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番外一下子之卿安:我在回忆里等你。》
我叫卿安,是君国第一名门卿家的独子。
女帝君潋初登大宝那年,我父亲是朝堂中的宰相,伯父则是女帝后宫中的皇夫之一。
卿家男儿,历来美色,到我伯父这一辈也并不差,再加上有媚药夺魄的辅助,伯父在后宫之中荣宠不衰,有时甚至一连数月都被女帝召唤侍寝——后宫有伯父傲然为尊,朝堂有父亲引领百官,那时的卿家,在君国可谓是呼风唤雨。懒
自幼出身于与皇家联姻的名门,我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以皇族为尊:父亲教育我的是以君为纲,伯父教育我的是女帝为贵,我几乎是从刚一出生起,就把君国皇族当做成了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东西。
女帝对我们卿家也着实不错,封官加爵,赐予无数,君国京都萦城之中最最富庶的几家酒楼、当铺、钱庄,乃至是赌坊,均隶属于卿家的名下。
那时该是卿家最最荣盛的时刻了。
一次回府省亲,女帝君潋甚至曾拥着伯父的腰身,当着卿家上下无数笑吟吟地说,若是他们诞下一个皇女,就同我定下百年好合之约。
这句话无异于是宣布,要定我为下一届的皇夫……
卿家上上下下自此骄傲非常,没有一个人不以为,从君潋女帝这一朝起,卿家将成为君国无人可以比拟的最大望族。虫
可惜花不常开,好景同样并不常在,伯父尚未成功让女帝诞下皇女,女帝已移情别恋,有了另外一个心中所属。
据父亲说,那是一个来自于异族的男子,相貌很美,却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美,而是带着一股子妖艳诡谲的邪气。
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更没有人知道他的氏族,女帝在征战回来的路上捡到了他,他受伤倒地,俊脸雪白,女帝心生怜惜,并一见钟情,亲自将他从地上抱起进了自己的马车,并命随军医侍好生疗养。
她呵护他一如呵护珠玉。
男人堪堪恢复气力,半路之上,女帝就同他行了巫山**之事。
班师回朝,男人被封为凤君——也就相当于男帝执政中的皇后——一个不知来历不知身份的男人,就这么凌越到了伯父的头上去。
伯父怒不可遏,却有怒无处申诉,女帝开始日日流连于凤君的栖梧宫中,已多时不曾召他侍寝了。
没有侍寝,自然就没有令女帝受孕的机会,昔日里荣宠不衰的伯父陡然遭逢冷遇,落差一如天地,他的脾气开始由以往的优雅贵气,变成了暴躁反复。
他阴晴不定地朝一切接近他的人发着脾气。
伯父寝宫中的下人日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伺候着,他们既然身处宫闱,自然洞悉宫中的规矩——关于凤君的事,他们故意隐瞒,不敢在伯父的面前提起。
也正因此,多日之后,伯父回了卿家府邸,偶然之中听闻家人问及前几日女帝赐凤君君姓的事,伯父愣了一愣,当场便脸如宣纸。
君姓,君姓……那可是皇家才配拥有的姓氏。凭什么赐予那个不知来历的男人?!
嫉妒几乎冲昏了伯父的头脑,回到宫中,他抄了一把匕首便朝栖梧宫冲去。
他满面怒火,且气势汹汹,任谁一眼看过去也该知道他要做何事,他被怒不可遏的女帝拦了下来,并当场就挨了一个耳刮子。
那是女帝第一次对伯父动手,也是唯一的一次,众目睽睽之下,她气得浑身直抖,用力自然极大,当场便将根本不会功夫的伯父扇到了地上去。
女帝俯视着伏在地上的伯父,冷冷地斥,“凤君是何身份,你又是何身份?卿言,搞清楚谁才是这后宫的主子!”
这件事发生在凤君的宫门之外,闹得极大,宫中几乎无人不知。从此,皇夫卿氏在宫中地位一落千丈,所有人都知道了,哦,凤君才是后宫的主子。
——那个被赐予君姓的美貌男子,没有露面,没有现身,甚至是没有费吹灰之力,就在宫中
确立了自己的位置。
而伯父则是从此便得了病,身子差得一日不如一日.
凤君的地位彻底达到鼎盛,是在御医诊出女帝怀孕之时。
他让女帝诞下了君国第一位皇女。
这个消息令举国沸腾,女帝更是龙颜大悦,她撑着羸弱的身子,亲自携凤君前往太庙,昭告天下立这位皇女为下一任的储君。
她将会君临天下,成为下一任的女帝。
父凭女贵,那个来历不明的美貌男人,在君国登上了无人能及的位置。
也正是在那一年,年仅两岁的我,终于得见了他的样子,柳叶眉,丹凤眼,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风流蕴藉的气质。
他和女帝站在一起,当真是一对璧人,两个人的美丽竟然可比天空之中的日月。
那时的我曾经以为,饶是女帝辜负了我的伯父,可是,她与凤君的爱情,该是日月可鉴的。
那时的我,尚且相信,这世间,当真有“爱”这种东西.
