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摆月兑了一个杜芸雯,又来了一个心兰,小姐,我看这瑾王府是没有消停的时候了。”碧荷望着张灯结彩的方向,很是忿忿。
那聆兰苑,也就是心兰以后要住的地方,今晚便是慕容子渊与心兰的成亲之地。
“你急什么,皇上亲自指婚,爷能不遵?”书颜斜靠在软榻上,依旧气定神闲地看她的书。
碧荷一见她那样子,更是恨得不行,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书,“我说小姐,你怎么都不着急,说不定现在六爷就已经跟那心兰洞房了。”
“洞房?”书颜支着头,双唇一弯,“慕容子渊若敢跟她洞房,我便让他做不了男人。”
“啊?”碧荷吓了一跳,“小姐你不是来真的吧?”
书颜斜睨她一眼,“当然不是真的,他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你看着罢,他过不了多久就该过来了。”
昨日慕容子渊从宫里回来之后,便将心兰请求皇帝赐婚的事情跟她说了,她当时便问了他一句话:“慕容子渊,你爱不爱她?”
他想了想,然后很认真地回答说,“不爱。”
她又问:“那你会不会跟她同房?”
他回答:“不会。”
然后她就很大方地说:“那就行了,只要你记住你所说的话就行。”
慕容子渊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当时静默了足有三分钟,她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失神的模样,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我看未必,都这个时辰了,该敬的酒已经敬完,宾客都已经散了,六爷还不过来,说不定就在聆兰苑歇下了。”碧荷的信心显然没她那么足,坐到她旁边很是闷闷不乐。
“小丫头,别瞎操心了,咱要相信爷,爷说不会就一定不会。”书颜拍了拍她的脑袋,将她手里的书拿了回来。
“还是阿颜了解我。”一道慵懒带笑的声音陡然插.入两人的对话之中,一袭紫袍的男子缓步而入,唇边勾着柔雅的笑,整个人显得优雅而邪魅。
碧荷连忙跳将起来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小脸也一扫刚才的郁闷而明亮起来。
想起刚才自己的话让慕容子渊听了个真切,她吐了吐舌头道:“六爷,小姐,我先出去了。”
说完,就跟一小兔子似的撒跑就跑了出去,也不忘将房门关得严实。
书颜笑着抬头,一双眼睛上下来回地打量着慕容子渊,揶揄道:“今天怎么说也是做新郎倌的人,怎么连衣服也不换件红的?”
“这样不是很好么。”慕容子渊深邃的眼眸濯着火光,颀长的身躯随即倾了下来,将她压倒在软榻之上。
淡雅的芝兰香若有似无,干净清幽,却是没有她想象中的酒味。
“你没喝酒?”她有些意外。
虽说此次婚事从简,然而由于皇帝的亲督,该少的一样没少,酒席也不见得少摆。
“嗯。”慕容子渊轻声应着,清凉的唇在她耳边厮磨着,又移到了她的唇上,“我戒了。”
书颜正被他弄得有些心猿意马,闻言顿时一怔,将他推开了些,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要戒了?”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不想喝了。”他挑着唇,回答得漫不经心。
她不确信地望着他的眼睛,都说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可是他的眸子幽暗深邃得什么都看不出,她摇头,“我不信。”
这里人人都喝酒,从来没有戒酒这一说,即便在原来那里,也很少有人会刻意去戒酒,除非身体条件不允许。
慕容子渊揉了揉她的发,无可奈何道:“刚刚不是还说要信我,现在就不信了?我只是需要保持头脑清醒,酒喝多了容易让人犯糊涂。”
书颜伸了模了模他的额头,嗯,体温正常。
“我没发烧。”他好气又好笑地拿下她的手。
“什么时候戒的?”她记得静玉告诉过她,在她坠崖之后他还喝了三天的酒。
“从灵山回来之后。”他俯低了头,重新吻上她的眉额,“***苦短,我明日就要走了,你还打算今晚一直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么?”
