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994)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小周感到特别意外,没想到我又会遭遇一次绑架。他们初步认为,绑架我的人和撞姜猛的人是一伙的,因为这两次的作案交通工具都是红色捷达轿车,而且都是两人作案。不过对作案动机,大家看法并不一致。
我被救出之后,又上班了,因为我是从咖啡厅被劫走的,所以第二天上班大家都知道了。同事们看我平安回来都非常高兴,员工们围着我问长问短,有的感到惊奇,有的感到可拍,有的为我庆幸,不管怎么说,我只是受了一场惊吓,却毛发无损。
我虽然在大家面前表现得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自己毕竟又闯过了命悬一线的生死关,岂能不后怕?我觉得我已经是群兽面前的一只羔羊,他们绝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我必须采取措施来对付这些虎视眈眈的凶猛的野兽,保护好自己。
晚上下班以后,大刘哥来电话,打听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说他今天从报纸上看到的一条短消息,才知道我又发生了事。
他说,要我每天晚上在单位等他,他把吴市长送回家以后就到游乐谷接我。我听了非常感动。我没有哥哥弟弟,也没有恋人丈夫,大刘哥能主动保护我,我真是三生有幸。
我越来越爱他了,可是我不能有任何表示,因为他拒绝了我。这种强压的感情的确很难控制。有时我委屈了,想趴在他的怀里痛哭一场;有时我累了,想靠在他身上好好歇一歇。可是都不能,因为他已经明显地表过态,我们不能相爱。我真想见见他妈妈,好好问问,她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可是我也有尊严,这可不是一个姑娘做得出来的。
尽管如此,大刘哥对我的照顾关怀比以前更加细心周到了,他把保护我已经看成是他的义务了,为此我感到极其欣慰。
从那以后,他每天晚上几乎都来接我,员工们并不知道我俩的关系。天长日久,大家自然而然地把我俩当做恋人,谁看到他都打招呼,有时看到他就告诉我:“吕总,您男朋友在楼下等您。”我并不解释,其实解释有什么用呢?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有时他和吴市长外出,回不来,他都要提前给我打电话,让我早点回家,路上小心。
再说那位神秘人,好长时间没给我联系了,我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每次我找他,他也不回话。
有一天晚上,突然来了一伙人,从进入歌舞厅开始就吹毛求疵,难为工作人员和歌手,因为他们人多势众,所以安经理有点束手无策。她给我打电话问怎么办?我立即调去十名保安,并嘱咐,绝对不能先动手,必要的时候可以自卫,但决不能伤人。
这伙人明摆着是来找茬闹事的,我一看的确怕把事情闹大了,就亲自到了歌舞厅。往日我的歌迷们一看到我来到歌舞厅,欢呼雀跃,掌声叫喊声此起彼伏。为了使闹事者灭火,为了满足歌迷们的要求,我素装走上台,向大家深深一躬,并且表示歉意。台下掌声雷动,呼喊着此起彼伏。
我说:“好长时间没和大家见面了,对不起,为了表达我对大家的感谢,现在我给大家唱几首李谷一老师的歌曲。”接着我唱了《边疆泉水清又纯》、《妹妹找哥泪花流》、《知音》和《乡恋》,一下子就把大厅的气氛扭转过来了。这一伙想要闹事的家伙一看这气氛,也不敢犯众怒了,就灰灰溜溜地走了。
这一场即将爆发的闹事,就自动灭火了。后来听人们传说,是欧丽雅歌厅因为有几个歌手跳槽来我们这里,他们就花钱雇几个小混混来捣乱。这些人本来是想砸场子,可是我这几首歌,争取了群众,使他们没敢闹起来。这件事过后,有人背后给我起外号叫我“消防队员”。
好多天没露面的神秘人突然来访,我感到很意外,立即和他打招呼。他说:“那天晚上的事没把你吓坏吧?最近那帮魔鬼消停多了,我也没找你,不过你不要麻痹大意,说不定又要变换什么花样来捣乱。”
我告诉他:“那天晚上我被绑架是一位大个子救了我,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说:“你以为我是神仙能掐会算呀?救你的人我怎么会知道呢?你就别问这些了,你吉人天相,能够逢凶化吉,这得托你祖宗的福,偷着乐吧!”