一个月后,皇女的满月酒宴之上,父亲中途离开带我去了一趟伯父的寝宫。
那个素来傲气的男人,竟已自缢而死。
已然浑身冰冷的伯父手中,捏着一张宣纸,上面赫然写了一句诗——
“但见新人笑,谁闻旧人哭。”
父亲当场便将手指攥得咯咯作响了。
回到家中,父亲拉着我郑重严肃地嘱咐了好一阵子,他说
,“红颜未老恩先断,皇家自古就没有痴情的人,所谓的一生一世,所谓的不离不弃,不过是因为没有遇到下一个恩宠的对象罢了!”
他说,“卿家代代有男子进宫做女帝的皇夫,看似风光无限,个中苦涩,怕是唯有自己一个人知!”
他说,“安儿,为父定不让你重蹈伯父覆辙,为父拼死也要护好你!”
他开始视皇夫之位一如洪水猛兽。
随着父亲教育理念的改变,我开始不用再专等皇家垂怜,也开始了正常孩子的生活。
我四岁那年,父亲甚至开始着手为我在王公贵族家的女儿当中遴选佼佼者,以备为我定下亲事。
他是真的不希望我入宫了.
我四岁那年,皇女也长到了两岁,名唤君凰。我随父亲前去参加宫宴,曾经见过她一次。
那也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粉雕玉琢,晶莹剔透,不愧是女帝和凤君的孩子,她长得很美,美得简直像是虚假的人儿,一碰就会碎掉似的。
两岁的她,喜穿红衣,我遇到时,她正在拱桥那头儿往这头儿走,一个小小的火红身影,被老宫女牵着,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打着转儿,一看便是灵巧慧黠的样子。
她像是误入人间的小精灵一样,浑身火红火红的,映红了我的眼。我就像是呆了似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跑不动,移不开,就那么愣愣地站着,看着她的脸。
那时我其实该转身跑掉的。
父亲说,宫中的女人是洪水,尤其是她们君家的那几位。按照这个说法来看,此时此刻正朝我步步走来的那个小东西,她虽然小,其实也应该算是。
可是我没有跑,我跑不动,打我第一眼看到她那张脸起,我就在心中想着,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好想捏一捏她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想和她一起玩儿。
她走过来,看着我,乌黑漂亮的大眼睛里先是诧异,再是困惑,末了,她手臂稍稍一摇,扯住那个老宫女脆生生地道。
“嬷嬷,这个漂亮姐姐是谁?”
我和那个嬷嬷同时嘴角抽了一抽。
嬷嬷未能做声,君凰看了看我,小小的蜜色般的嘴唇微微张了张,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她喃喃地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却是朝着我说的。她说,“姐姐,你要和君凰一起玩儿吗?”
你……你才是姐姐,你们全家都是姐姐!!
生平最恨被别人说长得像女人的我,当场便气得不轻,怒气上脑,什么礼仪规范,什么皇女储君,我彻底忘了,我拔脚上前,抬手对着她粉女敕女敕的脸颊便是用力一掐。
她先是一愣,下一秒才察觉到痛,嘴巴张了一张,没声音,再张了张,“哇”的一声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看着她哭成了那样,我居然不觉得怕,我摩挲着自己方才狠掐她的手指,心想,这丫头脸真软啊。
好想再捏一捏是怎么回事?.
拜小君凰所赐,我被父亲重重打了一顿,上挨了十板子的我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贵客来了。
是皇女。
我用肿得老高的迎接她,她倒也不在意,由着我的丫鬟将她抱到床上,她坐在我的床边儿,小腿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嘴里幼稚兮兮地说。
“原来你不是姐姐,是哥哥啊。”
我疼,懒得理她,于是哼了一声。
她转头看了看我,腿儿仍旧是晃着,眉毛却皱起来了,她说,“卿相爷打你了吗?为什么啊?我,我又没有生气,母君和父君也没有生气……”
她想不通,可我明白,我父亲生气。
他恨我不该去招惹皇家的孩子。
可我已经招惹了,且招惹得十分离谱,因为那个被招惹的已经无比天真地拿手去碰我的了。
她小心翼翼地戳着,用力很小,连带着声音都很小了,她女乃声女乃气地问我,“哥哥疼吗?”