书颜的脸微微一红,这么明显的话,其义不言而喻。
这些日子以来,慕容子渊虽每晚与她同榻而眠,但一直表现得规规矩矩,就象个清心寡欲的和尚一般,除了抱着她,什么都没干。
她知道,他这是顾虑到她的身体尚未恢复,因此才克制着自己。
有一次她故意去逗他,却惹得他拉下了脸,很长时间没理她,于是她只好低声下气地向他赔理认错,待他又将她抱入怀中的时候,她才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她也就明白过来,他并非是真生了她的气,而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才不理她的。
之后,她再也不敢跟他闹着玩,也知道了禁.欲很多天的男人惹不起。
这一次……
她偷偷一笑,她的身子早已复原,过了今晚两人还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相聚,这男人是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唇舌早已被他掠夺了去,不甚温柔,身上的那只手不老实地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揉捏着她的浑圆。
她被
他吻得七荤八素,身体也因他到处点火的手而发烫,她想起原先便打定好的主意,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将他的脸推开,微喘着说道:“把面具拿掉好不好?我想再看看你。”
慕容子渊沉沉地望着她,暖色的灯光下,那一双黑晶瞳眸流光四溢,嫣红的唇微微张着,胸部因喘息而上下起伏着,沟壑中的阴影也随之而变幻。
眸色一沉,他迅速将她抱起飞身上.床,袍袖轻挥,纱幔尽泻,两人顿时被笼罩于朦胧昏黄的纱帐之中。
他伸手往脸上轻轻一揭,比玉还要皓艳几分的容貌便显现出来,暖烛的光从缝隙中透进,轻洒在他脸上晕起淡淡光辉,俊美无俦,风神秀绝得有些不真实。
他曾说过,只要她想看,他就会给她看,直到她厌烦了为止,可是这样的一副容颜即使天天看着都嫌不够,又怎会厌烦。
手指轻抚过那高洁的额,绚丽的朱砂,挺直的鼻,最后停留在那双性感的唇上,却被他一把抓住。
身子一倾,他又要压下,却被她的手抵住了胸膛。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知他想要什么,她坏坏一笑,“这次换我来。”
双手用力将他推倒在一侧,她翻身坐到他身上,他微怔,随即眸中闪过一抹兴味。
“你会么?”他问,夹着明显取笑的意味。
“怎么不会。”她扬眉一笑,“你不就是个最好的老师。”
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然而当手搁置在他玉带上,掌心下是平坦精瘦的小月复之时,她的手还是止不住有些抖。
慕容子渊唇角抑不住地上扬,她的不甘示弱分明就是外强中干,那丝紧张不用仔细看都逃不过他的眼。
书颜被他笑得心慌,解着腰带的手便有些僵硬,解了许久都未曾解开,她一时急得手心冒汗。
“要不要我来?”他问。
“不要!”她回答得大声,双手使了一蛮力,总算将那腰带扯了开来。
似乎听到玉石滚落到地面的声音,她脸一红,胡乱地将腰带扔到床后,不想被那个男人看见。
“慢慢来,不着急。”那男人偏偏又来了这么一句,胸膛有着强抑的震动,分明已经看到她将腰带扯坏。
“谁着急了。”她气恼于他的取笑,脑子里想着女人取.悦男人的方法,绯唇一勾。
慕容子渊,等着接招吧。
妩媚一笑,丁香小舌有意无意地轻舌忝唇瓣,声音娇媚软糯,甜腻入骨,“爷,今儿个让奴家好好服侍你。”
玉指轻移,指尖微挑,缓缓解开他的衣襟,柔软无骨的小手如蛇般灵活地滑了进去,在他的胸口游离着,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笑得妩媚绝美,妖艳如罂粟。
慕容子渊却是眸色顿沉,脸上的戏谑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欲.望与占.有。
这个女人,在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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