我又和他唠了一些游乐谷的近况,他就下了。
我几乎每隔一两天就打电话向钱总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他很高兴,也很放心,他对我非常亲切,真的把我当做自己的女儿了。我也似乎在他身上得到失掉已久的父爱。
他对我说:“你是我女儿的亲姐姐,又是我前妻的亲女儿。我已经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了。好好干!老爸知道你很不容易,也知道你非常累,可是姜猛走了以后我也只能依靠你了。”
他的这番话,说得我心里暖暖的,我也的确把游乐谷的事当做自己的事了,不管有多大风险和困哪我也一定坚持到底。
时间长了,我觉得董事会里有几个人总是和我较劲,明着一套,背后有一套。我为了解决这些矛盾,召集了几次董事会议,利用征求意见的的机会,让他们把意见和建议摆到桌面上来。可是他们谁也不说。背后却不停地拆我的台,和我对着干。
说什么:“小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小丫头太不自量力了!黄嘴丫子没褪净,就哇啦哇啦指挥起我们这些老头子来。我们和老板创业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我们吃的盐比她吃的饭都多,我们走过的桥比她走过得路都多。”
鉴于这种情况,我让公司智囊团办了一份内部小报《集思广益》,专门刊登老员工的合理化建议,和各个部门的新人新事新气象,这一下子就争取过来一大帮人。大家都为公司的发展献策献力。游乐谷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新气象。
然而对我有成见的人还大有人在,他们主要是对我执掌游乐谷大权耿耿于怀,可是他们却否认不了我对游乐谷的贡献。
这个潜在的危险始终存在,所以我必须处处提防有人在下面搞鬼。果然又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大问题。
有一天,洗浴中心的孙经理慌慌张张地来找我:“不好了,今天我们洗浴中心,除了我和会计小葛,一个人也没来。我没有办法,也没来得及请示,就贴出布告说修理内部,停止营业一天。这要是明天都不来,我可就没有办法搪塞了。”
我一听实在感到莫名其妙,我问:“这总得有个原因吧?”孙经理说:“前几天有几个人闹工资,说全公司我们洗浴中心员工的工资最低,而且我们的工作环境最艰苦,工作也最累。他们都很不服气。”
我问:“出现这个问题为什么不早汇报?”她说:“我当天就向黄副总汇报了。”“他怎么说?”“他说这类的小问题不必找他,让我去找财会总监叶丽丽。叶丽丽让我去找人事部长丁琳。丁琳说这是公司统一定的工资等级,她无权解决这问题。结果我们的员工就罢工了。”
我问:“你知道谁挑的头吗?”“不知道,不过在洗浴中心最有威望的修脚工常师傅。”“他的月工资是多少?”“1500元。”“他为一位客人修脚你们收多少钱?他每天能给多少人修脚?”“大约15人以上,每人30元。”“他有提成没有?”“没有?只是到月末统计出席,全勤奖300元。”
我听了这些,的确觉得很不公平。常师傅每天能给洗浴中心挣450元,可是他的工资确是50元,也就是说他只能拿到他创造价值的九分之一。我算了这笔细账之后,告诉孙经理:“明天让会计交给我一份工资表,你再写一份各个工种每人每天的工作量和他们每人给洗浴中心挣多少钱?并且给我抄来15个人的电话。你把告示写的维修时间再延期两天。还有,你们每天的营业额是多少?”“大约平时是7千元左右,双休日能达到1万元。
“好了,你回去把这些数字尽量给我弄上来,越快越好。”
孙经理走后,我第一个给常师傅打电话,他接到我的电话非常吃惊,一再解释大家都不上班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说:“虽然大家都为我打抱不平,可我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从来不给领导添麻烦。”我说:“我找你不是追究谁带头闹事,我是要和你和核实一下你的工作和工资情况。”他说的情况和孙经理说的完全一致。我又问了其他几个工种的工资情况。