疼,被你一碰更疼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时的我是这么回答的,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一句回答,竟惹得她做出了更加离谱的事——
她脸一垮,像是很担忧似的,弯下小腰,小嘴一撅,对着我的就开始吹气。
我只觉浑身上下都要僵住了。
她却在那厢喃喃地念,“不痛了不痛了,君凰吹吹不痛了……”不知道打哪里学来的弱智童谣尚未唱完,女帝来了。
门一推,看到的正是她的宝贝女儿趴在我的臀部念念有词的场景,女帝愣了一愣,紧随其后的我的父亲,却是瞬间就乌云密布了。
我是不是忘了说我刚挨完打是光着的?
君凰的脸凑得很近,很近,近到几乎呼吸可闻了,她就那么随随便便的一趴,大人们全都想多了……
女帝看了看我光果的,看了看她女儿猥琐的动作,转头又看了看我父亲那张几乎黑似阎罗的脸,她道,“我,我们会负责的!”
父亲袖中手指喀嚓作响,我心道,完了.
女帝将求亲的消息送到我们府上来时,我父亲摁住我,好生又将我打了一顿。
我的很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甜丝丝的。
我想娶她。
想捏她的脸,想陪她玩,想让我的身边永远都有她。
父亲怒不可遏地问我,“卿安,忘了你那枉死的伯父了吗?!”
我没忘,可是君凰好漂亮,好可爱,我喜欢她。
于是我又挨了一顿暴打。
父亲纵然再怒,也不敢违逆皇家的意思的,更何况我没有定亲,我还是自由之身,我虽然才四岁多点儿,但我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的。
我和君凰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
她有时会来找我玩,多数时候是我去找她。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一个两岁的小女娃,我们在一块儿,也真的做不了什么,至多便是手拉手看个星星什么的,可我依旧很快乐。
我曾以为,快乐的时光会一直继续下去的,就像我曾以为,女帝和凤君的爱情是坚若磐石的。
不久之后的那场宫变,摧毁了我的信念,也带走了她。
我哀求父亲,可父亲冷着一张脸孔,满脸的“早说皇家没有百日恩”的表情,他不肯管,不肯帮我找她,并且一狠心将我软禁起来了。
那之后,便是八年不见的生活.
再见到她,是在连国的宫宴上,连皇要同当朝史官成亲,以前的凤君、如今的君帝派我作为使臣,前去恭贺。
官场逢迎的事情,我其实并不喜欢,可那时的我尚没搜到君凰的行踪,无法与君帝撕破脸皮,也就只好强忍着不耐去了。
就是那场宫宴,让我找到了她。
八年寻觅,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果真没死不是令我最惊诧的,我惊诧的是她竟然堂而皇之地在连国当朝为官,却躲过了我的眼线。
……那帮废物!
宫宴之上,我给她敬酒,她绷着脸,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怒瞪着我,她不肯喝。
她说,“在下不会饮酒,实在抱歉。”
不喝便不喝吧,她是我的小君凰,我并不想欺负她。
我给她丢下一个纸团,上面写着我的身份,以及我想要和她聊一聊天,可她没理,她迈步朝连皇走了过去,径直就踩过了纸团。
紧接着,她就开始替连皇挡酒,一杯一杯地喝下肚去,小脸渐渐绯红起来,明明撑不下去了快要,却依旧不闪不避地挡在了连皇的面前。
我看得渐渐心头发冷,脑子里却是愤怒起来,我踱近她的身边,冷冷地问,“风史不是不会饮酒的么?”
她笑,“我,我不会啊?你傻不傻。我,我要陪连夜,打,打小就连这个!”
想掐她,好想掐死她。打小?她知道打小她和谁一块儿吗?
我想掐她的脖子,狠狠地掐,我心头堵得慌,难受得很,就想也让她难过些。可我的手堪堪举到她的身旁,便被一个人狠狠地攫住,我抬起脸,看到了一双妖娆冰冷的眼。
是连皇。
他浑身酒气,俊脸绯红,眼睛里面却澄澈清明,没有一丝醉意。
他盯着我,用一种自己的所属物被外人所侵犯了的恼恨目光死死地盯着我,他满眼杀意。
我从没见过一个人有那么警戒敌对的目光,所以我怔了怔,只是一怔的工夫,手腕一痛,软软朝下滑去。
我的手擦到了她的袖子,却没敢再多做停留,火速拔脚离去。
离去的时候我心想,连皇没有醉,他根本就没有喝醉,他为什么要在君凰面前装出一副不能喝酒的样子?
是装柔弱还是讨宠爱?
不管是哪个,都够可恶的!.
连皇可恶,我决定戏弄戏弄他。
君凰从皇宫里出来之后,我揪住了她,循循善诱地问她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世,可曾调查过自己的身世,我当时心想,我要告诉她,把所有的一切——我找了她整整八年,我为她积聚势力,我要助她成为女帝——都告诉她。
可是我没来得及,另一个程咬金杀出来了,是萧祐,连国刚死去不久的萧相的儿子。
君凰的身世尚且还是秘密,我多逗留无益,只好暂时离去。
我对她说,“风史保重,在下还会来的。”
我没想到,她竟想要和萧祐私奔。
“连皇爱你,你爱萧祐?啧啧,好乱,好乱。”
说这句话时,我的语气是嬉笑的,心底却恨得想要杀人——我想掐死那个招蜂引蝶的小东西!
