一会儿眼前是女友珊,一会儿又是佩贞,一会儿二人又重叠在一起……他多么想提前几步到她家向她倾吐真情,然后双双出走,使她减免罪责,可是……。

海涛一看坐在他傍边的鹤也醉了,固主动陪他回家。平时他的酒量可是一流的,可能今晚的他太过压抑、太过闭闷了。他还真漾慕盎然,能在老同学的面前把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倾吐。不比他,不论在官场或情场……所有的一切只能烂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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