他和我说了以后,我觉得的确问题不小,我告诉他:“我现在正在处理这个问题,三天后给你们答复,如果你们要等三天后再上班,我绝不强求。如果你们相信我会给你们解决的,你们就尽快地上班。”
老实憨厚的常师傅说相信我,并且表示他做大家的工作,明天全上班。我和常师傅谈完之后,又给几位师傅打电话。他们和常师傅一样都表示明天上班。只有黄副经理的小舅子搓澡工段海态度非常强硬,说什么时候解决了什么时候上班。
没想到这15个电话真的起了作用,除了黄海五个人以外,第二天就都来上班了。孙经理高高兴兴地揭去了告示,正常开始营业了。我根据洗浴中心送上来的数字,仔细算了一笔账,出基本工资外一律加提成,多劳多得。这样每人每月工资至少能增加,500——1000元,可是洗浴中心的纯收入,不仅没减少反而增加了。
这件事在单位震动很大,那时大型企业很少有挣提成工资的,绝大多数保留原来的固定工资。我这样一搞,却在游乐谷掀起轩然大波,以黄副总为代表的反对派,煽风点火,说我用公司的钱讨好员工,而且说我独断专行,先斩后奏。
他们把我告到钱总裁那里,说我这样胡闹下去,非把游乐谷搞垮了不可。
为了让钱总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把洗浴中心前个月和这个月的明细账用特快速递寄了过去。并且把我的多劳多得的提成方案也一并寄去,他看了非常高兴,完全同意我的整改方案。
这可把那些保守派气坏了,扬言要和我对抗到底。
一天晚上,神秘人又来找我,他说他现在掌握了一些特殊情况,有人想通过社会流氓把我整垮整臭。让我千万不要轻易听信别人的花言巧语,万万不可上当受骗。他告诉我,我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必须善于是别伪装的敌人。
神秘人又给我出了一道的难题,我需要躲谁?我心里没底,我应该防谁?我没有目标。他们要采取什么手段?我也没法分析。我整天都处在戒备状态,活得很累。
最近这个阶段,我以前的一些老歌迷频频出现在歌舞厅,并且公开提出,要我去唱歌。因为这些人都是大款大腕,都是往歌舞厅甩钱的大户,实在不敢怠慢,所以歌舞厅的安静经理和我商量,让我去亮亮,相露露脸,应付一下。
我无可奈何,只得前去解围。死逼无奈唱两首歌搪塞过去。
唱歌之余,不得不和这些老主顾见见面,握握手寒暄几句。这本来是习以为常的场面上的应酬,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第二天的《城市之声》晚报就出了让我惊诧不已的花边新闻,整整占了一个版面。通栏标题是《游乐谷美女老板靠色相拉拢顾客》。下面是三张我和顾客的照片:
第一张,是房地产开发商苏启祥和我握手到照片,苏启祥的态度极其暧昧;
第二张是饭店老板金大年和我耳语的照片(因为歌舞厅人声鼎沸,说话听不清,所以);
第三张是社会流氓龙虎拽我要跳舞的特写。还有一张没看到那个人的脸,他紧紧拥抱着这我的照片。(当时我把这个无赖推了个大趔趄。)
下面通篇是对我进行的人身攻击,当时把我气得火冒三丈,我真想冲到报社把报社砸个稀巴烂。
我知道这肯定是内部人干的,可是我找不到是哪个混蛋王八蛋干的?我当时非常不冷静。就立即召开中层领导会议,我非常激动地把这件事摆出来,让大家发表意见。
歌舞厅的安静经理首先发言,她说:“我认为这是一个有预谋的阴险活动。昨天晚上,突然来了很多吕总以前的歌谜。他们吵吵嚷嚷逼我找吕总到歌舞厅去唱歌。吕总是在我的再三请求下去歌舞厅的。吕总一到,他们蜂拥而上,有是握手,有是拥抱,有的拍拍打打故作亲密。我们跟本没看到有记者在场拍照,可是这些照片的确是当场拍的。我认为这一定是事先设计好的圈套。”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很长时间,一致认为是个想整垮游乐谷的大阴谋。他们千方百计难为我,就是想让我自动放弃总经理的工作,有他们取而代之。所以我的工作越来越困难了。
大刘哥看到这份报纸之后,简直要气疯了。他给我打电话,气急败坏地骂我:“吕岫岩,从今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找我,你在社会上结交了那么多的大款大腕,他们又都有很多钱,有事你去找他们好了。”我要给他解释,他说什么也不听。把我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