我恼她,恨她,所以连国一个穿黄衣服的女人把她劫走并教训她时,我躲在暗处,没有出来。
她是该被教训一下的吧?八年来我虽然因为为官而变得愈发轻佻和随便,可我至多是逛一逛窑子发泄一下生理上的***,我从没认真招惹过一个女人,她凭什么要勾三搭四的?!
我心头恼,所以看着她被打,我心头恼,所以趁她受伤特意去嘲笑她。
我甚至说出了让她选连皇不要选萧祐的话!
他妈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嘲笑她,挑/逗她,戏弄她,想要给她留下深刻一些的印象,我把犯贱发挥得淋漓尽致的。
甚至,我在她的身上种下了夺魄,让她去勾/引连皇——他若是动了她,我会冲进去宰了他,而且,一心喜欢萧祐的她大概会恨死他吧?
但即便他不动她,这件事告诉了萧祐,也会让他和她心生嫌隙的。
我自认为此计万无一失,却不料竟越走越出乎意料了。
她竟然开始和连皇渐渐亲密。
为她验身,是我使出的一招狠计,这丫头水性杨花,她竟然要和连皇亲密?我必须把一切告诉她并且赶紧把她给弄走了。
我没料到,验身一事竟会出了岔子。
连皇失踪,令她失魂落魄,几乎要随他去,我看不过,恨得牙根发痒,正想着是不是该做出些什么动作的时候,圣女的密信到了。
她说有要事要议,让我火速回去。
圣女和复位有关,她的密信,我不能不理。临走之前,我几经犹豫,最终还是将夺魄的解药给她送了去。
我承认,我开始害怕连皇会碰她的身子。
我对她说,“你如今这副样子,我不想趁人之危,救完连皇,你心中安宁了,我自然会回来的。”
我没想到,自己回来得还是迟了些。
她竟然已经确定心意,要和连皇成亲。
掳走她是我必须要做的事,为君国理当如此,为她自己理当如此,为我的心,更理当如此!.
马车上我灌她药水,次次灌得她哭闹不止,她哭得几乎连眼睛都肿了,我觉得心疼,更多的却是痛快。
我就是要她哭才觉得快意!
她说她恨我,我,我又何尝不恨她这个小东西?!
带她见了女帝君潋,她终于不再是那副疯了的小猫样子,她开始变得寡言少语。
她不爱说话我不怕,反正我和圣女的计划已经在行进之中了——我要装作一个好人,所以我不能下手,只能让别人代而为之,灾民村内,她果然把那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带回了府邸里。
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只是,她执意要亲自入宫行刺的事,令我有些意料之外。
圣女有所求,自然是不希望她任性为之的,可是,听到她讲起自己两岁那年被抛弃的事,我觉得心疼,我心软了。
我背着圣女偷偷找来不少高手教她各种武艺。
圣女不愧是圣女,明明是被我掩盖得很好的事,却依旧被她发现了。
她派了黑衣人来行刺,既是给她一个教训,同样,也是给我的。
君凰和天玑门主坠落悬崖,我找了整整一夜。
天亮时,找到了,她安然无恙,我抱着她,只觉像是劫后余生一般的唏嘘。
那之后,便是完全依照圣女的计划了,原计划是小七将冰蚕种入她的体内,如此简单而已。
可是我和圣女都未曾料到的是,连皇竟会杀了出来,而且,他竟然就是天玑门主!
对连皇志在必得的圣女也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手忙脚乱的,只是,对她种下冰蚕这步,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这恐怕是唯一一个能逼着她和连夜分开的方式。
她果然也心碎欲绝地无计可施。
我说过的,忘掉连夜,随我登基,她没得选的.
她登基了,皇位在我手里。
她以命威胁我,要回连国去。
我既痛又恨,恨不得咬死她算了——她不肯吃冰丝的解药时,我也曾起过咬死她的怒意——可我没有,我再坏,再轻佻,再不好的脾气,对她再凶……我舍不得她死。
她要回去,好,回去,只是,回去之前,我们把天地拜了。
你两岁那年就同我定下了婚约,如今,也该履行了是不是?
她说,“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你。”
她说,“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说,“我对连夜矢志不渝。”
我只有一句,“我不介意。”
爱不爱是你的事,守着你,是我的事。
只是,你乖一点,乖一点吧,我不想真有那么一日,恨到亲口咬死你…….
预计严重失误,写多了……下章切回夜夜。